三年后。
“主上,此次受邀參加森靈國的祈神大會您要去嗎?”十步拿著剛到的信報細(xì)細(xì)研究上面說的祈神大會的介紹。
藍(lán)無熠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
看著他這樣沈渡嘆了口氣,“怎么可能不去呢?”去的地方越多,找到她的可能性便越高,藍(lán)無熠又怎么可能放棄一絲一毫的可能。
這些年他們跑遍了錦玉國,沙坡國,尋找寶物的同時也四處打聽它的消息,可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自從那夜過后,一切都變了。
銀燭聽說江青禾失蹤后,在第二天自刎了。
金沨也哭著跑來王府大罵藍(lán)無熠沒良心,哭了一下午,藍(lán)無熠沒有一點表情,只有十步手足無措的在一旁安慰。
金府下人怕自家小姐身子扛不住硬是拉走了。
江家自此與瑾熠王府劃清界限,有幾次飛往江家的飛鴿倒是被十步攔了下來,信中江青禾只一直告訴父親母親不要太惦念自己,自己過的很好,只字未提藍(lán)無熠。
怕主上看了傷心,十步手一揮又把信鴿扔回空中。
唯一日子過得還不錯的就是劉筱了吧,江家現(xiàn)在唯一有個好歸宿的,就是當(dāng)了太子妃的三女兒,勢力也都一頭倒向劉筱。
可能看著江瑤還有剩下的利用價值,劉筱倒是沒有怎么為難她,江瑤的日子過得倒是也滋潤。
經(jīng)常到深夜十步會看到藍(lán)無熠獨坐在屋頂上,看著夜空。
十步曾認(rèn)為主上是刀槍不入的,應(yīng)該心也是的。
“那我先去做下準(zhǔn)備?!睌?shù)著日子也快到中秋了,正好趕上了去森靈國的時候,自然是要把主上的藥備好,在它國出了事可不好。
這已經(jīng)是他跑遍所有地方,也花出去一大半王府的家財換來的,據(jù)那出手的人說,這可能是世上最后一顆。
按照以前藍(lán)無熠會說:“大不了就一死?!?p> 可這幾次他的回答不一樣了,他會眉眼低垂下,有些不甘心的說到:“再給我一年就夠了......”
十步打開門,外面的光有些刺眼,正準(zhǔn)備離開身后的人開了口。
“這次就我們?nèi)齻€去。”
沈渡立馬明白了藍(lán)無熠的意思,不同于沙坡國跟錦玉國,環(huán)境惡劣暗藏危機。森靈國背景比較簡單,在最開始只是一個小部落,也是勤勤懇懇發(fā)展至今。
再然,鴆軍本是一個暗處的組織,這些年跟著他們?nèi)ネ魈帲瑨侇^露面也難免有流言蜚語傳出。
“好?!辈恢獮楹危降穆曇粲行╊澏?。
關(guān)了門十步立刻腳步加速的在一個轉(zhuǎn)角消失了,他確定旁邊沒人后捂著嘴巴開始小聲的哭了起來,一想到藍(lán)無熠沒多久活頭了,他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了。
“報?!?p> 劉筱躺在高椅上,手中搖著酒杯,頭發(fā)披散著,一襲黑衣,衣擺從椅子一直落到地上,這氣焰比之前更上了不少。
聽到來報劉筱的臉上帶了點怒容,
這幾年來報的消息都是藍(lán)無熠將要出城,每次一去就是大半年的,這次剛回來沒多久又要走。
藍(lán)無熠江青禾以及身體里那個人,似乎都在那一夜之后消失的無影無蹤,從此他的生活一直風(fēng)平浪靜至今,沒有任何一點波瀾,他真是受夠了。
他把酒杯往地上一摔,“他到底在找些什么。”難道他已經(jīng)不在乎這皇位,不想報仇了嗎。
“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苯幮χ鴱耐饷孀哌M(jìn)來,從身形來看體態(tài)豐腴了不少,似乎在沒有敵人的日子里她過得很滋潤。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掛著一個太子妃之名,甚至因為劉筱經(jīng)常召美人回府,府里下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了。她感覺已經(jīng)不能坐以待斃了,今日才會主動來找劉筱。
劉筱看她來了,嘴角也勾了一抹笑,“上來?!?p> 面對劉筱如此主動江瑤有些驚訝,但還是提著裙擺走了上去,順勢倒在了他懷里,勾著他脖子與他眼神交換著。
劉筱一揮手,侍女端上了一壺酒,劉筱捏著她下巴問她“你愛我嗎?”
江瑤嬌羞的別過頭,輕嗯了一聲。
他指了指面前這一壺酒,“這酒名為鴛鴦對酒,可以檢驗夫妻的忠誠,說假話的那一方會當(dāng)場暴斃,既然你說愛我,那請夫人先來吧?!?p> 江瑤愣住了,她在太子府住了這么久,經(jīng)常能看見從他這殿里拖出去的尸體,折磨人的花樣也是日進(jìn)增多,沒想到這次會輪到她。
“怎么?怕了?莫非你說的是假話。”劉筱的臉逼近她,這種壓迫感讓她覺得要是自己說剛剛說的是假話,下一秒就會發(fā)生比喝這酒更可怕的事情。
“當(dāng)然不是,只是臣妾覺得不需要這種虛有之事來證明?!彼龔娦斜3宙?zhèn)定,臉上還掛著笑,但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了。
轉(zhuǎn)眼劉筱的臉上就多了一份瘆人的微笑“這可由不得你?!?p> 他掐著江瑤的脖子,強行把酒從高處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江瑤掙開他的手,摔倒在地上捂著脖子干嘔,不要,她不想死。
看著她這個反應(yīng)劉筱并沒有感覺到開心,反而有些厭煩的踢了她一腳,“這只是普通的烈酒,你可以滾了?!?p> 江瑤像逃命般的跑了出去,樣子十分狼狽。
邊跑邊咒罵著,“真是個瘋子?!?p> 又剩下劉筱一個人在殿里,他有些晃神?,F(xiàn)在的他居然在想,如果是江青禾,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呢。
如果是她,她應(yīng)該會拿起一飲而盡,然后不屑的對他說:“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p> 想到這他不禁捧腹大笑。
整個大殿都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