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彩十分善解人意,把林墨染想知道的問題都說了個遍,讓林墨染都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說了。
將水杯遞回到溢彩的手里,林墨染無可奈何的說道:“我沒什么事了,你忙去吧,不用管我?!?p> “是,我就在外間做針線,姑娘有事叫我?!币绮氏蛩辛藗€禮,轉(zhuǎn)身就退了出去。
林墨染又躺了回去,養(yǎng)傷是必須的,否則拖著這么個病病歪歪的身體,即使到了京城也什么都做不了。只是這個陶李言,還真跟她想象的不一樣,原本她以為和太子走得近的,都不是好東西,沒想到這陶李言卻是個熱心腸,又是個實在人,連一個萍水相逢的林墨染,都能如此照顧。
三五天以后,林墨染的外傷已經(jīng)無大礙,只是失憶的毛病還沒好,著實是因為林墨染裝得太像了。
傷好以后,一行人繼續(xù)趕路,這次再沒發(fā)生意外,很順利的就到了京城。林墨染覺得,肯定是在四方城發(fā)生了什么,陶李言,或者是那四方城的城主向京城報信,將一路上埋伏的人都收拾了干凈,他們才會如此順利吧?
林墨染自然而然的住進了定遠侯府,陶李言跟他的父母介紹林墨染的時候,沒說自己多管閑事那一篇,只說在河邊遇襲的時候,林墨染被他連累,身受重傷,后又失憶,所以他沒有辦法撇下不管,只能帶了回來。
而且在殺手圍攻他的時候,林墨染也吸引了敵人的注意力,讓陶李言的壓力沒有那么大,等于間接救了他的命,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定遠侯夫婦都是通情達理之人,又很有同情心,自然就將林墨染留下了。因為林墨染沒有身份文牒,他們又通過關(guān)系補辦了一張,想著林墨染是從江虞鎮(zhèn)走出來的,這一點有跡可循,所以他們給林墨染捏造的身份,就是江虞鎮(zhèn)一個普通農(nóng)戶人家的女兒,父母早亡,被陶李言撿了回來。
林墨染心里有些腹誹,好嘛,來了古代也沒能扭轉(zhuǎn)命運,到現(xiàn)在還是父母雙亡呢。
就這樣,林墨染就算在定遠侯府安定下來了,等林墨染住了幾日,對定遠侯府熟悉了以后,陶李言這個不安分的主兒,就帶著林墨染到處亂逛,去了不少地方,美其名曰是帶她出去長見識,其實就是想自己玩兒、、、
林墨染自知身份有別,不好這么瞎胡混,于是很忐忑的問道:“世子,咱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我既然寄居在定遠侯府,總要做點什么,來報答侯爺?shù)氖樟糁?,不好這樣整天瞎玩兒吧?”
“誰說你什么都沒做了?你不是陪著我玩嗎?陪我玩就是你的任務(wù)了,再說了,我娘不是說了,對外就說你是侯府新買的丫鬟,丫鬟陪主子出門,不是很正常嘛?”陶李言說得理直氣壯,連林墨染都被糊弄了過去。
陶李言不容他說,帶著林墨染就去了一戶宅子,林墨染匆匆跟在后面,只能看得清匾額上寫的是“江府”,至于其他的,林墨染實在無暇顧及。
來到前廳,陶李言才放慢了腳步,像個世家公子的樣子,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讼聛恚魅思疫€沒來得及趕到,林墨染匆匆吐槽了一下道:“世子就不能走慢點?可累死我了!”
陶李言這才想起來,林墨染還是個小姑娘,跟不上自己的腳步,于是后知后覺的說道:“哦,我下次注意!”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笑道:“堂堂定遠侯世子,居然也會跟別人低頭服軟,人家叫你慢點你就慢點?你就不怕?lián)p了你世子爺?shù)耐???p> “誰說的?我明明是憐香惜玉,對女人溫柔軟語,那是身為一個男人應(yīng)有的美德!”陶李言反擊道。
林墨染本來是有些擔(dān)心的,她身為丫鬟,這樣說話有些逾距了,但是下一秒,她就覺得不對,這說話的聲音也太耳熟了一些,于是她忍不住抬頭一看,居然是江公子!
就是那個把她從路邊撿回來的江公子!
只不過他把自己救醒以后,就隨手甩掉了,只給了二十個饅頭就不管了,不像陶李言,救人救到底,還把她順路帶回了京城。
林墨染以為,她和這個江公子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因為當(dāng)初她也沒想到自己能順利走到京城,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林墨染也把這一茬給忘了,沒想起來,在這個京城還有一個江公子存在。
江公子也認出了林墨染,他的眸色有些不虞,和剛剛跟陶李言說話的神情態(tài)度完全不同,冰冷陰沉的說道:“沒想到你也在這里,居然這么快就走到了京城,是我小瞧你了。這次居然又釣上了李言這條大魚,你很厲害啊?!?p> 林墨染恨不得上去打他兩巴掌,哪有他這么說話的?
“江公子言重了,我可沒那么大的本事,我可是賠上半條命才到這兒的,不像你,二十個饅頭就能買我一條命?!绷帜净刈斓?。
陶李言在一旁看得云里霧里,趁機插了一嘴,問道:“你們認識?。靠催@樣子你們還有仇?”
“倒是沒仇,我之前就受過傷,是江公子救我一命,我倒還欠著他一條命。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江公子似乎對我有敵意,怎么,我就不能來京城嗎?”林墨染不客氣的說道。
江公子反問道:“怎么,你接近我和李言,難道不是有目的的嗎?”
“能有什么目的?你當(dāng)初說走就走的時候,我可沒攔著你吧?你救我的時候,還把我的碧玉簪子給賣了,我沒多說一句吧?你走以后,我可沒要死要活的讓你別丟下我吧?我對你可還有別的什么要求?我對你能有什么所求?我現(xiàn)在只求你一件事,就是以后可別再讓我看見你了,見你一次,你就罵我一次,我可受不了!”
陶李言第一次知道,小丫頭的口齒還挺伶俐的。
“那你跟著李言是什么意思?難道不是你求著他帶你來的?難道你就沒有別的目的?比如釣個金龜婿什么的?”江公子冷笑著問道。
攀附權(quán)貴的女人他見多了,江公子相信自己的眼光,這世上就沒有不拜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