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通天館,雷叔等人繼續(xù)追蹤他們的獵物。呂詩函和季風(fēng)一路前往問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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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過這座山,前面就是問劍山腳峰了。”
“恩,快到了嗎?”
“是啊,沒有累著吧。”
呂詩函取出一絲絹,遞給季風(fēng)。臉色微紅,低下頭去,吞吐道:
“擦...擦擦汗吧?!?p> “謝...謝謝?!?p> 季風(fēng)也是吞吐答謝,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接,卻意外觸碰呂詩函纖纖玉指。一時間天地肅靜,猶如時光停頓。他只覺得這只手柔若無骨,溫柔似水。
就在這一瞬間,呂詩函全身一顫,猶如觸電。臉色更加通紅,趕緊將手抽回,然而心中馬上就生出了一種特別的感覺。她感覺心里空蕩蕩的,世間一切事物都失去了色彩,唯有剛剛那一刻。
兩人默不做聲,場面陷入尷尬當中。
“對了!詩函。你說通天館主到底是何來歷,竟然如此神通廣大,為何總以面具示人?而濟世碑上通緝的怪物和人,到底是誰要殺他們?”
季風(fēng)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點什么,不然如何能打破這種尷尬?
“通天館主甚是神秘,無人知曉他的來歷。只知道他似乎來自三界之外,非人、非仙、非神。而天碑山,仿佛于千萬年前,就已經(jīng)存在。只是六年前,才因為館主的到來,便改名成了濟世碑?!?p> “哦~~~”季風(fēng)暗自點頭。
突然四周白光閃爍,一道道耀眼劍氣從天而降,將季風(fēng)和呂詩函困在其中。
“哈哈哈!師父果然料事如神。再此埋伏,真能守株待兔?!?p> 樹上眾人紛紛落下,為首那人頭戴綸巾,手持長劍,一身衣襟整潔,氣度非凡。身后眾人,也都神采奕奕。
“大師兄!”呂詩函驚奇喊道。情急之下,她牽起季風(fēng)的手,將他拉至身后。
“呂師妹,做得好!如此窮兇極惡之徒,人人得而誅之?!?p> “哈哈哈哈哈!我早該想到,問劍山同于天下盟一脈,定然聽命于盟主??晌疫€心存僥幸,自投羅網(wǎng)?!?p> 季風(fēng)苦笑,氣急攻心,雙眼脹出血絲。眾人見識過赤星之力的厲害。此刻季風(fēng)又雙眼發(fā)紅,以為又是赤星之力發(fā)作,不敢上前。
“只是,詩函……”他掙開呂詩函的手,向后退去幾步,道:
“我可以相信你嗎?”
呂詩函不知為何,聽見他此話,心中突然一陣刺痛。她將劍抖出半截,劍柄朝向季風(fēng),道: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你。如果不信,你可以一劍殺了我?!?p> 季風(fēng)伸手將劍推入鞘中,低下頭去,慚愧道了句:
“對不起!”
再抬頭時,呂詩函已經(jīng)轉(zhuǎn)身對眾師兄道:
“師兄,我想你誤會了。此次我?guī)Ъ撅L(fēng)前來,是要澄清真相,還他清……”
“住口!”一把青光閃爍的長劍,從天邊迅速飛來,直插到眾人跟前。隨后,一人從天而降。落地之迅速,毫不亞于方才劍飛來的速度。此人墜落之后,雙膝一彎,握住長劍。隨后一陣強大氣流從天而降,腳踩之地草木吹盡,留下一片黃土。
“師父!”呂詩函俏臉突顯驚容,手中長劍出鞘,運氣于劍刃,奮力一揮,劍陣破損?!翱熳撸 眳卧姾撅L(fēng)的手,急忙轉(zhuǎn)身想走,突然眼前就有一道白光極速閃來。呂詩函抽劍擋住,卻也被震退數(shù)步。
“師父,季風(fēng)是無辜的,你不能殺他!”
“你師祖在信上寫到,此人極度危險,望我等合力除之。我期初也是不信,這才釀成大錯,害了海涥兄。”
“既然你們要殺我,那就來吧!”季風(fēng)故意擺出當日赤星之力發(fā)作是的動作和神情,希望嚇住眾人,伺機逃跑。其他弟子倒確實被嚇住,但蕭嵐羽是何人?劍中之圣。
劍憑借自身靈活性和優(yōu)越性,可稱為萬兵之王。而蕭嵐羽又是這劍中之最。對于劍圣來說,縱使對方再強,只要有足夠快的速度,閃避所有攻擊,便可以弱勝強。赤星之力,倘若擊不中他,又有何妨?
蕭嵐羽又是一劍極速攻來,呂詩函又是為季風(fēng)擋住。急切喊道:“師父不會對我怎么樣的,別管我,你快走!”
季風(fēng)點了點頭,剛一轉(zhuǎn)身,蕭嵐羽一掌擊飛呂詩函,又是一陣凌厲劍光閃爍而來。季風(fēng)拔出鞘中斷劍,雖然勉強招架,但也是晚了那么一刻。劍刃半入肌膚,半擋在外。
不過這擋住了,道比沒擋住要強得多。蕭嵐羽劍出極快,留給對手反應(yīng)的時間,連眨一下眼都不夠。但季風(fēng)從小,便被玄琡子訓(xùn)練反應(yīng)能力,雖然不能完全接下,但也能接住一半。雖然連翻被砍,但傷口不會太深
又是一陣劍氣狂亂襲來。季風(fēng)每每擋住,但都是在劍已入肉三分,將要傷及筋骨時,擋劍才勉強到位格擋。二人劍速相差甚遠,劍速落后的季風(fēng)只能護住要害,才不被一招瞬秒。但渾身已是被砍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又一劍下來,又一陣鉆心的痛。伴隨著一股股鮮血噴濺,季風(fēng)知道,這一刀定是又砍在了動脈之上。隨著失血過多,神志也有些模糊,速度就更是慢了下來。蕭嵐羽一劍刺中季風(fēng)右臂,將劍從上往下猛地一拉。隨著季風(fēng)在疼痛中撕喊,一道貫穿整個手臂的血紅傷口出現(xiàn),鮮血呈股狀涌出。
蕭嵐羽跟上一腳,將季風(fēng)踢飛出去。就在季風(fēng)還未飛落地面時,施展“閃靈步”,一劍迅速刺來,試圖在空中,將季風(fēng)串在劍上。
“鏘”呂詩函飛沖過來,擋住了這一擊。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上!”
蕭嵐羽知道,無論如何,呂詩函都會為季風(fēng)擋劍。當下若要殺了季風(fēng),必須先打到面前這個孽徒。
季風(fēng)此刻,渾身上下,皮肉分離,又狠狠落于地面之上。泥土、石子,渾如傷口,一時全身疼痛如麻。手臂,腳踝,大部分肌肉都各有損傷,只剩一只右腳能夠勉強支撐起這個殘軀。
眾人沖來,將季風(fēng)團團圍住。
“我,我不能死在這里!”
他腦海中回想起剛剛蕭嵐羽的身法走位,他那套身法,好像與玄琡子傳授他的輕功有諸多共同點。
“劍道修行,在于創(chuàng)新”這是玄琡子時常對季風(fēng)說的話。此刻,他好像終于有些領(lǐng)悟。
腦中又是閃過一段不屬于自己的回憶。一個公式,一個方程……皆漸漸浮現(xiàn)在眼前。他不知道這些記憶來自何處,但是如今卻非常管用。
他綜合著兩種功法,利用腦海中哪些不知名的理論。取其優(yōu)處,棄其劣處。摸索出一套更快的步伐。
就在人群喊殺聲中,一道極快的身影一晃而過。隨后眾人皆被點穴,相繼倒下。
“不可能!”蕭嵐羽與呂詩函激斗正酣,卻回過頭來看見了這一幕,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道:
“他怎么會‘閃靈步’,你教他的?”
“別猜了,現(xiàn)學(xué)的?!?p> 季風(fēng)一瘸一拐,手捂住胸前一處致命傷,轉(zhuǎn)身道。
蕭嵐羽匪夷所思道:
“閃靈步唯一的缺點,就是每次攻擊,就會輕微停頓,而你為何能一氣呵成?”
季風(fēng)方才劇烈運功,導(dǎo)致傷口又撕裂些許。原本血液凝固的傷口,又再添新傷。但他也不想表露半分痛苦,當下強行裝出一副大無所謂的樣子,道:
“閃靈步之所以在攻擊后會有停頓,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攻擊時,會產(chǎn)生反作用力,才會導(dǎo)致停頓。而我則是利用這股反作用力,稍微調(diào)整方位,順著力的方向彈射而去,這樣不僅能做到毫無停頓,更能起到加速作用。”
季風(fēng)也不知道自己從哪里得來的這些結(jié)論。眾人也不知曉,權(quán)當瘋言瘋語。
“你在說什么?難道被打傻了?”
蕭嵐羽對季風(fēng)所言,也是聞所未聞。趁呂詩函陷入疑惑之時,轉(zhuǎn)身繞過,一劍急沖向季風(fēng)。
起初距離過近,季風(fēng)難以抵擋。而這次,蕭嵐羽卻是從遠處,劍指而來,給了季風(fēng)足夠的反應(yīng)時間。
只見季風(fēng)斷劍橫置,擋住了攻擊。然后反身猛踢劍身,向后飛出數(shù)十丈遠。全身傷口被這一震,人已飛出甚遠,血還留在空中,隨后才跟著濺射而出。
蕭嵐羽臉色一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