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會占有和保衛(wèi)自己的領(lǐng)域,它們的表達方式有很多種,比如說狗會用尿糞便等有氣味的物質(zhì)標(biāo)識自己的領(lǐng)域,宋懷君在看溫婉的時候有種屬于自己的東西要被人搶跑了,這姑且算是她的占有欲吧。
隨著飛機落地,本來可以給這場旅行畫個完美的句號,卻因為一個人的出現(xiàn),所有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宋懷君還記得那天天很藍,高空上看著下面的景色覺得這個城市很小,也許是玩累了,她漸漸的有些困了,也許是睡著后腦袋不自覺地往旁邊靠,反正等她醒了,飛機已經(jīng)落地,她的頭正靠在她哥的肩膀上。
下飛機后,林原不知道是在跟誰打電話,她最開始還在為田恬擔(dān)心,以為林原有女友,卻不知最該為自己擔(dān)心。
到了候機廳,前來接機的人很多,宋懷君卻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人,不知是出于本能還是怎樣,她的視線一直在那人身上,盡管那人她不認識,甚至都么見過。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吹剿螒丫X海里不自覺想起這詩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可是這個人周身的氣質(zhì)再加這張臉,在人群中就是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宋懷君想忽視都難。
走著走著,宋懷君發(fā)現(xiàn)美人朝她這個方向走來,宋懷君腦袋往兩邊偏了一點,用眼角環(huán)顧四周,再次確認美人是往她們這邊來的。
“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美人走到宋懷君的面前,開口。她一陣疑惑,好像她不認識這個人吧?不過美人就是美人,身上香香的,說話聲音也是那么溫柔。
“你有什么事?”說話的是她哥,她哥什么時候認識的這個人?宋懷君疑惑的看了看她哥又看了看美人,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
“就憑咱倆這交情也沒必要對我這么冷淡吧?”說著撫弄了一下鬢角的頭發(fā),“你似乎是忘了周教授的課題,要不是這次這次我讓我爸幫你說話,你還想考他的研究生。”
“謝謝。”陸未眠冷漠的吐出這兩個字,擔(dān)憂的看了下宋懷君,見她神情也沒什么不對的,急急的說,“咱們先回家吧?!?p> “陸未眠,我這次來是帶你回學(xué)校的,這個課題你還得繼續(xù)跟著?!泵廊苏f著打算拉過陸未眠的胳膊,卻被他巧妙避開了。
“那君君,我先回學(xué)校了,你自己回家沒事吧?”陸未眠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自家妹妹。
宋懷君搖了搖頭,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她哥丟下吧,感覺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像自己的東西被搶走了一樣。
“我一會送泡芙回家,你放心,有我在保證她安全?!绷衷f著從陸未眠手上拿過她的行李箱,卻沒拿動,對美女使了個眼神。
“我們走吧,還有一堆事情等著處理?!蹦敲琅畬﹃懳疵哒f。
“到家了給我發(fā)消息。”陸未眠對宋懷君說著,這才松手讓林原接過行李箱。
“泡芙妹妹,咱們走吧?!绷衷弥鴥扇说男欣?,對宋懷君說。
宋懷君看著她哥和那個人站在一起,佳偶天成,天生一對。除此之外她找不到詞形容她們,竟然看上去如此和諧,她會不會是她未接的嫂子?本該開心的為什么心里會這么難受。
幾人分別開來,坐在回家的車上,宋懷君一直沒有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原突然出聲,打破此刻的沉默,“那個人是溫婉?!?p>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宋懷君卻聽懂了,原來那個人就是溫婉,和她哥一起呆了一年的人,以后也許會是她嫂子吧,想到這里,宋懷君心里酸澀的。
“他們挺配的。”宋懷君開口,聲音有點沙啞。
林原摸了摸宋懷君的頭,這次她沒躲,呆呆地坐著,他問道,“你想聽聽他們的故事嗎?”
故事很老套。
自古以來才子佳人,一見鐘情不算少見。
恰如那首詞,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溫婉從小到大追求者不少,暗戀的明追的,不說像香飄飄繞地球一圈,繞操場一圈是沒問題的。
可是她卻在一個人面前摔了跟頭,她的魅力毫無作用。
陸未眠,她對他一見鐘情,再見傾心。
英雄救美是自古以來最為老舊的一個套路。
那天風(fēng)和日麗,溫婉穿著自己最愛的裙子,抓著扶手,盡管車上人很多,她卻在屬于自己的那一角之地怡然自得,絲毫不知危機就在這一刻。
“你剛剛在做什么?把你剛剛拍的刪了。不然我?guī)阋娋??!?p> 突然一聲不算大的聲音響起,她抬眼望去,只見一個男生抓著她面前男人的手,讓他把手機里的東西刪了。
她當(dāng)時還在納悶,這人是怎么回事,別人也沒惹他,直到她的視線落在那男的手機上。那視頻是她的,從她的臉到她的裙底,原來被抓住的那男的是偷窺狂,憤怒一直升到頭頂,她想把那男的毒打一頓再送去派出所。
好在抓住偷窺狂的那男生有讓他把錄像刪了,結(jié)果這時候公交車到站,停了車門開了,那偷窺狂推了她一把,沖出人群,跳下車門,落荒而逃。
她今天穿了高跟鞋,突如其來被人推了一把有些站不穩(wěn),那個男生扶了她一把,讓她站穩(wěn)。
那一刻她聽到丘比特朝著她胸口射了一箭,她知道她的愛情來了,她對他一見鐘情。
她朝他笑了笑,先說些什么,卻見那男生看她站穩(wěn)了,立馬松開手,仿若她是什么洪水野獸。她把想說的話咽回肚子里,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他身上。
直到他到站,她也跟著下車。兩人一前一后,直到看到學(xué)校大門,他走了進去。
“同學(xué),剛剛謝謝你,我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我叫溫婉。”她小跑到他面前,露出她最滿意的笑容。
“舉手之勞。”他淡淡說著。
“同學(xué),你叫什么?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彼岢鲅?。對此她很有自信,畢竟她的邀請,從來都沒有男生能拒絕,盡管她很少提出邀請。
“不用,謝謝。”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淡,說完步伐越走越快,把溫婉甩在身后。
后來,溫婉很容易找到那個人,原來他叫陸未眠,校草是他,?;ㄊ撬?。
?;ㄅ湫2?,天造地設(shè)。她想追他,很想。
于是她去找她爸,又哭又鬧,最后找關(guān)系把她從她最愛的德語專業(yè)換到他的橋梁工程。
她以為他見到她會很開心,以為他面對她的追求會接受,以為他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一切只是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