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分兩桌,男人們在八仙桌上吃,他們喝酒,沒給拿饃。女人們帶著孩子圍著小桌子,坐著小板凳。
杜氏給了每人一個大饃,“我們這邊開是吃了啊,你們男人看著辦。”
總共兩斤酒,一人半碗就沒了。溫良辰給大家倒了酒,“各位別客氣,開動吧?!?p> 一人吃了一筷子菜,嗯,不錯,非常的可口。倒是沒想到,何美景還有一手好廚藝。就是吃過山珍海味的溫良辰,對這桌酒菜也非常滿意。原以為臭臭的大腸,結(jié)果這么美味。
溫良辰作為男主人站起來給大家敬酒,喝了一口,這味道不怎么樣。看了眼碗里的酒水,還好自己聞著不怎么香,只倒了小半碗。而且作為主人家,喝不盡興沒關(guān)系,主要是客人要喝好。
家里從來沒有這么多人吃飯,大寶小寶也非常開心,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好奇呀,今天這么多人,好熱鬧。
這一頓飯,賓主盡歡。
吃晚飯,天還沒黑透。屋里點了一根蠟燭,說了會兒話,等美景等人把碗筷收拾好,一群人結(jié)伴回去了。
送走客人,美景如釋重負(fù),一件事情辦好了。
有了床,美景和溫良辰一起把蘆葦桿抱出去,把屋檐下的床抬進(jìn)去,鋪上厚厚的干燥新鮮稻草,睡在上面柔軟暖和多了。
當(dāng)天晚上溫良辰高興壞了,終于睡上了床。又嘆息,自己的要求越來越低了,有床睡就興奮得睡不著。溫良辰認(rèn)為,自己把孩子帶好了,看在自己有用的份上,何美景應(yīng)該就不會輕易趕自己走了。
本來也喜歡兩個可愛的孩子,溫良辰對大寶小寶更加盡心了,教他們說話,教他們背詩,還講故事給他們聽。
大寶小寶一看爹爹有了新床,都要上去玩。溫良辰把兩個小寶貝放到床上,“大寶小寶,要尿跟我說啊,我的新床可千萬別尿了?!?p> 小寶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襠,一抬頭,“咯咯咯~”
大寶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弟弟,再看看溫良辰的,“哦~”
哎呀,這兩個臭小子。溫良辰撲過去,呵兩個小家伙的癢癢。
整理東西的美景聽到兒子們開心的笑聲,嘴角也不禁彎彎。
翠萍也笑,家里多了一個人,兩個小公子開心不少呢。
之后,翠萍給溫良辰的棉鞋做好后,就跟著秦麗英一起做頭花兒。秦麗英不來這邊了,有溫良辰在不方便。
翠萍偶爾帶著大寶小寶去秦家,要不然就是溫良辰帶著兩個孩子在家,秦朝陽過來幫忙。趁著天氣好,翠萍和秦麗英一起出去賣了幾次頭花,掙了不少銅板。
轉(zhuǎn)眼也到了臘月二十四,小年,秦秀才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可怕的消息,就土集鎮(zhèn)有幾戶人家丟了孩子,都是十三四的小閨女。
杜氏一聽不得了,怎么也不讓秦麗英和翠萍去四處賣頭花。要賣就去集市上,快過年的趕集的人多,自己還得跟著。
這天,結(jié)束了半天的坐診,美景收拾東西準(zhǔn)備買菜回去和翠萍孩子們一起過小年。還沒走出醫(yī)館,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痛哭,“救命啊~大夫救命啊~”
就見幾個人用門板抬著一個渾身泥巴的人往這邊跑,進(jìn)了醫(yī)館一個披頭散發(fā)女人跪在美景的面前,“求求大夫,救救我女兒啊~”
原來是個女子,她一動不動看來情況很危險,美景忙喊了路政遠(yuǎn)和路啟年出來。
不知道什么情況,也不敢搬動,只能拿了凳子過來,把門板放在上面。小宇拉了屏風(fēng)過來,圍成了一個簡易的診室。
天太冷,路啟年端了炭盆進(jìn)來。美景端了熱水,拿了帕子給病人擦干凈手腕和臉。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慘白的臉上兩個明顯的巴掌印,鼻子下面有血跡。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再看下體,褲子和裙子上都是鮮血。
手臂上到處是淤青,背部血肉模糊,參雜著泥巴枯草屑,慘不忍睹。美景用溫水把旁邊的泥巴擦干凈,
美景已經(jīng)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了,眼眶一紅,心疼這個小姑娘。還這么小的一個孩子,那畜生怎么下得了手。
孩子當(dāng)時很驚恐很痛苦吧。
路政遠(yuǎn)施了針,人依舊昏迷不醒,給她把脈,心中一驚。接著搖搖頭,“美景,這個病人,還是你來看吧?”
“我來看看?!?p> 要檢查,路政遠(yuǎn)出去回避。出去之前,路政遠(yuǎn)寬慰孩子的母親,“你放心,我們會盡力救治孩子的?!?p> 孩子的母親已經(jīng)泣不成聲,“多、多謝、路、路老大夫?!?p> 美景在孩子母親的幫助下,脫了患者的外裙和褲子。
看到里面的情況,母親撕心裂肺的痛哭,“妞兒啊~”
撕裂嚴(yán)重,必須縫合止血,這也是最主要的傷。美景準(zhǔn)備了縫合的用具,突然被孩子的母親抓住了,“不救了,我們不救了。”
雖然情況很糟糕,但也有生還的機會,美景作為一個大夫怎么能見死不救,“你放心,我會盡所能搶救她的?!?p> “大夫,我們不救了?!蹦赣H捂著嘴,痛哭不止,“她這樣還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死了倒是干凈些?!?p> 不理會孩子母親的阻止,美景施針讓孩子從昏迷中醒來??粗⒆右琅f驚恐的眼睛,美景伸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額頭,“別怕,沒事了,你被救了。”
拉過孩子的母親,“你看,你娘在這里呢?!?p> 孩子無聲的張了張嘴,美景知道她在喊娘,她害怕她無助,看到娘的那一瞬間,眼淚涌出,母女倆抱頭痛哭。
母親也再沒說讓女兒去死的話。
給孩子喂了藥,藥效發(fā)作,孩子又睡了過去,美景開始消毒縫合。縫合后擦了藥水,讓孩子母親把孩子側(cè)身,美景把背后傷口上的泥巴和草屑一點點清理干凈,只能用酒給她消毒。
劇烈的痛苦,把孩子給痛醒了,“娘,我疼~”
孩子娘干凈抱住孩子,安慰她,“妞兒,忍忍啊,大夫給你包好就不疼了?!?p> “娘~”孩子撲進(jìn)娘的懷里,痛得嗚嗚的哭。
瀟湘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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