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出現
“或者說,你為什么綁定了我?”
做為一只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夢想的混吃等死的無甚大病的咸魚,蘇黎唯一的愛好便是看小說了。
按照系統(tǒng)文的一貫宿主要求,蘇黎覺得自己明明不符合條件,沒有夢想,不需要復仇,沒病,親朋好友都健康,卻下意識地忽略了自己當前的狀況。
奇怪,詭異,害怕。
系統(tǒng)還在想著怎么忽悠蘇黎為自己賺取能量,渾然不知蘇黎已經開始猜測自己的目的了。
“我是祜尼德聯(lián)邦研發(fā)的最新型炮灰攻略系統(tǒng),由于一些變故,我被迫脫離了我的星球,降落到地球。恰好看到你被撞倒在地,奄奄一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和社會穩(wěn)定和諧,我綁定了你,并消耗了一部分能量為你挽回了生命。但是我現在的能量不足以維持人形,只能變成如今的團子模樣。如果我再不能得到能量的話,將會陷入沉睡狀態(tài)甚至死亡”,系統(tǒng)半真半假地說道,想到自己真的有可能死亡,面上顯露了幾分凄凄。
“人道主義精神?社會穩(wěn)定和諧?”蘇黎瞇了瞇眼睛:“弧你的?”
“嗯嗯”,系統(tǒng)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小聲辯解:“祜,四聲,不是弧你的”。
像似被蘇黎的質疑傷到了,系統(tǒng)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都是真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哽咽。
“這樣啊,我怎么做你才能得到能量?穿到各個世界做任務?”
聽到蘇黎這樣問,系統(tǒng)覺得自己忽悠成功了,于是很殷勤地回道,語中帶著熱切:“是的,就是做任務,完成委托任務就可以獲取委托者給予的酬勞。酬勞一般是委托者的生命力或者意識能量體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靈魂”。
“靈魂我能理解,生命力怎么給?畢竟人都死了”,蘇黎有些好奇。
“誰說只有死了的委托者才能委托任務呢?”
“小說里這樣寫的”
“有的系統(tǒng)只能接受已經死亡的委托者發(fā)布的任務,這種只能以靈魂作為酬勞。而我不一樣,我可以接受活人的委托任務,這種則以生命力作為酬勞”,說到第二種委托任務,系統(tǒng)不禁有些得意。而后,它又接著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誘哄:“等我能量攢足了,就可以幫你蘇醒了?!?p> “這樣啊”,蘇黎若有所思地應了一句:“你知道我身體上的屏障是怎么回事嗎?”
“屏障?什么屏障?”系統(tǒng)有些懵,不應該是聽到能蘇醒就激動地要求做任務嗎?怎么扯到屏障了,那是什么東西?
系統(tǒng)的疑惑不像是假的,蘇黎一時也不確定之前的推論了。但如果系統(tǒng)騙她的話,那推論也是有可能的。至于為什么要騙她,可能是怕她提防或者生出滅了系統(tǒng)的想法?
不過蘇黎想到自己現在連走路都不能走,滅系統(tǒng),根本不可能嘛。說不定她還沒碰到系統(tǒng)一根手指頭,就被系統(tǒng)發(fā)現給吞肚子里消化了。不過這樣的話,那屏障到底因為什么呢?
麻爪。
“沒什么”,蘇黎裝作剛剛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無關的事,對系統(tǒng)說道:“關于做任務的事,你讓我考慮考慮”。
系統(tǒng)一聽,有些著急,考慮?還考慮什么,趕緊做任務吧,這個宿主可真墨跡。但是它不能表現出來,不能一開始就被拿捏到,落了下風,所以只能按耐住焦慮,頗為大方地說道:“可以,不過靈魂是會逸散的,而做任務的酬勞可以幫你增強靈魂?!?p> “謝謝,我知道了”,蘇黎客氣地應道。然后坐在地上,屈起膝蓋,將頭放在上面,面對著床,半闔著眼陷入了沉思。
說了那么一會話,系統(tǒng)也感覺有些疲累,就縮了起來,跑到了一個角落哀嘆起自己的能量。
一時間,病房里一片靜悄悄。
***
時間總是在你不經意之中溜得很快,在你祈禱它快速消逝時又令你度日如年。
蘇黎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可能還在沉思,也可能陷入了睡眠。
期間護士來了幾次,是來換藥水和查看蘇黎情況的,檢查到沒出什么問題就又走了。作為一名公立醫(yī)院的護士,她其實挺忙的。
而這次不知為何,護士進門帶動的風并沒有吹動蘇黎,她依然屈坐著面對床。
靜默無聲地持續(xù)著。
而門外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這仍將持續(xù)的靜默,一個燙著卷發(fā)略有些胖的中年女子闖了進來,又突然停了下來,腳步似千斤般沉重地挪向床邊。
似乎是母女感應,蘇黎抬起了頭,看到蘇母,忙站了起來,待蘇母走到她身邊時,伸出雙手準備擁抱蘇母,卻只被蘇母穿手而過。
她愣住了,手臂無力地垂下,呆呆地站在原地。
蘇母終于走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雙眼緊閉面容蒼白的女兒,她語帶埋怨地說道:“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倒霉?被一個搶劫的摩托車撞成了這樣?”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突然將頭抵在沈默白的手上,“嗚嗚”地哭了出來,一會兒便浸濕了白色的床單。
作為靈魂的蘇黎也好似感受到了那眼淚的溫度,燙得她心里發(fā)疼。她蹲了下去,也抱頭哭了起來。
哭了一會,又做了一番心理安慰,蘇母才勉強控制住情緒,壓住悲傷。跟著她的護士聽到病房內壓抑的哭聲停止了,便走了進來,遞給了她幾張紙巾:“您保重”。
“謝謝”,蘇母接過紙巾,擦拭掉眼淚,語氣中帶著幾分因痛哭而產生的哽咽。
“我女兒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很穩(wěn)定,如果照顧好的話,有可能恢復意識”,這個護士恰好是前幾次為蘇黎換藥水和檢查情況的護士。
“謝謝你們”,說著蘇母便向護士鞠了一個大躬。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護士偏了偏身子,沒有完全接受蘇母的鞠躬。
“對了,請問醫(yī)藥費是醫(yī)院墊付的嗎?”想到醫(yī)院不僅墊付了醫(yī)藥費,還給蘇黎安排了一個單獨的病房,蘇母心里更是感激了。
“不是,是一個路人墊付的,他同時也把住院費出了?!?p> “哦哦,他有留下聯(lián)系方式嗎?”蘇母接著問道。
“他留了一張名片,說如果后續(xù)治療有什么問題的話,就讓病人家屬撥打上面的聯(lián)系電話,等下我給您拿過來”,護士頓了頓,問道:“您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沒有我就先離開了”。
蘇母想了想,覺得沒有什么再需要問的,便不再勞煩護士,讓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