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開始林天就一直在閉目養(yǎng)神,聽到播報聲之后,就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胳膊,睜眼一看,高詩韻正含笑凝望著自己,而她身邊,那一路上一直拉著她熱情攀談的婦人,也抱以了一個善意的微笑。
“天哥,我們下吧?!?p> 林天一行人下了車,早就有徐家的弟子恭候多時,顯然是得了老太君的通報的。
“三位這邊請,上了階梯直走一百米就是翠竹居,老太君已經(jīng)等待多時了。”
劉福生忍不住好奇了和高詩韻問道:“媽,那個女人是誰?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p> 高詩韻看了一眼林天,輕笑道:“你當(dāng)然不認識,那是我三十多年前的好友,藍家的大女兒藍嬌,我和她一起在云城做生意的時候,你小子還在上幼兒園呢,還有別叫我媽,叫董事長。”
劉福生看著自己老媽這青春靚麗的模樣,晃了晃大腦袋,他感覺有點兒暈。雖然是親媽,但有時候看著高詩韻的樣子,他自己都感覺有點兒魔幻。
回頭高詩韻看了看林天,旋即將一張名片塞到了他的手中。
“干什么?”
林天皺皺眉,疑惑的看向了高詩韻。
“林先生,這是藍嬌的名片,我已經(jīng)和她介紹過你了,對您來說,我想她或許以后能幫的上您的忙?!?p> 聞言,林天這才拿起名片仔細看了一遍。
“這藍嬌雖不是云城本地人,但藍家在江西是著名的布料商,旗下有數(shù)十家紡織廠和連鎖服裝店,和京城的千年世家雖然沒法比,但財力相當(dāng)雄厚?!?p> 聽著高詩韻細心的解釋,林天這才是真正來了點興致。他在萬惠地產(chǎn)做售樓員的事情高詩韻也清楚,很明顯她是為了自己才介紹了這個人。
“按照您的吩咐,我要求秦三友讓黃家兄弟從萬惠地產(chǎn)滾蛋,但這勢必會引起對方的反撲,林先生,我很了解秦三友這個人,看似風(fēng)度翩翩,實則是個小肚雞腸,瑕疵必報的小人。”
林天并不是沒有考慮到秦三友層面的關(guān)系,但比起這個,他更重視的是持有萬惠地產(chǎn)大部分股份的白家。白霜惠是他大伯的妻子,林天要對付秦三友并不算難,不過是分分鐘的的事情。
但是,他卻不能讓在自己不在的時間里,一直對父母照顧有加的大伯一家承受其中的風(fēng)險。
萬惠地產(chǎn)這段時間的業(yè)績不佳,直接受到重創(chuàng)的就是將萬惠地產(chǎn)視為核心產(chǎn)業(yè)的白家。秦三友本身家大業(yè)大,這萬惠地產(chǎn)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說的難聽一點,作為一個地產(chǎn)公司,需要把希望壓在單單一個樓盤上,就已經(jīng)說明這家產(chǎn)業(yè)岌岌可危的境地了。
林天在個人層面上弄點錢花不是難事,但要他立刻想辦法把萬惠地產(chǎn)整個弄到手還是有不少難度。
眼下,他手中的人脈嚴格來說只有汪家和高詩韻兩方,高詩韻母子對自己忠心耿耿,但他們經(jīng)營的拍賣行要拿出這筆錢也是需要承擔(dān)巨大的風(fēng)險的。
汪家那邊,作為云城四家之一,盤活萬惠地產(chǎn)的錢肯定有,但他們要這么做,卻需要承擔(dān)莫大的風(fēng)險。原因無他,林天自認在這段時間里,在明里暗里樹的敵人實在太多。
更不要提,對林天來說,還有個一定要鏟除的敵人——號稱京城千年世家的鄭家。甚至妻子所在的張家,除去張柔柔本人的話,整個張家也可以視為自己的敵人。
這種情況之下,汪家會對林天鼎力相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汪老爺子看似是一副愿意對他鞠躬盡瘁的模樣,但這最終還是為了壯大汪家。
這些混跡江湖多年的老狐貍的嗅覺可不比自己差多少,一旦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第一個跑路的就是他們。林天不會把如此重要的賭注孤注一擲在還不完全值得信任的伙伴身上,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
這樣一來,如今對林天來說,如果想把萬惠產(chǎn)業(yè)徹底奪過來交給大伯管理,辦法就只有一個——由他自己來湊集足夠的金額進行融資,這才是最為穩(wěn)妥的辦法。
前世他只是個小小的醫(yī)學(xué)生,因為沒有能力只好任人魚肉,如今他帝尊轉(zhuǎn)世,有了翻盤的資格。
但這人生路,任何時候都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并且,這條路只會比上次走的更加艱難。
當(dāng)然,林天面對困難,向來都充滿信心,從不會氣餒就是了。他堂堂帝尊,要是連這群地球人玩不過干脆就隱居到火星上去算了。
任腦海之中思緒萬千,林天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在將名片默默的收到懷中之后,林天看向高詩韻,低聲說道:“謝了,這個人情我記住了?!?p> 高詩韻一怔,旋即看著林天那沉著的目光,許久后露出了一絲微笑。
“林先生,您不欠我什么,我這條命都是您救回來的,要說人情,也是我欠您的。”
“說是人情就是人情,我不會賴賬的?!?p> 說罷,林天一個跨步走完臺階,朝著前方獨自走去。
高詩韻望著林天堅定又倔強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掀起了一絲絲的波瀾。自打見到林天,她就沒有看透過這個人,那如同鷙鳥般的眸子,從來都是深不見底的。
但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見到林天的時候,無論發(fā)生了什么,她都會因為那冷靜的目光而漸漸安心下來。就仿佛,只要有這個男人在,一切問題都將在他的手中迎刃而解。
但她也隱隱能夠感覺到,林天正面臨著不少困難,所以她想盡可能成為這個男人的一份力量,微薄也好,不值得一提也罷,只要盡力而為就好。
“林先生!”
忽然劉福生扯著嗓子喊了林天一聲,把高詩韻也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干什么?”
劉福生尷尬的摸了摸腦袋,訕笑著說:“那邊是廁所,翠竹居在右邊?!?p> 林天一怔,老臉難得微微一紅,冷哼一聲,道:“我去上廁所不行嗎,聒噪?!?p> “可以可以,您干什么都行,媽,那咱們先進去吧?”
高詩韻瞪了兒子一眼,呵斥道:“別叫我媽,叫董事長!”
說罷也是踩著高跟鞋氣哼哼的獨自留下一臉委屈的劉福生朝著翠竹居走去。
“我的個媽誒,這兩個人怎么回事,難不成都吃了火藥不成,干嘛老對我出氣啊……我也一把年紀了好不好,唉。”
劉福生深深一嘆,耷拉著腦袋跟在高詩韻身后走向了翠竹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