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外面的晚風吹的有些涼,讓人忍不住會渾身發(fā)顫,這風吹在秦三友和黃卓永的身上,更是涼透到了骨子里。
跟著劉振國到了外面之后,兩個人不敢多說一句話,小的跟著老的,老的跟著大的,劉振國在前面一言不發(fā)的走,他們就在后面畏畏縮縮的跟著。
到了劉振國的車門口,遠遠的一個身穿筆直的墨綠色西裝的青年站在那里,青年有著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高挺的鼻梁,一雙炯炯的眼睛望著遠處。
當劉振國走到了車前的時候,青年為他開了門,秦三友和黃卓永本來以為他們也要跟著上車,結(jié)果走到跟前青年卻是往兩個人面前一擋,居高臨下的目光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秦三友,你知道自己這次做的事情,到底給我添了多少麻煩么?!?p> “劉先生,實在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秦三友心里一陣發(fā)苦,他知道劉振國這是要追責的,但更清楚這一刻早晚都要來,怎么都逃不過去。
黃卓永此刻看著自己的老丈人低聲下氣的在一個小自己接近20歲的男人面前點頭哈腰,心里卻并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關(guān)于劉振國的事跡,黃卓永早就聽秦三友和他說過了,和這種人物對峙的時候,年齡已經(jīng)不再變得重要,因為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個世界上,我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對不起,沒有比這句話更加自私的話了?!?p> 劉振國的面色看不出太大的神色變化,只是一直保持著淡漠。車窗是開著的,他卻直視著前方,而在晚風中背影蕭瑟的秦三友坐立不安的站在車門口,深深垂著腦袋,眼里充滿了恐懼。
劉振國這個人,一旦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的,秦三友對此太了解了,也正因為如此,他知道自己的命運可能如今就掌握在他的一念之間。
活了這么多年,秦三友還是第一次感到命門被人死死抓在手中,這要命的壓力幾乎要讓他窒息,但他必須保持清醒,可能僅僅是說錯一句話,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要是放到了平時,秦三友,你知道你會是什么下場,但也算你走運,如今情況特殊,事情未必就沒有轉(zhuǎn)機。”
“劉先生!”
劉振國這時緩緩的扭過頭看向了秦三友,那沉穩(wěn)平靜的目光之中,有著幽光在閃爍,卻是看得秦三友面色一陣蒼白,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多久,立刻就再次把頭低了下去。
“首先,我想也不必我多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想再有第五個人知道關(guān)于董浩的事情。”
“當然!當然劉先生,我和您發(fā)誓,這件事絕不會泄漏給任何一個人!”
秦三友小雞啄米般的不斷點頭,眼里是滿滿的求生欲。劉振國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再一個就是萬惠集團的事情,詳細的我就不問了,不過從結(jié)果看來,現(xiàn)在這件事進行的還是蠻順利的,是么?”
“當然!當然了劉先生!只要按照現(xiàn)在這個繼續(xù)給他們施壓,別說小小的萬惠集團,就是整個白家我能有信心讓他們在云城市站不住腳!”
秦三友說的一陣激揚,他看著劉振國第一次露出稍顯滿意的神色,心里也是勉強松了一口氣。實際上,他對于劉振國居然知道萬惠集團事件的事實感到十分驚愕。
這件事情是他作主開辦的,并沒有告訴其他人。當然了,要憑劉振國的關(guān)系網(wǎng)調(diào)查這點事情自然是無需花費吹灰之力,只是他很納悶這件事對劉振國來說有什么意義。
畢竟,他之所以要報復(fù)萬惠集團,是為了自己和白家的恩怨在這么做的,黃卓永最多只能算是一個契機罷了。
可他就是再好奇也不敢多問一個字,眼看著這事兒似乎可以討到劉振國的歡心,秦三友就立刻順著他說,必須要把人家的情緒給先伺候好了才行。
“那就最好不過,這件事情你繼續(xù)做下去,萬惠集團和白家越早垮臺你的功績就越大,而這,也是我剛剛說的你的機遇。秦三友,你能好好完成任務(wù)吧?”
“劉先生,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那萬惠集團如今已經(jīng)被逼上了絕路,接下來只要我和雷老先生一起雙管齊下,就是那林姝就是巴菲特附體也不可能再翻盤了。”
秦三友還要繼續(xù)說下去,卻是見到劉振國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晃了晃。
“不,不是你和雷家一起,而是你自己,秦三友,你,帶著你的人,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里,盡快把萬惠集團和白家給我拿下?!?p> “……可,可是劉先生,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我和雷老先生一起商量好的……”
劉振國靜靜的注視著正在解釋的秦三友,一句話都沒有說,那無形中散發(fā)的威壓,卻是讓秦三友害怕的慢慢閉上了嘴巴。
“秦三友,現(xiàn)在這件事你要辦好,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我?”
“劉先生說笑了,只要是能為您效力,我秦三友在所不惜!”
“你知道就好,那么現(xiàn)在我告訴你,這件事的計劃無論是如何開始的,現(xiàn)在要有變化了,雷霸天有別的事情要做,接下來你就要自己解決問題,你能不能給我做好?”
短短十分鐘不到的時間,秦三友感覺自己整個后背此刻都已經(jīng)被滲出來的大量冷汗給浸濕了。他好歹也是混跡江湖幾十載的老狐貍,如今也感覺到這件事情可能不簡單。
但是,他沒有后路,在他接到董浩重傷瀕死的電話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的主動權(quán)。權(quán)衡利弊?開玩笑,那可不是他這種一步走不好就要全家火葬場的人可以考慮的事情。
“……我明白了,劉先生,我可以和您發(fā)誓,哪怕是賭上我秦三友和整個秦家,我都一定會把事情給漂漂亮亮的辦下來,萬惠集團和白家會就此從云城市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