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家的人雖然說是這樣說,其實(shí)心中對于許易的手牌并沒有太過重視,一是因?yàn)樵S易一個新手,不太可能能夠胡出什么大牌來,二則是這三個賭徒都自認(rèn)為已經(jīng)看穿了許易手牌的位置,哪怕許易聽牌,自己也未必會輕易點(diǎn)炮。
想起許易方才出牌,多是出中間位置的條子,于是心中猜測許易這手牌,不是要萬就是要餅,這條子估計是相對安全的。
正是因?yàn)橛兄绱说南敕?,許易下家的那位順手就打出了一張三條。
“三條?!?p> 許易見到下家的牌,微微一笑說到:“不好意思,我胡了?!?p> 而后許易將面前的牌攤開,這三三兩兩的分組確實(shí)是分好了的順子,刻子,然而這個順序卻并非如三人所想,許易手中的牌,萬,餅,條的順子,刻子乃是穿插擺放的,并無規(guī)律,三人皆是因?yàn)樵S易一開始將牌碰倒,所以先入為主的以為許易的手牌,定然是左餅,右萬,中間是條了。
許易裝出一臉萌新的模樣問下家那人:“這是叫碰碰和,三暗刻是吧?”
下家那人見到許易的手牌擺放并無規(guī)律,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而后便笑著回復(fù)到:“小兄弟說的對。沒想到小兄弟手氣真的這么好?!?p> 許易哈哈一笑,說了一聲:“運(yùn)氣,運(yùn)氣好而已。”
說完,便伸手重新洗牌。
許易這次能夠誘使別人這么快點(diǎn)炮,終歸是托了一開始故意露出的兩張牌的福。只是這種手段,第一次好用,第二次便不好用了。
第二局,三人果然都是長了心眼,不再關(guān)注許易手牌的順序,僅僅關(guān)注許易手牌分了幾個分組。
許易這次卻并沒有三張牌一起的分組,手中的牌要么是單張單獨(dú)擺放,要么是兩張放在一起。
麻將中有一種牌型名叫七小對,是由七個一對的牌湊成的。
許易上家那位見許易手牌如此擺放,開口問到:“你又聽牌了?這次是聽七小對?”
許易聞言笑而不語,而其余三人出牌則是更加小心了,看著牌河中已經(jīng)打出過的牌,計算著手中哪張牌相對安全,小心翼翼的一張接著一張的打出,三人皆是完美的避開了許易要胡的牌。
然而麻將畢竟是個很看運(yùn)氣的游戲,有時候哪怕你如此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別人可能要胡的牌,卻無法阻止別人的自摸。
許易又摸了幾張牌之后,再次一笑將牌攤開。
“自摸了,七小對?!?p> 三人見許易再次胡牌,心中皆是懊惱,縱然自己已經(jīng)十分小心,卻是無法阻止許易運(yùn)氣好能夠自摸。只能相繼給許易掏錢。
不過從這一把牌來看,三人已經(jīng)確定了許易的擺牌是不會有詐的,三個一組的便是順子,刻子,兩個一組的就是對,單獨(dú)擺放的是單張,這似乎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
第三局,這次幾張牌下來,三人見許易手中的手牌大多都是單獨(dú)擺放,心中都是微微害怕。
這單獨(dú)擺放,便是十三幺了!這可是極大的牌。
對家那人臉色鐵青,試探的問了許易一句:“你這手牌是聽十三幺?”
許易裝出了一臉迷茫的表情,開口問到:“什么叫十三幺?”
“十三幺便是手中有東,南,西,北,中,發(fā),白,一萬,九萬,一餅,九餅,一條,九條十三種牌,而后再多以上任意一張組成對子就行。因?yàn)檫@些牌極難湊齊,而且又不能吃碰,所以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牌形?!?p> 許易聽完之后,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如此啊?!?p> 而后低下頭來,用手指一張一張的數(shù)著自己手中的牌說到:“我查查啊,一,二,三,四,五…………”
數(shù)完之后,許易搖頭說到:“還早呢,繼續(xù)繼續(xù)?!?p> 三人聽了許易如此說,皆是畏懼許易手中的大牌,都是將幺九牌和字牌死死的卡在手中在手中,輕易不敢打出,而許易的牌則是依舊單張擺放,不吃不碰。
對家那位見許易剛才的神情,又見許易手牌的擺放方式,認(rèn)定了許易一定是聽十三幺,于是打出了一張十三幺絕對不會聽的五萬。
許易見到五萬之后喜上眉梢,又將面前的牌攤開。
“胡啦。斷幺,平胡,一般高,三色同順,三位承讓了?!?p> 對家那位頓時炸了毛,雙手拍著桌子大聲說到:“你不是胡十三幺嗎!”
“我什么時候說了我胡十三幺?”
“你不胡十三幺你為什么將牌單張擺放?”
“麻將的規(guī)則里也沒有規(guī)定不允許單張擺牌的吧。”
聽到許易這話,同桌三人都已經(jīng)明白自己被許易給耍了,許易根本不是什么不會打麻將的新手,反而是個經(jīng)常耍小手段的牌桌老油條。
對家那位開口惡狠狠的對許易說到:“小子,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最好給我老老實(shí)實(shí)的將牌擺成一串,不要分開,免得誤導(dǎo)我們。”
許易無所謂的說了句:“行行行,聽你們的行了吧。”
許易說完,四人再次伸手洗牌碼牌。
第四局,許易的莊家。
只見許易洗牌并起牌之后,這次果然將十三張牌老老實(shí)實(shí)的擺放成了一排。
擺好牌之后許易便伸手摸了第一張牌,只是摸牌之后,許易猶豫了半天,也沒有再打出一張來。
對面的賭徒見許易半晌不出牌,急躁的說到:“小子,你愣什么神呢?出牌???”
許易尷尬一笑:“我不好意思出?!?p>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出張牌也這么困難?”
“我怕我出牌之后,你們會被氣暈過去?!?p> 對面的男人一聲嘲笑,說到:“笑話,我賭了這么多年什么場面沒見過,你若是出張牌便能把我嚇暈,那我明日便開始戒賭?!?p> 許易聽聞之后,一臉無奈。唉,沒想到自己無意之間還挽救了一個濫賭之人。該出牌還是要出啊。
然后,許易兩手放在牌前,微微一推面前的牌,說到:“其實(shí)我沒有牌要出?!?p> 許易的牌應(yīng)聲落倒。只見許易手中起上來的十四張牌,已然配成了一副能夠胡牌的牌型。
“因?yàn)?,我天胡了?!?p> 同桌三人見后皆是瞪大了雙眼,對面的賭徒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然后果然暈了過去。
許易看見三人的神態(tài),心中更是歡樂,鬼使神差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只煙袋,靠近了桌上的油燈點(diǎn)燃之后,狠狠的抽了一口之后吐出來了一個煙圈,然后操著一口十分不正宗的粵語說了一句很社會的話。
“出嚟行,預(yù)咗要還。”
蝎子菜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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