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四郎的碉樓里。
花姐滿臉紅撲撲的十分好看,撥起簾子微微一福:“老爺,您找我?!?p> 那個長的像黃四郎的人對著鏡子修整著自己的假牙,臉上涂滿了黑漿糊一樣的刀傷藥。他這個替身本來就和黃四郎長的有九成相似,現(xiàn)在西洋的整形手術(shù)也很厲害,幾乎做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是剛手術(shù)完,臉上還需要敷藥,不然刀傷就會崩裂。
胡千手里拿著鏡子,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哈欠。黃四郎的替身他都不知道見過幾個了,這個楊萬樓雖然這幾天被老爺調(diào)教出了幾分神韻,但他見過這小子當(dāng)初的慫樣,實在提不起什么尊敬的心思。但黃四郎也交代過,只要頂著這張臉,每一個人都是黃四郎。
黃四郎對著鏡子仔細(xì)的擺弄著自己剛剛鑲好的金牙,隨口問道:“官府的人還沒來?”
“縣長沒來,倒是他手下的那個年輕的師爺過來了?!?p> 花姐笑的跟花一樣。姐愛俏,比起服侍那個又老又丑的張麻子,雖然這個師爺也沒白面小生的俊俏,但起碼功夫很好。
“縣長不嫖妓?”
“不好色的縣長不一定是好縣長?!?p> 黃四郎呲著牙,對著鏡子細(xì)細(xì)的打理。“我就不好色?!?p> 花姐隨口道:“所以您當(dāng)不了縣長。”
“嘿!”
一旁胡千有些不樂意了,雖說這只是個替身,但花姐這樣跟老爺說話也太不尊敬些了。黃四郎倒是不以為意,伸手扶住他手中的鏡子,繼續(xù)擺弄他的假牙?!拔耶?dāng)不了縣長?”
花姐也知道自己這話有些冒失了,一眼就看出了黃四郎替身的破綻,這樣的聰明可不招人喜歡。但她著實很聰明,身為頭牌服侍三教九流,她很清楚該怎么把說錯的話給圓回來。
“縣長哪能跟您比啊,他是流水的縣長,您才是鐵打的老爺?!?p> 鐵打的老爺,嘿!
楊萬樓這段時間已經(jīng)知道了不少事情,黃四郎手下的替身死的比縣長換的還勤,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條命能不能抗得過這任縣長,這具“鐵打的老爺”著實很和他的心意。
“哈哈哈,你真會講話,你走吧,記得不要變成小鳳仙啊?!?p> 滿腹心事的花姐此刻突然純真的好像個小姑娘,“小鳳仙是誰?”
“小鳳仙都不知道還當(dāng)妓女?那可是名震京城,譽滿全國的,,雞!”
胡千早就和花姐不對付,同為黃四郎的手下,花姐是勾引分化縣長勢力的重要王牌,沒事的時候仗著身子漂亮,把胡萬和武智沖伺候的天天去找她。怎么從來沒見伺候伺候老子呢?就因為老子叫胡千?
而他身為管家,上面還有老爺?shù)逆邦^胡萬在壓制著,一直難以出頭。一有機(jī)會,立刻出言諷刺。花姐臉色有些難看,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替身哈哈大笑,揮手讓兩人下去。轉(zhuǎn)身對胡萬道:“老爺說了,縣長喜歡審案子,那就找個案子給他審。”
一旁的黃府大管家胡萬,翹著二郎腿抽煙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說起正事,才站起身點點頭,出去布置了。
在縣城的窯子里。
任飛滿臉享受的躺在花姐的床上,就像小李飛刀中的林仙兒,是個知道如何取悅男人的女人。而在她身邊也有個林玲玲一樣的丫鬟,名字叫黛玉晴雯......
花姐去見黃四郎了,她離開時就湊到任飛耳邊直接告訴他了。
“不以義聚,終為利分?!?p> 這句話不只是在張麻子弟兄身上好使,鵝城的這幾條地頭蛇心機(jī)手段都不缺,又怎么會甘心一直屈居在分不清是真是假的黃四郎手下?縣長手下的師爺和兄弟看上去能耐都不小,若是收為裙下之臣,何樂而不為呢?
花姐最大的本錢是她的身體,根本不需要依仗黃四郎,甚至如果她不早做打算的話,等再過幾年年老色衰的時候,就會被毫不猶豫的掃地出門死在大街上,連條狗都不如。
其實不只是花姐,胡萬,胡千,教頭武智沖,甚至替身楊萬樓,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一心想著代替黃四郎,謀奪他五代人攢下的基業(yè)。
而黃四郎則在暗處拎著這根骨頭,看著這班手下各個智計百出,心甘情愿使出渾身解數(shù)替他賣命。他把“黃四郎”這個名字,變成了一個化身,變成了籠罩在鵝城永不消散的陰影。
他這樣做,自然也有相當(dāng)?shù)娘L(fēng)險。讓影子來替代真身,雖然能避免很多風(fēng)險,但也最容易被影子反噬。尤其是影子與真身越來越像的時候,就算是最親信的手下也會分不清哪個是真身,哪個是影子。
所以黃四郎的真身有一張王牌,足夠隨時讓手下替他賣命------錢。
任飛今天在縣衙暗格里找到的錢,不是內(nèi)奸送進(jìn)來的,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說,能把那么一大筆錢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進(jìn)縣衙,就意味著他能同樣無聲無息的摘走張麻子的腦袋。
電影里黃四郎就是用這招,嚇得張麻子不得不出城剿匪,因為城里已經(jīng)不安全,只有回山里他才能活命。
但黃四郎還沒有和張麻子商議剿匪的事情,也還沒有和他撕破臉,犯不著用這銀子來敲山震虎。那就只有這一種解釋,這筆錢是黃四郎老早就藏在縣衙暗格里的。
黃四郎的替身和一大群手下都在那碉樓里,但他的真身和那數(shù)不盡的財寶卻隱藏在鵝城的角落里。所以縱然他的手下和替身成了天上的風(fēng)箏,他手里的這根線依舊能牢牢的牽住他們。
那么他的錢,藏在哪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也只有黃四郎本人才能回答,畢竟一個五代盤踞在鵝城的勢力,把錢藏在哪都有可能。
任飛突然做起身,一把摟住黛玉晴雯那白皙豐滿的身子,捏捏她的鼻子,笑問道:“你喜不喜歡鉆石啊?”
姑娘拍掉他作怪的手,像沒有骨頭一樣酥軟的靠進(jìn)他懷里:“鉆石誰不愛啊?可惜我是個苦命的人,沒有人送我啊,,,”
任飛笑了笑:“那有機(jī)會我送你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