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交易(五)
王傅把玻璃容器中的硫酸到進了一個安全的桶內(nèi),換上了新的硫酸,揪住西裝男的頭發(fā),把他的腦袋摁了進去。
真是難搞。
王傅把房間內(nèi)的空調(diào)打開,溫度降到最低,這兩天需要一直開著空調(diào),保證房間內(nèi)溫度足夠低,尸體腐爛得更慢。王傅一想起尸體那股惡臭,他就想吐。
他再次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
嘟……嘟……
“喂,馬哥,半個小時后給我兩個人……對,還是入墳。”
……
兩天后的一個晚上。
窗外已是黑漆漆一片,王傅穿好了工作,兩腳踏進了一個黑色靴子,上面還有些許泥漬。
王傅抄起門旁搭在墻邊的鏟子,和他的靴子一樣,同樣是泥漬點點。當他大概店鋪的后門時,一個黑色的嬌小人影出現(xiàn)在王傅的面前,王傅被嚇得一哆嗦。
“王大師,我能看見棺材了嗎?”
“當然能,今晚就入館埋葬。還有,以后別叫我王大師了,還是叫我王博吧。我不是道士法師,要相信科學(xué)?!蓖蝗坏捏@嚇讓王傅無與倫比,連相信科學(xué)都出來了。以他的特殊職業(yè)的確需要相信科學(xué),不然可能會被嚇死。
“那您的這幅裝扮……”
“我去挖坑,然后再回來,你去店里等一會兒?!蓖醺禌]有立刻離開,他又壓低聲音,警告黑衣女,“記住,別亂走,別亂動,不然你會后悔的。”
黑衣女顯然被王傅突然的警告驚嚇,慌亂地點了點頭,她進入店鋪,乖乖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她看到桌子上燃燒著一種香,煙從火光中慢慢飄出,擴散到了店鋪的每一個角落。這種香很好聞,黑衣女翹起鼻子,認真嗅著。癡迷于其中的同時,她似乎又聞到了一種不和諧的味道。那是一種肉類腐爛得氣味,混雜刺鼻的腥味。
另一邊。王傅提前來到了他選好的位置,他記住了之前所有棺材埋的位置,確保不會把之前客戶的棺材挖出來,他握緊鏟子,揚起了土。昨天剛下過雨,土質(zhì)比較粘稠,王傅的腳深深陷入泥中,不好用力。
王傅還在彎腰,手里的鏟子已經(jīng)插入泥土之中,就在這時,一束光從背后傳來。他立刻停止手中的一切工作,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王傅深知守墓人的厲害,總有那么幾個缺德的人過來挖人墳?zāi)?。這里原來是一塊野地,但野地無人看管,這里總是藏著冤死之人,活著尸橫街頭,不知道怎么死的人?;蛘咭恍┵I不起墳地的人,把家屬葬在這里。王傅通常給這些人提供廉價的棺材,出于同情心,這些棺材只要幾百,當然都是用最下等的木頭制作而成,可能都比尸體腐爛得快。這塊地人人都可以使用,但需要跟守墓人說一聲,也就是提著手電筒的老頭,看管這里不知道多少年。通常只需要付給老頭幾千塊錢,就能把尸體葬在地里,有人懷疑這塊地就是老頭的。老頭脾氣出了名的怪,眼神還不好。
王傅曾經(jīng)和老頭又過節(jié),那還要從三年前說起。
……
眼前突然變得一片虛無,記憶又變了,切換到了另一個場景。
你依舊處于上帝視角,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你曾經(jīng)荒誕,但又獨特的故事。
王傅坐在大貨車的副駕駛之上,旁邊就是司機。鎮(zhèn)子的路很顛簸,幾里外就是城市。但王傅還是愿意來到小鎮(zhèn)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這里監(jiān)控較少,他提前來到這里踩過點,自己的店就在墳?zāi)骨懊?,正好是塊野地,比自己上一個據(jù)點條件還要優(yōu)越。
曾經(jīng)這里也是一家殯儀館,店主是一個神神叨叨的大媽,身材臃腫,體態(tài)豐滿,據(jù)說是鬧鬼,大媽把這個店廉價賣給了王傅。沒有同行,這個行業(yè)可以說是他自己開創(chuàng)的。王傅干這行這么多年,不信任何牛鬼蛇神,所謂的鬧鬼,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道路崎嶇不平,王傅指揮司機轉(zhuǎn)過復(fù)雜的道路,停在了胡同前。
“就是這里了?!蓖醺岛退緳C打開了車門,來到了貨箱的后面,你看到了貨箱上的六個大字:逆風(fēng)搬家公司。名字挺獨特的,就是不吉利。
司機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鑰匙,把貨箱打開,里面蹦出來幾個人高馬大的大漢,開始搬運家具——哪有什么家具,全都是一些長方形的木頭,被布包裹,你清楚全都是棺材,可能搬家的人還不知道,給錢就行,誰還在意搬的是什么。
王傅帶領(lǐng)工人們走近店鋪,沒有幾年沒有打掃灰蒙蒙的感覺,家具齊全,且干凈衛(wèi)生,漆木桌面都能反光。
王傅腦子里開始對店鋪的每一個房間進行具體規(guī)劃,直到搬家公司所有工人都離開,王傅開始按計劃形式。
他拿出了一張紙條,一串數(shù)字,看來是電話號碼。他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這串號碼。
一分鐘過去了,無人接聽。
他失望地放下手機,再次撥打。
無人接聽。
王傅想直接去墓地找大媽說的那個人,出于禮貌,他不可能直接從胡同的洞里穿過去,直接走墓地,對于守墓人來說是一種放肆。他選擇了從墓地的入口尋找那個人。
午后,小鎮(zhèn)街上沒有什么人,尤其是墓地附近,更是一個人也沒有,一大片空地,生長著參差不齊的野草,插著粗糙不平的碑,正如大媽所說,這是一塊野墓。而那片空地的邊緣,王傅看見了一個茅草房子,與小鎮(zhèn)的其他建筑風(fēng)格格格不入。他只能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走進了那個茅草屋。
門半掩開,透過縫隙,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一個老頭,銀色的頭發(fā)脫落了一大半,只剩下兩邊的一小撮還在晃悠。手里握著一把圓扇,晃悠晃悠,瞇著眼睛,怡然自得。
王傅叩響了門,“是莫大爺嗎?”
大爺睜開了一只眼睛,瞟了一眼門外的王傅,“進來吧?!?p> 王傅擠出了一個笑容,推開門,走進大爺,他好久沒有笑過了。
“莫大爺,久仰久仰,我想賣您的地?!?p> “這塊地不是我的,但你可以使用?!?p> “那多少錢一個位置。”
“兩千。”
王傅聽完,就卸下了身后的背包,拉開拉鏈,掏出了一大沓鈔票。
“我要二十個位置?!?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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