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無用一出房間,就看到許諾和程序現(xiàn)在門外,他無奈問道。
“又怎么了?”
“梁公子,麗娘和媚娘死了,嗚嗚?!痹S諾說起噩耗時,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
什么?。。。?p> 梁無用非常吃驚,“怎么死的?你說具體一點。”
“是今天……”
今天早上,大家伙還在睡夢中時,太陽已經(jīng)高掛,錦繡丹華眾人起來按例練習(xí),沒有看到麗娘出現(xiàn)后,眾人迷惑之際以為是麗娘有病抱恙,或者是有事去辦,故而今天沒有出來指揮歌舞,使團一事已經(jīng)讓他們被限制自由,宋東海可不想再出什么事,馬上命人去房間找,沒有收獲后,宋東海閱歷深沉,又了解麗娘的為人,斷定定是出了問題。
于是,得到城主府的準許后,立即動員起來,搜遍了整個天上居,除了使團住的地方?jīng)]有搜索之外,麗娘就這么消失在了天上居。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昨晚一晚上,整個天上居外面已經(jīng)被圍成了一片,可以說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更何況一個大活人。
“那媚娘呢?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這次是程序開口,“是這樣的……”
風(fēng)月樓經(jīng)過了一夜笙歌的紙醉金迷之后,熱鬧漸漸散去,隨著風(fēng)月樓的伙計們收拾完各自區(qū)域后,統(tǒng)一集中到了一處院子,等待媚娘又一天的訓(xùn)話和總結(jié),可是無論那些人怎么等,就是看不見媚娘的人影,最后驚動了風(fēng)七娘,眾人尋找之下,竟然在沉月湖的一個小筑發(fā)現(xiàn)了她們,兩人都倒在地上,氣息全無。
“也就是說,這麗娘和媚娘兩個毫不相干的人都死在了風(fēng)月樓?”
“梁公子果然聰慧?!背绦蛭⑽⒌皖^。
“麻煩,走吧,對了許姑娘,你先回曉夢大家那里?!绷簾o用非常無奈。
“好?!?p> “多謝許姑娘帶路?!?p> “不用客氣?!痹S諾露出了微笑,就離開了。
“走吧?!笔栈啬抗?,梁無用就跟著程序去了風(fēng)月樓。
……
“七娘,你們發(fā)現(xiàn)時,這里是怎么樣的?”
“放心,查案之事,我還略知一二,所以除了我進去確認以外,其他人都是在門口觀望,并沒有進來。”風(fēng)七娘看了看現(xiàn)場,回答的很專業(yè)。
眼下兩位死者已被帶走,待城主府仵作驗尸之后,方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梁無用只能點點頭,“那七娘,媚娘兩人死時可有什么特征?他們倒地周圍有何怪異?”
“沒有,師妹和那個麗娘都走的很平靜?!憋L(fēng)七娘黯然神傷,嘆了一下。
“恕我冒昧,七娘和媚娘可是與麗娘是舊識?”
梁無用問話之時,眼神一直盯著風(fēng)七娘,觀察著她回答的肢體動作以及語氣。
“梁公子說笑了,麗娘我們自是認得,要說這舊識,完全就是無稽之談?!?p> 風(fēng)七娘說話時,淡淡一笑。
“是我唐突了,我以為你們?nèi)嗽桥f識,所以才想問下,以便查案之用。”梁無用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房里,隨意答道。
風(fēng)七娘笑意依舊,看著忙碌的梁無用,“公子真會說笑,這錦繡丹華的麗管事,試問天下誰人不知?公子此問,怕是要失望了?!?p> “無妨,反正也是問問?!?p> “梁公子果然不負才子之能,七娘拜服?!憋L(fēng)七娘打趣起來。
“謝謝夸獎,倒是七娘你要節(jié)哀順變才是?!绷簾o用一直在房里轉(zhuǎn)悠查看,話語間看了一眼風(fēng)七娘。
“不勞公子掛心,七娘一切安好?!?p> “公子可查出什么沒有?”這時,捕頭程序進來拱手一問。
“呵呵,程捕頭,這查案哪有這么容易就找到線索的,倒是你這么一問,我還真就想到了一些線索?!?p> 梁無用突然停下了身子,他看著桌子說了出來。
“哦?”
“梁公子請說?!?p> 風(fēng)七娘和程序都起了興趣。
“程埔頭我問你,昨晚城衛(wèi)隊負責(zé)天上居的哪個區(qū)域?”梁無用問話時走出了屋子,看起了沉月湖,似在欣賞風(fēng)景。
程序立即跟上述說道,“東南兩邊,剩下西北兩面都是使團的人負責(zé),昨晚的負責(zé)人是趙云。”
“那你們城衛(wèi)隊呢?昨晚是誰負責(zé)的?”梁無用回頭問道。
“正是在下?!背绦蚬笆忠话荨!傲汗樱捎袉栴}?”
“啊,沒,都安排得很合理?!绷簾o用笑笑,離開了風(fēng)月樓?!捌吣铮蚁雀孓o了。”
“公子,若案情大白之時,可告知七娘一下,是何人下此毒手,七娘定感激不盡。”
“行?!绷簾o用的話從前面?zhèn)髁诉^來,程序又對風(fēng)七娘拱了拱手,跟了出去。
“梁公子,我們這是去哪?”
“城主府!”
……
“怎么樣了,石老頭?”
“公子莫要心急,再給小的一些時間?!?p> “好?!?p> 梁無用看著躺在臺上的兩具尸體,聽著葉清明和仵作石碩的對話,陷入了思考。
“梁兄…李兄…”
看到了葉清明投過來的眼色,梁無用和李英俊跟著他來到了外面,見到了一人。
“拜見殿下?!绷簾o用三人一拜。
林一凡平靜的笑了笑,抬手免禮道,“不用拘禮,三位還是說說這情況吧?!?p> 當下,梁無用就把他的線索分享出去。
聽了梁無用的匯報后,林一凡坐在石凳上,陷入了沉思。
“既然這風(fēng)月樓的媚娘和錦繡丹華的麗娘并非舊識,兩人又怎會同時斃命于沉月湖一角呢?”
“我觀察過了,這房間的門窗并非緊閉,且無任何修為波動,可以排除是修行者入室行兇?!绷簾o用說出了剛才在風(fēng)月樓的收獲。
“而且除了茶桌有點偏離原本的軌跡外,其它一應(yīng)茶具并無任何損毀,讓我不解的是,茶桌明面上偏移了一些,可實際上已經(jīng)倒下來過,為什么那些茶杯會安然無恙呢?”
梁無用百思不得其解,搖了搖頭。
“會不會是修行者互相斗法,只是桌子被動了,而茶杯卻沒有。”李英俊思索后說道。
“有這個可能性,但不是很大。你們想想,既然是斗法,總該留下一些痕跡吧。可我方才仔細看了看,桌子的活動方式是人倒下后導(dǎo)致的?!?p> “繼續(xù)說?!绷忠环参⑿ζ饋怼?p> “既然說到修行者,那么就不得不說媚娘,她可是一名七品劍客,而麗娘雖然沒有修為,卻滿腹經(jīng)綸,智慧不凡。兩人再怎么爭執(zhí)不休,遇到殺她們的強敵,定會努力留下點痕跡,可我看了整個房間,啥都沒有?!?p> “會不會是他們因為夜明珠分贓不均,然后內(nèi)斗,不料雙雙都被對方殺了?!比~清明想著,把自己的看法道出。
葉清明的觀點很優(yōu)秀啊。
李英俊有點認同,“一個是普通人,一個是七品修行者,有這個可能,或許從一開始,她們會面后都在算計著對方?!?p> “也許吧?!绷簾o用沒反對這個觀點,繼續(xù)道。
“我的猜想是這樣的,兩人也許只是夜明珠丟失一事的路人或者是幫了一把的人。然后有人籌謀會談一些事情,于是,趁著風(fēng)月樓晚上最熱鬧之際,幾個人約在了沉月湖一個小筑房間內(nèi)密談,或許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爭執(zhí),媚娘和麗娘在沒有防備之下,就被人一刀斃命。然后,那人逃之夭夭?!?p> “梁兄的意思是說,昨晚除了媚娘和麗娘外,還有第三者?”葉清明忽然問道。
“可能還有第四者?!绷簾o用一笑。
拍拍拍……
“梁無用你果然不負才子盛名,那你說說,你的依據(jù)是什么?”林一凡立即拍掌問道。
“茶杯?!?p> “又是茶杯?可程捕頭跟我說過了案發(fā)現(xiàn)場,只有兩杯茶杯而已,梁兄,你如何得知的?”葉清明絞盡腦汁也想不通。
梁無用突然搖了搖頭,“葉兄,下次最好親臨現(xiàn)場細看?!?p> “愿聞其詳?!辈恢故侨~清明不解,林一凡和李英俊也很疑惑的看著他。
“你們知道木頭能干嘛嗎?”
幾個人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總不能說木頭是做桌子或者是燒柴火這么簡單的問題吧,他們還不是白癡。
“桌子啊?!绷簾o用直接回答道。
“……”三個人無語。
“不管你放過什么,或者是撫摸它,只要時間不久,任你怎么擦也擦不掉……”梁無用解釋道。
“是痕跡?!绷忠环采裆?,則臉上露出了絲絲笑意。
“對!”
梁無用點頭,這就是答案。
其他兩人一驚,也陷入了沉思。
沉月湖小筑的房間,梁無用本來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現(xiàn)象的,直到有人不經(jīng)意間提醒了他,所以才想到了這層。
“那個茶桌盡管被擦掉了痕跡,可我還是看到了桌子上的輪廓,總共有四個杯子?!绷簾o用話語間,伸出了四指。
“既然是刻意擦掉的,梁兄還能看得出來,真是令我等拜服啊。”葉清明笑了笑。
“哈哈,僥幸僥幸。”梁無用回了一笑,低頭時,右眼閃過了黑芒。
“呵呵……”
幾人相視一笑,也是贊同葉清明的話。
“殿下,公子,驗作完畢?!?p> 石碩出來一拜,稟報道。
“有什么發(fā)現(xiàn),感覺說說?!绷簾o用來這里就是想看看結(jié)果的。
“是。”石碩再拜,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