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我啟動特斯拉，驅(qū)車前往公司附近的“俠隱”餐廳。這是一家主營各地特色美食的自主餐廳，與普通的偏西式的餐廳不同，菜肴全都是各地請來的傳統(tǒng)老師傅手工制作，風味地道、原汁原味，比如苗族的糖油粑粑、內(nèi)蒙古族的烤全羊、山東本地的雜糧煎餅等，每天限量供應(yīng)，生意很好。
“車好漂亮啊，應(yīng)該很貴吧。”李曉四處打量了一下車子的內(nèi)飾，輕聲贊嘆道。
“不貴，這車也就90多萬，加了一些配置，所以比基礎(chǔ)款的貴一些?！蔽疫叴蚍较虮P轉(zhuǎn)向邊答道。
“我記得初中時候，你就學習好，那時候好像經(jīng)?？寄昙壍谝话?。果然小時候聰明的人，長大了混的也不差。”李曉喃喃自語，仿佛在回憶過去的時光。
“還好吧，呵呵，你孩子幾歲了？”我隨口問道。
“……”一陣長長的沉默，我倆都不做聲。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她才出聲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我離婚了，孩子判給前夫，快5歲了?！?p> “哦”我怕再問錯了什么，也就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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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人不少，沒有包間，我們就找了一個盡量安靜點的角落，不過聲音還是不小。選菜、拿飲料、取新出爐的新菜，默默的吃了半個鐘頭，借著人聲，大家才放下包袱，把氣氛暖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
聊著聊著，我突然想起來剛才的事情，順口問了一句：“今天不是周五，你怎么去公園野炊了？”
“我是去相親。介紹的朋友說這個男的平時很忙，今天上午才抽出空，就想著一起出來釣釣魚、野炊一下。我朋友本來說跟我一塊來，可是臨了突然有事不來了，我請過了假，也就硬著頭皮來了，沒想到碰到這事，唉，幸虧有你?！?p> “你這個朋友可夠坑的?！?p> “她也是無辜的，被騙了。她剛才在電話里，當著我的面，把介紹那人給他的朋友罵了個狗血淋頭。算了，自己倒霉。這個人本來好好的，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崩顣該u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突然變了嗎？嗯……是像在夢游一樣嗎？”我沉思了一下，問到。
“嗯，對，就是那樣。人的眼神也癡癡呆呆的，跟他說話好像也聽不見。不說了，不說了，再說我要吃不下去了。”李曉緊皺眉頭，面色已經(jīng)有了一些害怕的神情。
“我的錯，我的錯，對不住啊，職業(yè)習慣。海苔餅剛出來了，我去拿，味道很鮮，值得一吃?！蔽壹泵ζ鹕?，趕著獻些殷勤來彌補。
“嗯，好。”李曉擠出一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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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送李曉回家。她現(xiàn)在住在老舊的家屬院里，還算衛(wèi)生、安全，把她送回家，我也就放心了。驅(qū)車返回公司，關(guān)華已經(jīng)等在我的辦公室了。
“回來啦”我一邊打招呼一邊脫下外套。
“嗯。老杜，你那邊給鄧太太造夢，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有，不過線索不多。第一次做，鄧夫人防備心還是比較強的，接下來幾次應(yīng)該會有更多發(fā)現(xiàn)，你那邊呢，警方有什么進展？”我拖了把轉(zhuǎn)椅，坐在關(guān)華對面。
“行，我先說我這邊吧。”關(guān)華直起身來，表情變得嚴肅。
“警方懷疑是有人蓄意作案，而且根據(jù)作案手法分析，此人應(yīng)該具有很深的心理控制能力，也就是說有可能也是一名心理咨詢師。這是警方在案發(fā)現(xiàn)場拍到的照片?！标P(guān)華遞過來手機，上面是他拍的照片。
這幾張照片都是對著受害者的臉部拍攝的，盡管由于高空墜樓，受害者的臉部被摔得有些變形，但仍能明顯的感覺到臉部有笑容，受害者不是驚恐、害怕的，而是……安詳、快樂的！想到這兒，不禁雞皮疙瘩驟起，后背發(fā)涼。從高樓跳樓自殺，人往往在落下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后悔，大呼救命者有，哭爹喊娘的有，像這種快樂的表情真的讓人非常震驚，受害的孩子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起雞皮疙瘩了吧？哈哈哈，我也是，第一次看，嚇得我直冒冷汗，那可是在停尸房啊，他奶奶的，邪門！”關(guān)華說道這兒，從褲兜里掏出一根香煙，就準備點火抽一根壓壓驚。
“哎哎哎，我這兒不準抽煙，要抽滾你屋抽去。”我撇了撇嘴。
“切，臭講究。你的正山茶王呢，解解乏，我熬了一宿，困死了都，為了等你商量案情，到現(xiàn)在還沒睡，連個煙都不讓抽?！标P(guān)華大大咧咧的，站起身來，翻桌子倒柜找茶葉。
“我的關(guān)大爺，我自己找，行不行。你老老實實呆著。”我一把把老關(guān)按回椅子，找出那罐正山茶王，慢悠悠的泡起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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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確實奇怪。我在給鄧夫人造夢的時候，也發(fā)現(xiàn)兩個點，一個線索，一個疑點。我在夢里看到了那天鄧夫人送孩子上學和孩子放學回家，在前一個里面，鄧夫人和一個校門口的值班老師有對話，在對話結(jié)束后，這位值班老師讓小鄧大課間去找他，可以從這個老師入手，看看當時講了什么，學生有沒有什么異常。而在后一個場景里面，也就是孩子放學回家這里，我發(fā)現(xiàn)小鄧有點……”我遞給大華一杯沏好的茶，字斟句酌起來。
“有點啥？別墨跡”大華接過來就要一飲而盡，哪知道茶太燙，燒的他直砸吧嘴，茶還撒了一桌。
“你真是個糙貨?！蔽铱戳丝醋郎系牟?，心疼的緊，白了大華一眼。
“嘿嘿，趕緊說。”大華一咧嘴。
“有點呆，像是被催眠了一樣，我記得夢中鄧夫人跟他說話，他沒有回應(yīng)，直愣愣像機器一樣回了屋里。但是我不能確定，因為我沒有看到他正臉?！蔽液袅丝跉猓袷且研闹心枪蓯灇馔鲁鰜?。
“催眠…，嗯。老孟那邊和你的思路是一致的。他們推測兇手可能是使用了一種心理暗示的方法，讓學生在潛意識上產(chǎn)生了一種對死的向往，進而實施殺人?！贝笕A沉吟道。
“就像俄羅斯殺人游戲一樣?！?p> “對，警方目前的推測是這樣的?！贝笕A終于開始慢慢品茶，雖然是因為茶太燙，他只好邊吹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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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又去俠隱吃飯了？中午和小王？不對啊，小王早早就回來啦。不對，你身上還有股子……”大華神神秘秘的探身靠近我聞了聞。
“還不就是飯味嗎？啥時候你也變得這么神神叨叨了?！蔽掖蛄藗€哈欠，中午飯后容易困，我已經(jīng)有了些睡意。
“不對，是騷味，哈哈哈哈，老實說，中午又去跟哪個相好吃飯了？”大華看我有困意，一邊起身一邊打哈哈。
“去你的，你哥我還沒個女性朋友了。中午休息會，你也回去睡會兒，熬了個大夜，好好休整一下，等你醒了，我讓小王給你訂一份燕窩羹?！蔽疑炝藗€懶腰，跟大華再見。
“女性朋友，早晚得被你整成女朋友。我還不知道你，花少，哈哈哈，行，你睡吧?！贝笕A轉(zhuǎn)身把門帶上。
“我專一著呢，都是你到處壞我名聲，趕緊滾吧。”我拉下百葉窗，準備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