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弓鉉彈拉的聲清脆響起,還帶著輕微細長的嗡鳴尾聲。尾聲還未結(jié)束,又是清脆的拉彈聲響起。
矛,弓,劍,匕首。這是我在用矛每天不斷重復的揮,砍,刺的練習后,有些缺乏興趣的懇求甲教我學的其它武器。雖然都是簡單的招式,但每天重復著練習,每樣練習3小時間斷休息半小時,這樣也不會太乏味。
甲每天白天短暫消失的時間后,下午回歸總會給我?guī)磉@些獸骨制作的武器。骨制的武器樣式簡潔,細節(jié)處卻又透著精致與鋒芒,重量每次也都會在我能承受的點。每隔一下段時間,我的力氣都會增長不少,甲說這是因為魔力灌骨的關系。
在某次無意中,我更是驚奇的發(fā)現(xiàn),我不怕火,也不怕熱,燃燒的炭火不僅沒有把我燒傷,手握炭火的感覺,還給我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我還發(fā)現(xiàn),每一次呼吸都清爽無比。甲說這些都是那顆龍丹所帶來得好處,讓我沒覺醒前,一定要把這秘密死守心底。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我懂。
小山般的月齒象,象背上也很寬闊。魔法廂房占據(jù)了象背后半部分,前半部分是馭者的簡單帶棚小座,只占很小一部分,辛巴大叔就坐那。廂房和馭座之間相隔有三米左右的距離,因為我體型的關系,這段不算寬闊的距離,就成為我每天練習技藝的地方。
我此刻就正拿著長弓,專心的舉弓彈拉。雖然沒有羽箭,但也絲毫沒有讓我敢有任何松懈,緊繃的弓鉉,每次彈拉也使得我很吃力。甲說讓我認真感受每次拉弓彈射的感覺,風的感覺。甲是個嚴謹?shù)娜?,每晚都會讓我演練一遍白天我練習的結(jié)果給他看,他不滿意的,第二天那個動作我都會被罰練整整一天,晚上再給他查看,直至他滿意為止。
最可惡的是,懲罰中還不準我吃肉。
甲會指著遠處一個點,讓我舉弓彈射,他只用聽彈拉聲,便會知道,我有沒有射中。我總覺得這是甲在找理由整治我,因為我總是會偷懶,還會每天以死皮賴臉的讓他給我說故事。直到有次甲讓我記住那個拉弓彈射的感覺,給了我一只羽箭,竟然真的就讓我射中了。自那以后,我看甲的眼神更加的浮夸熱情,練習任何技藝也都時認真對待。
最后一次彈拉,雙手已經(jīng)很酸軟,雙腳也站得酸軟無比。身上的蠶絲白襯衫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貼在身上黏黏糊糊,十分難受。我頭朝辛巴大叔,不顧形象的躺下,任由汗水流淌,粗喘聲宣泄著一身的疲乏。
辛巴大叔笑呵呵的喝了一口皮囊里的烈酒,用他那爽朗的大嗓門對我說道:“小宇林啊,宇三先生是個很好的啟蒙老師,你可千萬別偷懶。只有努力練習,長大才能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你一定會想成為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不是嗎?”
宇三是甲對商隊的名稱,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真名。但聯(lián)想到龍丹這樣的東西,都能弄給我的一面父母,也許我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世吧。額,我是這樣子幻想的。辛巴大叔就像甲安排的監(jiān)視著,每次都會在我停下休息的時候,叮囑我不要偷懶。還總覺得我會想做一名戰(zhàn)士,為什么就不能是一名法師呢?
我理順呼吸,轉(zhuǎn)頭看向辛巴大叔,有些不滿的反問到:“還要吃肉,我就沒有理由偷懶啊。為什么是優(yōu)秀的戰(zhàn)士?難道我不能是一位優(yōu)秀的法師嗎?”
“哈哈哈哈,對,對,為什么就不能是一位法師呢!”辛巴大叔爽朗的笑聲再次響起,有些開心的樣子。短暫的停頓,辛巴大叔望著前面,眼神有些羨慕,向往的樣子,大嗓門再次響起:“小宇林知道我們帝國有多少法師嗎?”
我搖了搖頭,也許因為跟甲呆一起久了,我也變得有些沉默,能做動作的我都不愛說話。
“帝國擁有27億的子民,能成功覺醒法師的只有不到一億人。每一位法師都很尊貴,是許多人向往的夢想,就是可惜這低微的覺醒幾率。雖然法師尊貴,能力超凡,但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戰(zhàn)士,保家衛(wèi)國,不也是值得讓人稱贊向往的嗎?”辛巴大叔語氣帶著尊敬,轉(zhuǎn)頭向我反問。
看著大叔的眼睛,我知道他是再委婉的轉(zhuǎn)告我,不要好高騖遠,成為一名戰(zhàn)士也一樣很優(yōu)秀。畢竟每一位能覺醒的法師都是老天垂憐的幸運兒,只是成功的概率實在低得可怕。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就會越大。
我沒有和他繼續(xù)爭辯,“嗯”的應一聲,在心里補了后半句,我會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法師的。
天已黑,甲還未歸。
我捧著一碟自己做的五香肉干,坐到辛巴大叔旁,打算和他分享,順便聊聊天。
“哈,小宇林,這可是配酒的好菜啊。要不要來點?”辛巴大叔滑稽的動動鼻子,然后拿起酒囊子對我搖了搖說道。
“辛巴大叔,我可沒到喝酒的年紀。你覺得我們商隊里,有魔法師嗎?”我嚼著拇指大小顆粒的肉干,有些吧唧嘴。
辛巴咀嚼肉干的聲音同樣很大聲,喝了一口酒,順著酒將肉干吞下,吧唧了一下嘴才說:“法師除了在帝都能輕易見到,這荒郊野外能遇見的機會就更少。不過我們商隊很幸運,在出發(fā)的時候,有一伙冒險團隊加入我們,跟我們順路一起前往南姆拉城,里面就有一位尊貴的法師??砂严5履羌一锝o高興壞了,還給了他們一個魔法廂房,就在我們前面,相隔5只月齒象呢?!?p> 辛巴喝酒,話就多起來,自顧自的就順著這個扯開話題講起來:“前段時間你還病著,聽說他們冒險團在蒼羊嶺狩獵,將一只?!迸牧伺纳硐碌脑慢X象,又夾起一顆肉干放嘴里,嚼了幾下才繼續(xù)說,“比這玩意還大三倍的羊角鬼蜥,給宰殺了。你小子一定不知道,這羊角鬼蜥可是二階的中級魔獸。他們團隊只有7人,雖然他們有人負傷,但他們能獵殺那玩意,實力也是非比尋常啊?!?p> 辛巴的眼里充滿尊重和羨慕,咽下嚼得沒味的肉渣,又接著說道:“當時商隊扎營休整,他們便將那魔獸帶回來分給大伙吃,山一樣龐大的身軀,我們大伙都被安排去幫著割肉。還有好幾十只蒼羊,但那肉可比蒼羊肉好吃,鮮嫩爽滑彈口,嘖嘖嘖,真是回味無窮呀?!?p> 我看著漫天繁星,美得猶如幻境。想到第一天能吃肉的時候,甲煎的那塊臉盆大的肉排,用力的咽了咽口水。好奇問道:“你見過那位法師嗎?是男是女?”
辛巴大叔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位法師披著兜帽長袍,除了在廂房,平時很少出來。我只遠遠的見過,不過應該是一名男子。小宇林,如果你好奇,也許下次休整的時候,你可以去找他們。他們上次負傷,增獲得宇三大人的幫助。我想他們不會為難你的,興許還會教你一下技藝?!?p> 甲回來時,我已經(jīng)陷入沉睡。
為此我被甲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原因是我沒有一點防范,不管何時,這都是很危險的事。尤其現(xiàn)在我還在野外,威名赫赫的古亞壑山脈,即使是在邊緣地帶也不行。
從那晚以后,我這陣子都沒在練習器械,全部變成和甲的近身肉搏。當然,每次我都是最最最慘的那個。經(jīng)常鼻青臉腫,身上各處淤黑,讓辛巴大叔對甲更是尊敬。但甲從來不會輕饒我,他對我說這已經(jīng)是很溫柔的了,我只好忍著。
好在每天甲都會給我泡些奇怪的藥水,使得我身上的傷勢痊愈得很快。促使我每天都能完完整整的被甲甜蜜溫柔對待一遍,是的,我稱之為甜蜜溫柔。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的體術進步很大,因此我接受了他的溫柔說辭,有時候甚至還想他再粗暴一些,我覺得我開始習慣了,甚至有了點被虐的傾向。
而甜蜜則是讓我難以啟齒的,也許是我上一輩子,被毒害得太深得緣故。
每次和甲肉搏,甲和我都是只穿著及膝的短褲,每次近距離接觸,雖然都是我被單方便毆打折肢。但甲那精致帥氣的臉龐挨近的時候,呼出的熱氣雖然輕微,但總能使我感覺到,總讓我有奇怪的感覺,甚至有時候雞皮疙瘩會升起一大片。
我的身高還不及甲的腰,若是面對面站著,抬頭便要面對尷尬的位置。一些近身技巧,動作又曖昧難明。近身戰(zhàn)斗,難免就經(jīng)常在甲的身上亂躥,有時坐在甲的腰肚的時候,我甚至感覺到,甲就像長得就像拿糖騙小孩子的猥瑣大叔,只不過甲是長得好看版本的猥瑣大叔。
偏偏甲對一切都毫無所覺,甚至覺得我被打成那樣還能分心,很厲害很能忍。我曾問甲,真正戰(zhàn)斗,誰會這樣貼著身體打那么久,不應該霍霍幾刀就結(jié)束了嗎?甲只回我,殺我只需要3秒,只是陪我練習才會這樣。對此我是一句話也不想反駁的,也懶得和他爭辯,畢竟我是弱雞。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甲表達我這些奇怪的思想,我覺得我還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