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霍云朝遲疑了一下,說,“比如你認識個朋友,你拿他特當朋友,結(jié)果到最后,你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拿你當回事兒……”
“絕交?!绷骰鸩坏人f完就給出結(jié)論,干凈利落,“這種情況還用想么?除了老死不相往來還留著他初一十五上墳么?”
“……”霍云朝一下沒了聲音。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以往他沒機會遇到這種情況。
交朋友取決于你情我愿,他還沒有對別人像對祁默這么上趕著,也從沒有人對他像祁默對他一樣冷漠疏離。
但就算是沒有經(jīng)驗,遇到這種你把人當寶,人家把你當根草的事,最直接的解決辦法都是流火說的——絕交。
霍云朝這幾天也是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但凡祁默不開口他絕不主動說話。
可這么做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很爽很痛快,甚至沒有放下,反而更在意了。
祁默不在乎他在意。
劉若婷鉆空子他也在意。
“你遇到過特別冷漠的人嗎?”霍云朝像在尋問又像在自問,“冷的像冰,怎么也捂不化一樣?!?p> “皇上,您不是失戀我相信了,您這是表白未遂被甩了吧?”流火看著他。
“……”霍云朝。
“桃夭去年被甩的時候,豬崽兒前年被甩的時候……”
“滾!”
“不管朋友親人還是戀人,上趕著不是買賣,既然冷的像冰,又何必想去融化?”流火正色回來,“為這種事在意,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
“……”霍云朝一窒。
“別人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卻為別人一再神傷,這性質(zhì)不用我多說吧?”流火笑容有些不屑。
霍云朝沒說話,點了點頭。
他也知道在意這種事即蠢又傻。
別人不在意你,你在意別人,說好聽叫傻,難聽叫犯賤。
但與祁默相對無言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想起祁默靠在他身上笑得肩膀顫抖的模樣,想起很多很多祁默不示于人前的模樣,學(xué)校里大概也只有他看過。
都是舍不得就這么放手的美好。
……
當晚,霍云朝久違的在基地住下,蝴蝶對此很高興,晚上還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
可惜他食不知味,也沒吃出來和阿姨們做的有什么區(qū)別。
第二天,霍云朝故意在基地耗了一天,傍晚才回學(xué)校。
從早起就陰云密布的天,到他進校門時終于落下細細密密的小雨,如霧如絲,將校園一景一物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美感中。
霍云朝淋的衣服潮乎乎回寢室,宿舍里安靜的很,祁默也不在房間。
雖然做好了就算他一周不回來祁默也不會在意的心理準備,面對冷冷清清的寢室,霍云朝瞬間涌上的失落還是難以忽視。
就算養(yǎng)條狗,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該有感情了吧?
祁默卻該干什么干什么,一句都不問,連劉若婷都發(fā)消息問他怎么這兩天都沒去食堂,祁默怎么就能對他毫不在意?
“小灰怪,你來說說,這人怎么能這么冷血?”霍云朝在貓籠前面蹲下,打開籠門,然后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籠子里面根本就沒有貓。
空的。
打開柜子里看貓窩,也是空的。
上鋪床上沒有,犄角旮旯也沒有,霍云朝翻遍了寢室每個能藏貓的角落,都沒找到貓影兒。
哪兒去了?
祁默不見也就算了,貓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