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雇人行兇
元寶和銀錠又一連監(jiān)視了三日,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人后,才向孟富貴回稟。孟富貴聞言,徹底地放下心來。
當日晚上,他就邀請了一名剛結(jié)識不久的,在街面上十分吃得開的小混混。
據(jù)說這位名喚馮德旺的小混混,是京兆尹的第八房小妾的兄弟的妻弟,能和衙門里的人說得上話。
此人日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得上,孟富貴自然得巴結(jié)奉承著,近日二人更是打得火熱。
想要報復凌云成衣鋪的東家,孟富貴覺得,這個馮德旺是最佳人選。
馮德旺成日里混跡于市井,手上有些真功夫,手下還有幾個得力的人為他效命。他雖然橫行霸道,但十分有眼色,不能招惹之人絕不招惹,身后還有他的姐夫為他撐腰,每日里為人收收賬,拿點提成,倒是混得如魚得水。
今日收到孟富貴的邀約,馮德旺欣然前往。孟富貴不僅出手大方,還貫熟于風月,二人十分的臭味相投。
馮德旺一來到相約的春風樓,就看到孟富貴正等在門口,他抬手抱拳道:“孟老哥怎么不進去?”
孟富貴也回了一禮后,嘆道:“哎,馮兄弟,老哥今日是有事相求啊?!?p> 馮德旺眉毛一挑,朗聲笑道:“好說,咱們進去說話?!?p> 等二人要了一間上好的雅間落座后,孟富貴就將青樓里的人全都打發(fā)了出去,這才開口說道:“馮兄弟,老哥我這回可是遇到難處了,你要是能幫老哥解決了此事,需要什么好處你盡管開口?!?p> 馮德旺含笑道:“不知老哥遇到了什么難處,你先說來聽聽?!彼刹粫S便答應孟富貴的請求,要是因此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他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孟富貴心中暗罵一聲笑面狐貍,面上賠笑道:“兄弟經(jīng)常在街面上走動,應當聽說過凌云成衣鋪之事吧。”
馮德旺點頭道:“嗯,他們的那個表演,已經(jīng)傳遍了京都,就連出場表演的滿春院都生意紅火了起來,老哥所說之事可是與他們有關(guān)?”
孟富貴一臉沉痛地道:“兄弟你也知道,我的鋪子就在東市里這間凌云成衣鋪的對面,自從他們舉辦了那個表演開始,我鋪子里的生意就一日不如一日?!?p> 馮德旺說道:“老哥你也可以舉辦一個那樣的表演啊,要是需要兄弟我?guī)兔β?lián)系青樓,兄弟我定然在所不辭?!?p> 孟富貴氣得在心中暗罵,要是他能舉辦得了表演還用馮德旺說嘛。
他的面上卻只苦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這舉辦服裝表演可不單單是需要表演的人,就這服裝的選擇與設計也不是幾日之功?!?p> 馮德旺問道:“那老哥打算讓我?guī)褪裁疵???p> 孟富貴朝馮德旺身邊挪了挪后,才壓低聲音說道:“兄弟你在衙門里有人,要收拾一個小小的商戶豈不是手到擒來,我是想請你幫我教訓一下凌云成衣鋪的東家,只要讓他在京都開不下去鋪子就行,事成之后老哥我必有重謝。”
馮德旺抱臂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圈椅里,聽到孟富貴的話后,他的腿一翹一翹地顛了兩下,才擰眉問道:“老哥可知道這家鋪子的東家是何來歷?”
孟富貴一聽趕忙解釋道:“老哥盡管放心,我的人已經(jīng)跟蹤他好幾日了,他剛來京都不久,位于城西的宅子也是剛?cè)胧值模瑧菬o甚根基?!?p> 馮德旺聽言雖有些動心,但還是略有顧慮,關(guān)于那位東家的背景,他只是聽了孟富貴的一面之詞,還是不怎么放心。
孟富貴見馮德旺有些遲疑,一狠心,又加碼道:“事成之后,老哥我贈銀百兩作為酬謝,如何?”
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百兩銀子,足夠一戶普通的四口之家衣食無憂四五年,又如何會不令馮德旺動心。
“老哥你如此舍得下血本,兄弟我定當竭盡全力為你辦成此事。”
孟富貴此時只覺得心在滴血,這一百兩銀子以往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賺到,如今生意不景氣,這一百兩銀子于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想生意好轉(zhuǎn),必須滅掉凌云成衣鋪的威風,而只有下得重金才能請動面前的這位爺。
孟富貴含笑道:“那老哥我就等著兄弟你的好消息了。今日老哥做東,兄弟你喜歡哪個姑娘,隨便點。”
馮德旺猥瑣地笑道:“多謝老哥,那兄弟我可就不客氣了?!?p> 話落,他就將門外侍候的小丫鬟叫了進來,吩咐道:“去,將你們樓里的頭牌姑娘叫來,好好侍候侍候爺?!?p> 他們二人今日來的青樓并不是如百花閣那般數(shù)一數(shù)二的青樓,這間青樓只能算是二等青樓,但要請這里的頭牌姑娘陪宿,一晚上也要花十幾兩銀子。
孟富貴大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也不好收回,只能干笑著附和道:“對,咱們今兒個就要最好的姑娘?!?p> 這幾日,沈安然為了引蛇出洞,每日都會到鋪子里去轉(zhuǎn)一圈。
她知道自己一直被監(jiān)視著,每日都老老實實地從將軍府出發(fā),先避人耳目地進到城西的新宅子里,再堂而皇之地乘坐馬車來到東市的凌云成衣鋪。
原本沈安然是打算住到新宅子里的,但楚老夫人即便不知道有人在跟蹤沈安然,也不放心小外孫女兒自己住到外面。沈安然只能每日早起,偷摸地繞路先去到新宅子里。
如此過了三日,楚府的車夫就稟報說,已經(jīng)無人跟蹤他們了。
但沈安然并沒有就此放下心來,她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于是她依舊每日騎馬來到新宅,再換乘馬車前往鋪子。
這日下午,沈安然從鋪子里出來,乘坐著馬車照舊朝著城西駛?cè)?。這幾日因為有人跟蹤,沈安然不放心不懂武功的云霞跟隨,就將她留在了府中。云霞雖然十分擔心沈安然,但有心無力,她也只能干著急。
此時的馬車中,只有沈安然和云煙二人,沈安然雖然知道有人在算計自己,但也并沒有過分擔心。
大乾王朝當代皇上勵精圖治,使得天下太平,京都乃是天子腳下,即便有些宵小之輩,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殺人越貨。
沈安然覺得,他們更可能采取的是威逼的手段。除了對自家鋪子無比仇視的美尚閣,她想不出還有誰能派人跟蹤于她。
沈安然正在馬車中想著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時,馬車“吱”地一聲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