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酒樓小聚
沈安然三人見陸守財喝得豪爽,也都舉杯陪他共飲。
沈安然拿起酒壇,給四人杯中都倒?jié)M了酒,才開口說道:“我得敬未來表姐夫一杯,多謝你幫忙引見京兆尹大人?!?p> 烏問寒?dāng)[手道:“哪里當(dāng)?shù)昧柙频乐x,以后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凌云不必如此客氣。”
陸守財見沈安然給烏問寒敬酒本就有些泛酸,再聽烏問寒說他們是一家人,心中更是冒起了酸泡泡,合著在這個桌上,就他陸守財是個外人唄。
陸守財見沈安然伸手要端起酒杯喝酒,急忙伸手夾了一筷子沈安然喜歡的松鼠桂魚放入她面前的餐盤,說道:“然兒,你吃這個魚,多吃些菜再喝酒?!?p> 說完,又端起沈安然面前的酒杯,對烏問寒道:“這杯酒我?guī)腿粌汉攘?,問寒,來,干杯。?p> 烏問寒向來對感情之事大大咧咧,要不是楚雅慧撞到了他的懷里,說不定如今還沒有開竅呢。
他此時也絲毫沒有看出陸守財?shù)拇滓?,只以為陸守財是在關(guān)心沈安然,反正有人陪他喝酒就行。烏問寒痛快地端起酒杯,和陸守財碰了一下杯后,就將酒一飲而盡了。
心思細(xì)膩的楚宇昊卻看出了一絲端倪,他在沈安然和陸守財?shù)哪樕喜煌e已仓?,陸守財狀若無事般地將空了的酒杯又給滿上了,沈安然則一言不發(fā)地低頭吃魚。
看著看著,楚宇昊的眉頭突地擰到了一塊兒,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表妹沈安然是女兒身的,難道表妹這顆好白菜就要被陸守財這個,呃,倒也稱不上是頭豬,畢竟人家長得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但他可以肯定這二人定是有情況。
沈安然偷偷抬頭瞄了楚宇昊一眼,心中暗道,唉,看來得坦白從寬了,三表哥一個大男人,怎么心思就這么細(xì)膩呢,他要是像烏問寒一樣無知無覺多好,能省了她的不少口舌。
不過沈安然知道,楚宇昊如此這般也是因著關(guān)心她,她倒也沒覺得此事需要瞞著楚宇昊。
陸守財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圖謀人家的表弟,人家不生氣才怪呢。但想想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陸守財又舉起酒杯,對楚宇昊說道:“宇昊,你我相交多年,我的品行你應(yīng)該信得過,我就不多說了,我只想說我是認(rèn)真的?!?p> 說完,他就鄭重地將酒給干了。楚宇昊猶豫了一瞬,也端起酒杯,一口飲盡。
正如陸守財所說,他與陸守財相交十余年,陸守財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是十分清楚的。
雖然陸守財是個庶子,但他不僅人長得俊朗,又出身于定國公府,自身能力也是出類拔萃,這些年中意于他的人可是不少,但他誰都沒有瞧上。一來是因為他潔身自好,二來是因為他寧缺毋濫。
如今他喜歡上了沈安然,倒也算是好事一樁。
但令楚宇昊糾結(jié)的是,陸守財知不知道然兒是女兒身呢?如果他連然兒是個男人都能夠接受的話,那這就是真愛了吧。
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如果說陸守財喜歡的是男人,打死楚宇昊他都是不信的,楚宇昊十分確定陸守財喜歡的是女子。
但如果陸守財明知道沈安然是個男子,卻還是對她動了情,那楚宇昊還真不會阻攔二人在一起了。
唯一需要煩惱的就是定國公府中的齷齪了,不過以沈安然的手段,她應(yīng)該能夠應(yīng)付得了這些吧。唉,回頭還是和她仔細(xì)說說定國公府的事吧。
想通了這些,楚宇昊也不再糾結(jié)二人的事情了,他興味地看著陸守財和沈安然的互動。
呃,不是互動,是陸守財單方面的獻(xiàn)殷勤。
“然兒,你嘗嘗這道八珍卷兒,內(nèi)里是八種山珍丁,這是我們醉仙樓的名菜,雖然是道素食,但鮮味十足,你應(yīng)該會喜歡的?!?p> 沈安然低頭開吃。
“然兒,你再嘗嘗這道豢蝶大蝦,色香味俱全?!?p> 沈安然繼續(xù)吃。
“然兒,這道香爆雞塊有些辣,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慣?!?p> 沈安然終于吃不進(jìn)去了,她抬頭瞪了陸守財一眼,嬌嗔道:“我自己吃就好,你也吃些菜,別光顧著給我夾了?!?p> 楚宇昊看著陸守財這難得一見的殷勤樣兒,不由得笑出了聲,烏問寒奇怪地問道:“楚兄,你笑什么呢?”
楚宇昊略收了笑意,假裝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笑守財介紹的菜很好吃?!?p> 陸守財此時才覺得自己有些殷勤過了頭,只好放棄對沈安然的投喂,自己悶頭吃了起來。
烏問寒十分配合地道:“嗯,醉仙樓的菜一如既往地好吃。”
這回連沈安然都繃不住笑了起來。
酒足飯飽,三人告別陸守財,就各自回府了。
楚宇昊和沈安然回到楚府后,沒有回他的院子,而是直接朝著沈安然的院子行去。沈安然知道他的目的,乖乖地領(lǐng)著他去了書房。
來到書房中,沈安然吩咐紅薔上茶,她和楚宇昊面對面坐到了椅子上。
楚宇昊看著沈安然靦腆的樣子,無奈地道:“陸守財?shù)臑槿耸菦]得說的,今日我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照顧一個人,想來他對你是動了真感情的。就他本人而言,我是很看好你們兩個在一起的。
但是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定國公府的情況,你是我的親表妹,站在你的角度考慮,我覺得你應(yīng)該了解清楚情況,再決定是否要選擇陸守財。”
沈安然聞言很是感動,親哥哥也不過如此了。楚宇昊與陸守財是很要好的朋友,與自己是嫡親的表兄妹。他夾在二人中間,能如此為自己著想已經(jīng)很是難得了。
沈安然略思索后開口道:“三表哥,我只是聽外祖母簡單提過幾句陸守財?shù)募沂?,你知道的?yīng)該更多,你和我說說吧,也讓我多了解了解他?!?p> 楚宇昊點了點頭道:“嗯,我和守財相識于進(jìn)學(xué)之時,如今也相交十余年了。小的時候他在國公府中的處境十分不好,大他一歲的嫡兄不僅在府中欺負(fù)他,就是在學(xué)堂里也是處處刁難于他。
我們幾個兄弟看不過去,都會在暗中幫助他,也因此,我們的感情才會親如兄弟。
守財?shù)纳柑K姨娘知書達(dá)理,對守財管教甚嚴(yán),加之他自己也十分聰明,所以他才能被養(yǎng)得如此明理而優(yōu)秀。
守財?shù)牡漳敢恢毕敕皆O(shè)法地打壓他們母子,他的生父對他們也是不管不問。幸好國公夫人憐惜蘇姨娘,他們母子的日子才能過得下去。守財自己也一直在藏拙,處處表現(xiàn)得不如陸守信,如此他才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