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路,白衣走到一條小河邊坐下,看著清澈蕩漾的河水,不禁又灌了口酒。
想起今夜一行黑衣人,吳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特別是那個較為暴躁的,還被自己打過。
這么一坐就到天明,后半夜吳昊幾乎是一直在發(fā)呆,都懶得去想要怎么鬧騰了,只恨宇文老賊,不僅攔下了吳越派出暗中保護(hù)的人,還把能夠象征身份的物件給強(qiáng)行收回,更可恨的是,一路上沒少使絆子。
“本少宗陪你兒子一同游歷,你這老家伙竟做的如此過火,若不是想著十一這家伙的性子容易吃虧,本少宗豈能受這委屈?”
吳昊越想越不是滋味,最終只能化作一聲嘆息,拍了拍屁股起身離去。
……
王城,山海宗。
山巔之上,古樹之下。
三位中年男子席地而坐,吳越出聲道:“老家伙,你對十一那孩子太過分了?!?p> 宇文千帆沒好臉色,“與你何干?”
吳越語氣溫和,說道:“什么驢脾氣,若真出什么意外,你哭都沒地哭?!?p> 宇文千帆依舊沒好臉色,“要是那廢物就這么死在外邊,老子尸都不讓收?!?p> “什么死不死的,真遇上什么事,以我兒的能耐不論是要?dú)⑦€是想跑,只要不是靈丹境出手都奈何不了他們兩個?!?p> “你那兒子除了跑還會什么?怎么說都是納靈巔峰修為,遇上個納靈七境的修士,要是不上天,不用兵器,不倚仗速度快,他能被揍得滿地找牙?!?p> 林紀(jì)出聲道:“你怎么不說讓昊那孩子站著不動給別人捶呢?”
“吳昊這孩子雖說空手實(shí)戰(zhàn)差了些,但以他的手段,再有那把劍在身……”
一說起吳昊背負(fù)的劍,林紀(jì)就感覺心臟一陣絞痛,用充滿怨氣的眼神看了眼吳越。
宇文千帆郁悶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不舒服,跟眼前這兩個家伙較了半輩子勁,算是不上不下,可誰知生了個兒子竟然輸了。
吳昊的一些手段著實(shí)匪夷所思,就是他們堂堂掌控境也是聞所未聞。另一位就更別說了,大兒子已是掌控,比起自己也不弱,小兒子精通法陣,詭譎莫測,各種手段也是層出不窮,還習(xí)得了山海宗從不外傳的山海經(jīng)。再看看自己生了個什么玩意?什么狗屁法則伴生,越想越氣。
宇文千帆端起茶水,如飲酒的姿態(tài)一飲而下,越想越不痛快。
吳越嘆氣道:“遇上你這么個倒霉玩意,算是十一那孩子倒霉。”
宇文千帆怒道:“老吳,你再說一遍???”
“你這倒霉玩意?!?p> 林紀(jì)立馬勸阻道:“你們兩個老家伙加起來都上千歲了,少吵兩句,少吵兩句?!?p> 宇文千帆還是沒好臉色,道:“老林,你邊去?!?p> 堂堂王朝之主,做和事佬竟被人喊邊去,若是被他人知道估計(jì)要笑掉大牙,可男子只是搖頭嘆息,一陣無奈。
男子獨(dú)自品著茶水,任由兩人吵鬧,見誰嘴干了,還會為其倒上一杯熱茶,可謂貼心至極?。?p> ……
回到住處,吳昊看著一片狼藉的住所,隨便找來人清理一番。
然后便躺在那太師椅上,邊喝著酒,邊搖晃著,不久,一陣于他而言很少見的困意襲來,不禁閉目緩緩睡去。危險什么的他壓根不在乎。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吳昊嗅到了一股肉香味,一睜開眼,看到院子內(nèi)忙里忙外的有十余人,都是些陌生面孔。
“唉,你們誰啊?”
有一體型魁梧的中年男子趕忙走出,走上前抱拳道:“公子?!?p> 聽著這聲音有些耳熟,吳昊略一思索,“哦……是你們啊?!?p> 正是昨夜一行黑衣人。
昨夜離去之際,聽白衣說缺少端茶倒水洗衣疊被的,這不?今天便跑來照顧白衣的飲食起居了。
這樣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吧?
魁梧男子抱著拳,身子再躬,“公子,昨夜之事多有冒犯,還望見諒?!?p> “那個不礙事,不礙事?!眳顷粨]著手,剛準(zhǔn)備拿葫蘆喝酒,立馬有人遞上茶水,把吳昊搞得一愣一愣的。
吳昊道了聲謝,接過茶水飲了一口,沉寂許久。
“都在嗎?”
魁梧中年愣了一下,“什么?”
吳昊問道:“昨夜來的,現(xiàn)如今都在嗎?”
“回公子話,都在。”
吳昊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他們都到本少宗跟前來?!?p> 魁梧中年回過身,大聲道:“諸位,都過來,公子有話要說?!?p> 十余人紛紛放下手頭上可有可無的事,連忙跑了過去。
望著眼前一十八人,吳昊點(diǎn)了點(diǎn)頭,出聲問道:“昨夜你們的行動可還有人知曉?”
無故間,吳昊這么一問,眾人都緊繃了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患得患失。
魁梧中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公子,就我們這些人,沒旁人知曉。”
吳昊嗯了一聲,斟酌片刻,又道:“諸位道友,昨夜之事就此揭過,明白嗎?”
“明……”
魁梧中年剛要答話,有一性格較為暴躁的年輕男子出聲問道:“那功法呢?”
魁梧中年厲聲道:“田玄!”
“季……”
魁梧中年一瞪眼,那名暴躁修士立馬縮了回去。
吳昊置若罔聞,似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看著那位季兄,不禁暗道幾句:“淳老頭,他修行的功法也算是與你有相近之處,雖然是有些不盡人意,不過本少宗就替你先收半個吧?!?p> 這般想著,吳昊起身問道:“你修習(xí)何種功法?”
魁梧中年聞言,立馬彎腰抱拳,激動道:“公子,在下季閻,修習(xí)絳雷經(jīng)?!?p> 吳昊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內(nèi)。少頃。出來時手提著一包裹,一解開,一大堆靈石散落,閃到下方十八人眼睛疼。
有那么幾個眼睛都紅了。
吳昊順手捧起一把,“你們誰替本少宗跑一趟?”
此話一出,立馬有人爭搶。
吳昊掃了一眼,用下巴指向一年輕女子,“來,就你了?!?p> 把那估摸著有七八十枚靈石交與那女子,“去替本少宗買些紙筆墨回來,多出來的便做跑腿費(fèi)用了?!?p> 女子想要抱拳感激,可雙手捧著靈石,只能激動道:“多謝公子?!?p> “去吧?!眳顷慌牧伺氖?,重新坐回太師椅搖晃了起來,悠悠說道:“諸位,本少宗還要在這劍城中多待一些時日,要是爾等表現(xiàn)好了,莫說是靈臺境的二階功法,便是靈丹境的三階功法也不是問題?!?p> “多謝公子……”
“多謝公子……”
“多謝公子……”
眾人一聲聲多謝公子,對于這種話,吳昊內(nèi)心是有些不喜的。
“好了,即時起還望諸位道友忘掉先前所發(fā)生的一切。”
這下子眾人都學(xué)聰明了,都在互問著:發(fā)生什么了嗎?
看著這一幕,吳昊懶得理會,又詢問了一下那肉香味,立馬有人端上一碗香噴噴的肉食。
吳昊是越吃越香,內(nèi)心得意極了,想著,要是林封看到這一幕也會佩服吾的聰明機(jī)智吧?
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自己的爹,山海宗主吳越,一想到給自己取的字就覺得有理,日天日天,如日中天。
吳昊算什么破名?拆開了才算霸氣。
夜間,吳昊寫出了一部納靈境能達(dá)靈臺巔峰境的功法,雷火決。
這可是宇文家大長老宇文淳親創(chuàng)的功法,一部直通擬物的四階雷火功法。不過吳昊想著,這季閻的資質(zhì)實(shí)在是不盡人意,要是把完整功法傳他了,指不定那老頭要如何抱怨。
“淳老頭,你可莫怨本少宗??!”
喚人將其交給季閻后,吳昊又想,如今自己有這么多護(hù)衛(wèi),這院子著實(shí)小了些,總不能讓他們睡在院子外頭吧?這不壞了自己名聲嗎?
越想越覺得在理,翌日,吳昊便差人去尋了處院落,然后就般了過去。
對于吳昊的出手闊綽,不把靈石當(dāng)靈石,眾人又是一陣艷羨。
“小詩啊,瞅,這多寬敞?!眳顷贿呑咧呎f道:“你們跟著本少宗,自然吃好住好?!?p> 身旁一年輕貌美的女子恭聲道:“多謝公子?!?p> 吳昊揮了揮手,問道:“季閻道友可突破了?”
“回公子的話,季叔叔昨天深夜突破納靈,晉升靈臺境,如今應(yīng)是在鞏固修為,晚些時候會來與公子稟明。”
吳昊嗯了一聲,越看這位名為季與詩的女子越是滿意,不論是身材樣貌,還是修行資質(zhì)那都是上佳,主要是她與季閻一樣修習(xí)絳雷經(jīng),可以完美的承襲雷火決。
又走幾步,吳昊問道:“你與季閻道友修的也是同一種功法吧?他沒有把雷火決告知你嗎?”
“季叔叔說,公子未授命,無論如何也不會傳出?!?p> “你多大了?”
“嗯?”女子愣了一下,還是如實(shí)回道:“二十七?!?p> “困在納靈境多久了?”
“不到一年?!?p> 吳昊大喜,高興道:“讓季閻道友將雷火決交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