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與詩有些高興,輕聲道:“這事我得與叔叔商量,如若叔叔不走,我也不走。”
吳昊笑了笑,戲謔道:“季閻道友嗎?本少宗可沒帶著一個老男人四處游蕩的愛好。”
季與詩神情暗淡了幾分,“那與詩便謝過公子好意了?!?p> 吳昊又問道:“你們散修不是能為了一部功法令自身陷于危境之中嗎?怎么?如今本少宗愿意提攜可謂是你天大的機緣,就這樣拒絕了?”
季與詩搖了搖頭,幽幽的嘆了口氣,“我是叔叔帶大的,現(xiàn)有的都是叔叔給的,與詩不能為了自己而丟下叔叔離去?!?p> “也罷!”吳昊無所謂,想著到時候回到王城,便讓那淳老頭自己出來尋她這個弟子吧。
“其實有一點,與詩一直想不明白?!?p> “說?!?p> 季與詩疑惑問道:“以你的手段想要離開這劍城并不是什么難事,為何還要把自身置于如此險地?”
吳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等一個人?!?p> “哦!”季與詩應(yīng)了聲。
“你不問問本少宗在等誰?”
季與詩還未答話,便有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公子是在等我們嗎?”
有一行八名黑衣人到來。
“公子……”季與詩立馬緊張起來,實是來人無一不是靈臺境修士。
吳昊一臉鎮(zhèn)定。
領(lǐng)頭黑衣人譏笑道:“我們是來請公子走一趟的,只要姑娘你不出手,自然無事?!?p> 吳昊搖了搖頭,“本少宗可不去?!?p> “怕是由不得公子了?!?p> 吳昊冷笑一聲,一把抓起白布包裹之物,高高一躍,又重重落地,高聲喝道:“重寶大殺器!”
黑衣人頓時緊張起來……
看了一眼眾人,吳昊笑道:“沒事,嚇嚇你們?!?p> 領(lǐng)頭之人怒道:“找死!”
嗖嗖!
十七名護衛(wèi)沖出,排列在吳昊身前,這一幕,吳昊感到有些吃驚,這些人還真能為了功法出來送死???
“噗嗤……”領(lǐng)頭黑衣人忍不住笑出聲,“哈哈,公子莫不是覺得這些個雜碎能護住你?”
吳昊也郁悶啊,他以為面對這種情形,自己手下這群護衛(wèi)應(yīng)該會跑路的。便是季閻他都不相信能夠跳出來,就是跳了出來吳昊也能帶這他與季與詩跑路??涩F(xiàn)如今一個都沒跑,吳昊總覺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吳昊疑惑道:“你們不跑?”
“沒理由跑,護住公子便是護住我等機緣。所謂修士,我理解的是與天爭,與地爭,與命爭,即是如此,那遇上了機緣,死!也絕不退讓。”
吳昊覺得這個人甚是有趣,故而問道:“你喚何名?”
領(lǐng)頭黑衣人也覺得有理,下令道:“等下別對這位道友下殺手?!?p> “屬下第三號護衛(wèi),喬之愚?!?p> “第三號?”吳昊一頭霧水,想了想,感情是他們自己編排的?
領(lǐng)頭黑衣人有些不耐了,下令道:“生擒那位白衣公子哥,別對那位喬道友下狠手,其余的,殺!”
瞬間,三名靈臺境修士直逼吳昊,欲要一舉拿下。
而那些護衛(wèi)又被余下的靈臺境修士糾纏著脫不開身,唯一一個能出手的便是吳昊身旁的季熙了。
倏忽間……
一聲呵叱從天而降。
“住手!”
僅是一道喝聲,瞬間震得眾人氣血一陣翻滾,嘩的一口鮮血吐出,吳昊也不例外。
有一紅衣從天而來,極美,可傾人城!
“大!大小姐!”領(lǐng)頭黑衣人立馬跪拜在地,不僅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吳昊都跪拜下了。
吳昊看著女子模樣,不禁有些失神,“你是何人?”
女子立于虛空,眼神冰冷的俯視著吳昊,“你可知罪?!?p> 這話更像是那紅衣大小姐在自言自語,沒有一丁點質(zhì)問的感覺。
“本少宗問你是何人?!?p> 女子眉頭一皺,眼神更冷幾分,殺機顯露無疑。
季與詩跪在一旁,緊張的低聲道:“公子,趕緊跪下吧?!?p> 吳昊語氣平靜道:“起來?!?p> 聞言,季與詩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勇氣。
“不知死活?!蹦谴笮〗阏Z氣極冷,嚇得季與詩腳一軟,撲通,又跪下了。
“狂妄之徒,死?!迸佑质且坏琅饴?,卻只針對白衣。
“嘔……”吳昊渾身氣血翻滾,又是一大口血吐出。
吳昊眼睛頓時紅了,“美人兒,你可莫要把本少宗惹急!”
女子輕咦一聲,按理說這下方白衣青年應(yīng)該被自己這道裹挾著靈力的喝聲震暈過去才對,怎會只是吐血呢?
聚靈塔內(nèi),第七層。
大雪飄飄,天地一片雪白,有一襲身著黑袍的青年極為顯眼,此刻總覺得心神有些不寧,一個恍惚,一只與天地景色如一的雪白兇獸竄出,一抓撕破黑衣青年手臂,鮮血淋漓。
大地綻放出一朵嬌艷紅花。
黑袍似乎沒有痛楚,神色冰寒,回身一拳把這兇獸斃命。
皺了皺眉,想著,又搖了搖頭,繼續(xù)向前行去,手臂鮮血流下,所過之路,盛開出一朵朵嬌艷紅花。
“惹急當如何?”紅衣女子眼神輕蔑,根本不把吳昊看在眼里。
見白衣不語……
紅衣女子又問道:“當如何?”
“當如何?”吳昊看著那絕美女子,笑道:“若是惹急了,本少宗便抓你回去做吾婆娘?!?p> 聞言,紅衣女子瞇起很是漂亮的眸子,眼中殺意顯露無疑。
“你是在找死?”
見那白衣又不言語,女子冷聲道:“即日起,將你所知曉的功法一一寫出,我們城主府會差人來取。”
城主府么?看來是不能抓回去養(yǎng)眼了,吳昊這樣想著,卻是有恃無恐道:“不寫?!?p> 說著衣袖一甩,負手而立,“本少宗有一朋友曾說過,當別人想要而不得的東西,只有你知曉在何地時,他們是不會殺你的?!?p> 霎時,女子殺意更強。
顯然,吳昊想多了,這女子可不是想要他的功法,只是好奇他到底能記住多少罷了,若是不寫,殺了便是,便是寫了,寫完再殺。
第一,低階的功法她看不上,第二,城主府會缺少功法?第三,在劍城吳昊敢當街殺人,雖不是他動的手,可卻是他讓其護衛(wèi)動的手,無論吳昊寫或是不寫,紅衣女子都要將其殺之!
一群護衛(wèi),以及那些黑衣人一個個腦門冷汗直流,只道:這白衣公子哥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沒事跟城主府叫板,這不是找死是什么?城主府在這劍城可謂只手遮天,背后是皇室,那出了掌控的姜家厲害不?不也得禮讓三分。
跪伏在地的季與詩顫抖著道:“公……公子,按大小姐所說的做吧,興許還能保命。”
吳昊鄙夷道:“不是說為了一部功法能夠無謂死亡么?本少宗還真當你們有多大骨氣呢?!?p> “公子,此言差矣?!眴讨薏粯芬饬?,站起身來走到吳昊跟前,“公子,為了機緣,我等能涉龍?zhí)?,敢入虎穴?!?p> “因知曉一些公子的手段,所以我們面對這幾個不存在勝算的對手,便是死,也不退步。因為憑借公子的手段,這些人奈何不得你。既然公子無事,那與我們而言的機緣便在,既然機緣在,我等就是死也是為護住機緣而死。但如今不同,在大小姐面前,如若大小姐要動手,那么公子絕無生還可能,公子你既然沒了生還的可能,那便等于斷了我等機緣,既然機緣已斷,我等也就沒了死不退步的理由。”
說完,喬之愚又回去跪伏下來。
吳昊聽得一愣一愣的,越發(fā)覺得這人有趣。
領(lǐng)頭黑衣人直起身子,雖還是雙膝跪地,可卻向著喬之愚抱拳道:“喬兄此番言語,李某佩服。”
“可惜沒能早些與喬兄結(jié)識,實乃前半生一大憾事??!”
紅衣女子無視這些跳梁小丑,目光放在吳昊身上,“當真不寫?”
這時,一道聲音很突兀的從遠方傳來……
“寫什么?”
只見一道紫色光遁從天邊激射而來,遁光里有一身著紫色衣袍的男子,樣貌俊逸非凡。
紫色衣袍男子故作驚訝,“訝?是大小姐啊,這可真是巧了?!?p> “姜無畏?!奔t衣女子冷笑一聲,“怕是來得匆忙吧?!?p> 姜無畏一臉愁容,攤了攤手,“沒辦法??!聽舍妹說這公子哥前些時日在歸骨林曾救過她一命,如今這公子有危險,這不?無畏來替舍妹還個恩情。”
吳昊看向姜無畏,問道:“那個腦子很……靈光的是令妹?”
姜無畏向著吳昊,抱拳道:“歸骨林一事,姜某在這替舍妹謝過道友伸以援手了?!?p> “小事,小事?!眳顷粨]了揮手,顯得很是不在意,“姜道友,麻煩你把這位大小姐打發(fā)走吧,自此本少宗與令妹算是兩清了?!?p> 姜無畏嘴角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
跪伏在地的一眾人等,齊齊倒吸一口冷氣,暗罵吳昊白癡,這姜少族明明就是來幫你的,你還一副與下人說話的口吻?
“嗯?”吳昊疑惑道:“姜道友可是做不到?”
“罷了?!眳顷粨]了揮手,顯得有些失望。
大小姐看著姜無畏,嘴角掛著一抹嘲笑,一臉嘲諷神情。
喬之愚連忙跑到吳昊身旁,“公子,人姜少族明顯是來幫你,你說話態(tài)度放端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