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看著姜無畏,一時間有些怒了,“好啊,無畏道友,本少宗待你如何?你又如何待本少宗?”
“當初求著本少宗帶上那丫頭,她的修為在路上能死一千回,是本少宗保她安然無恙,今日再見,你居然想把本少宗往死路上逼!好你個姜無畏,你給本少宗記著??!”
姜無畏一臉懵逼,自己只不過是來請一個不愿去自己四長老那的人,怎的被說成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姜無畏急忙道:“吳少宗主,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吳昊理都不理,扭頭就走,“林封,走!今日吾就要與姜劍生那玩意撕破臉。”
林封雙手插在袖子里邊,對著姜無畏歉意一笑,連忙跟上。
姜無畏想了想,也還是跟了上去,一邊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一邊在給吳昊道歉。不過吳昊壓根就沒搭理,他實在是窩了一肚子的火,不發(fā)泄都不行了,就沒這么憋屈過!
與宇文十一近乎兩年的歷練,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事,打不贏就跑,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再不行就叫爹,怕過誰?何曾有過如此憋屈?!
都說不去了,還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了。
一路陰沉著臉,距離姜劍生府邸還有一段路程,遠遠就看到了姜劍生。
吳昊怒吼道:“姜劍生!”
聞聲,林清月與蕭魚都是一愣,回過頭看著快步走來的白衣。
蕭魚心中譏笑,腹誹著:這吳少宗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姜劍生的名是他能夠直呼的?就是吳宗主遇上也得喚一聲姜道友吧?
姜劍生笑道:“哎,日天道友來啦?!?p> 看到這一幕,蕭魚有些愕然,姜無畏一樣如此。
吳昊走到姜劍生跟前,怒氣沖沖的盯著他,“你莫要欺人太甚!”
姜劍生轉移話題道:“日天道友,走走走,就到了,我那有好酒,保準你沒嘗過?!?p> 蕭魚與姜無畏有些茫然,這倆人什么情況?一個掌控境,一個納靈境,壓根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么會糾纏在一起?還糾纏不清。
吳昊聽到好酒,語氣緩和了幾分,“劍生道友,本少宗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莫要再一天到晚嘰嘰喳喳個沒完?!?p> “行行行?!苯獎ιB連點頭,“不提這事,你我認識也有好些年了吧?至今都還沒好好招待過你,今日就拿出我珍藏的美酒,不醉不歸,好吧?”
吳昊狐疑的看了眼姜劍生,心想這樣就答應了?不太對?。∵@都糾纏了一個月了,這樣就放棄了?吳昊百思不得其解,覺著反正都已經答應了,也就沒啥好糾結的。
更何況還有美酒?
六人朝著姜劍生府邸而去,蕭魚與姜無畏實在是有些搞不懂,這兩人什么關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納靈境與掌控境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你是山海少宗主,也沒道理堂堂掌控境給你賠笑臉才是?。?p> 到了府邸后,看著那些記憶里有些模糊的面孔,一想,這不是當初在劍城這吳少宗主的護衛(wèi)么?怎么也跟著到古丈城來了?
沒過多久,一桌子美食珍羞,美酒佳釀,美味佳肴,嘖嘖。
一般修士還真吃喝不起。
飯席間,酒沒了,身后護衛(wèi)會給斟上,吳昊身后的護衛(wèi)是季與詩。
喝著酒,吃著美食,享受著身后的季與詩揉著肩膀,人生好不痛快。
飯席有些清冷,幾乎是各吃各的,也就姜劍生一期的四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吳昊與林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好在那酒著實不錯,吳昊是一杯接一杯,好幾次季與詩都附到吳昊耳邊,讓其少喝點。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怎么看都覺得有貓膩。
特別是林封,一臉玩味的笑意,想著這事要是讓自己四姐知道,吳昊該會被怎么折騰呢?
飯席進行到一半,林清月覺得無趣便先行離去,還帶上了蕭魚,說是讓她住到自己府邸,兩人也有個伴。
這樣一來,更冷清了!
這時,姜劍生向林封問道:“林大師對那古墓可有興趣?”
林封吃了口東西,剛想答話,見吳昊在那吃喝的快樂,便搖了搖頭,不做答復。
姜劍生又道:“那古墓非同一般,于掌控境都可能有著莫大的機緣,對你,更是難得,對日天道友,說不定就有突破的契機,當真不心動?”
說著,姜劍生又轉向姜無畏,笑問道:“四哥,你說是吧?”
姜無畏點了點頭,“據(jù)說蕭噩蕭前輩也會到來,還有許多感悟境前輩修士,里面應有成就掌控的契機。”
林封頭也不抬,“命沒了,什么都是假的?!?p> 姜劍生意味深長的說道:“林大師的命,還是日天道友的命?”
忽然,吳昊杯子一摔,猛的站起身來,冷眼看著姜劍生,寒聲道:“姜劍生,你當真本少宗不會與你撕破臉?還是覺得本少宗真就怕你了?”
“林封,咱們走。”
白衣說完,徑直離去。
林封朝著姜劍生與姜無畏一笑,雙手插在衣袖里邊,不急不忙的跟上了吳昊。
姜劍生也不阻攔,自顧自的喝著杯中酒水。
待兩人離去后,姜劍生邊吃著邊問道:“四哥,你說這日天道友是不是太怕死了?”
姜無畏有些迷,“四長老,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p> 姜劍生苦笑著搖頭道:“四哥,你就別來族中那一套了,我就是想日天道友入那古墓,找點趣味?!?p> 說著,便把吳昊到古丈城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聽得姜無畏倒吸冷氣,這是納靈境?
“四……劍生,你這也確實有些過了,這樣的人才不留在城里,去那古墓不是九死一生么?”
“我就是想著熱鬧點,再說,我怎么可能讓日天道友去送死?當然得暗中護著他。”
“那你直接與他說不就可以?”
“這個不行。第一,他應該不相信我能護住他。第二,就算他相信我能護住他,惹來事然后有恃無恐的神情不符合我心中所想。第三,知道有我護著他,他去捅馬蜂窩怎么辦?不全是我來擦屁股,這還有個屁趣味?!?p> 對于姜劍生的惡趣味,姜無畏也是第一次見,這都什么人?
以前自家四長老是這樣的人?不是沉默寡言的一個人嗎?怎么這來古丈城二十余年就完全變了一個人,是在放飛自我?
林清月府邸,蕭魚倒是什么都沒問,但林清月什么都說,還一個勁的夸林封,意思還用明說嗎?就差點說做我弟媳吧,一個出塵的仙子,一個冷艷如冰霜,碰到一起簡直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過蕭魚的性子可能就是那樣,再熱情也不是有很多話似的,反倒是林清月,簡直活脫了。
……
路上,吳昊漫步走著,林封與其并肩而行。
“林封,你想去嗎?”
“不想?!?p> 吳昊切了一聲,道:“你這人就是沒十一實在?!?p> 林封笑了笑,“十一肯定會說想,但是不行,是吧?”
“是啊?!眳顷惶痤^,伸了個懶腰說道:“咱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什么事都是你跟十一遷就著吾,吾闖的禍都是你跟十一攬下,有時候吾就在想,你倆是不是傻?結果不都你倆包庇吾,然后三人一起挨罰嗎?”
林封看了一眼身旁吳昊,“十一以前跟我說過,我們三人他最大,他在的時候會保護你我,他不在的時候,要我保護好你?!?p> 吳昊高興的笑罵道:“不就大幾個月嗎?老是拿來說事,煩不煩?!?p> “就是,煩不煩?!绷址庖彩歉吲d,好久都沒這樣像小時候一樣聊天了。
吳昊勾搭著林封肩膀,林封雙手插袖,笑談著漸行漸遠。
都長大了,很少像幼時一樣說些幼稚的話語,都不好意思說出口,要臉。
可真的說了出來,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起小時候不懂事,三人鉆進山林里,遇到猛獸永遠是宇文十一站在二人身前,明明他們兩個都還沒修為,就吳昊才有一身修為。更好笑的是那年那月那個夏天,三人在一河邊玩耍,吳昊一個失足掉入水中,宇文十一與林封想都沒想就跳入水中,結果還是吳昊把他們二人撈了起來。
事后三人還不敢濕噠噠的回家,愣是光著身子要將衣服晾干,別提有多少人看到了,而這事自然瞞不過,被宇文千帆追到河邊,將光著身子的三人都給揍了一頓。
事后還讓林清歡取笑了老長一段時間,不笑林封與宇文十一,就取笑吳昊。
一夜到天亮,兩人聊了許多往事,干了多少蠢事,惹了多少禍事,如今說起只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