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并不知道他被錢昭儀給惦記上了。
第二天一早,剛剛給女兒喂完了藥,他就接到了白菲菲的電話,說她在門口,讓秦平馬上下去。
今天是秦平要入職的第一天,白菲菲本不想來接他的,可白衛(wèi)軍非得讓她來接。
“你要去上班,不是去旅游,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看到秦平還是穿著那套衣服,白菲菲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你上樓換套衣服再下來。”
秦平腳步停頓了一下,繞過車子就走到馬路邊,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車揚長而去。
白菲菲愣了半天,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一腳油門就追上了上去。
到了公司,白菲菲帶著秦平去人事部辦入職。
期間,倆人一句話都沒說。
秦平被安排在銷售部,和白菲菲是一個部門,在一個大辦公室里,但倆人的位置不一樣。
白菲菲靠窗,窗臺上放著很多花,空氣流通好,光線充足。
秦平在一個角落里,旁邊就是垃圾桶。
秦平剛坐下,在濱海度假村有過一面之緣的杜鵑就走了過來。
“秦平,你還真來上班了!你不會還做夢想娶我們家菲菲吧?”
杜鵑的話吸引了辦公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她不但沒有顧忌,反而加大了幾分音量: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打工的,你就有機會了?”
“你太天真了,我們這里隨便叫出來一個,家里都有千萬以上的資產(chǎn),你有什么?”
“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趕緊滾蛋吧!”
白菲菲自然也聽到了,但她沒有任何反應(yīng),很顯然,杜鵑所說的話是她默認的。
秦平微微一笑:
“你老公說你騷的很,看來你不止騷,而且沒腦子!”
“你……你放屁!”杜鵑的臉血紅一片。
她針對秦平,確實是因為看不起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就是那天在濱海度假村,秦平目睹了她的丑態(tài),還有她老公為了求活,讓她去陪那個烏古爾,還說她騷的很。
她害怕秦平大嘴巴,將這事公布出去。
畢竟那天去濱海度假村的就他們幾個關(guān)系很鐵的朋友,知道的人并不多。
杜鵑萬萬沒想到,秦平竟然敢當(dāng)眾說出她的丑事。
“老婆,怎么了?”
杜鵑剛要怒斥秦平,就被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來人正是她老公,那個在濱海度假村卑躬屈膝,賣妻求存的黃東。
他當(dāng)時被烏古爾打了個半死,現(xiàn)在臉上還有一片淤青。
杜鵑跑過去就挽住了黃東的胳膊,嗲聲嗲氣的說道:
“老公,你怎么才來?早上你干什么去了?神神秘秘的?!?p> 秦平愣住了,他是親眼目睹了那場鬧劇,本以為黃東和杜鵑肯定要離婚的。
沒想到這一對奇葩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椰林雅苑開盤了,我和朋友打個招呼,搞了一套三室兩廳的,也就一百八十多平,你不是說你弟弟要來田陽工作嗎?這套房子算我送他的!”
黃東說的很淡然,卻難掩眼中的傲然。
椰林雅苑是海景房,非常好賣,沒有關(guān)系,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他就是在刻意擺顯。
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雖然倆人和好了,但感情難免會出現(xiàn)裂痕。
杜鵑很清楚,黃東這是在刻意討好她,知道她好面子,所以才在眾人面前給她漲個臉。
黃東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那天去度假村的人都保證過,對那晚發(fā)生的事只字不提。
可秦平卻當(dāng)眾掀開了蓋子,別人會怎么看他?
“大家都把手里的工作放一放,都到會議室來,我們銷售部有重要任務(wù),必須馬上落實!”
辦公室里的人雖然不知道黃東杜鵑夫婦和秦平之間有什么矛盾,但他們都感受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兒。
似乎這個新來的同事,在什么地方得罪過黃東。
果然,會議剛開始,黃東就刁難起了秦平。
“錢氏商貿(mào)的副總裁錢建岳先生到了田陽,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吧?”
會議室里,坐在首位的黃東掃了一圈,視線所過之處眾人紛紛避開他的視線。
錢建岳在田陽,這已經(jīng)不算是新聞了,錢氏商貿(mào)是商業(yè)巨額,銷售渠道遍布全國。
想要和錢氏商貿(mào)搭上關(guān)系的人太多了,以前大家都沒有資格和錢家攀關(guān)系,去海城根本就見不到這種大人物的面。
現(xiàn)在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錢建岳到了田陽,每日登門拜訪的各路田陽大佬不計數(shù),可全部吃了閉門羹。
別說見到錢建岳了,連錢昭儀都見不著。
這些人都不知道,錢建岳病入膏肓,根本就不想見人,錢昭儀焦頭爛額,更是沒心情搞什么業(yè)務(wù)。
在他們眼里,田陽屁大點的地方,都是一群有倆小錢兒的土財主。
整個瓊州,能讓錢家人看在眼里的,也就是洛家和艾家。
會議室里,見眾人埋頭當(dāng)鴕鳥,并不出乎黃東的預(yù)料,他把目光投向秦平,輕輕的扣動了兩下桌子:
“秦平,你是新來的,對這事有什么看法?”
秦平不吭聲,低頭擺弄著剛買的手機,開會遠沒有和女兒發(fā)微信重要。
他沒有在會上打電話,已經(jīng)算很給黃東面子了。
但是別人眼里,秦平這種表現(xiàn),無異于當(dāng)面挑戰(zhàn)銷售部部長的權(quán)威。
黃東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秦平,我和你說話呢!你來上班,公司是要給你開薪水的,不是讓你來混吃等死的!”
秦平也站了起來,就在大家都以為秦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他竟然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眾人面面相覷,黃東的臉色陰沉像是要滴出水來。
秦樂兒說是要來爸爸上班的地方看一看,秦平快要樂瘋了,這是女兒第一次承認他是“爸爸”。
雖然是打字,而且字是秦嵐打出來發(fā)送的,但沒有秦樂兒的首肯,這條信息也發(fā)不過來。
天大地大,女兒最大。
整個辦公室里的人在秦平眼里和螻蟻無異,連女兒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他哪有什么閑心去回答黃東的問題。
跑到門口接了女兒,秦平一把將她抱起來:
“乖寶貝,剛才你叫我什么來著?”
秦樂兒本來還有點抹不開面子。
可看到秦平那夾雜著期待和懇求的目光,小姑娘的心就軟了,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爸爸!”
說完之后,她羞的把臉埋在了秦平肩頭。
“誒!”泰山壓頂前都面不改色的秦平瞬間淚崩,他輕輕的撫摸著女兒的頭發(fā),就像撫摸世界上珍貴的寶藏:
“爸爸在這里,爸爸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
送秦樂兒來的秦嵐捂住了嘴,這一幕畫面似乎定格,即將成為永恒。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天空的烏云都散了,似乎老天都愿意給這對父女一抹燦爛的陽光。
可美好的時光,總是容易被打斷,讓永恒變成剎那!
就在父女倆享受溫情的時候,秦平背后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吼聲:
“秦平,你要奶孩子我不管,但這里是公司,不是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