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灣的經(jīng)理知道秦平的身份,所以十分糾結(jié),該不該去打擾一下。
如果不去吧,秦平也許會不在乎,馬慶興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怪罪他不懂禮數(shù)。
如果去吧,萬一秦平不爽怎么辦?那位爺可是跺跺腳,整個瓊州都要翻天覆地的存在。
最后他還是選擇去,秦平那樣的大人物,不會和他一個小蝦米計較的。
他拎著兩瓶82年的拉菲進了屋,卻沒看到秦平的影子,就把酒放在了桌上。
“各位老板光臨小店,是我們的榮幸,一點心思不成敬意。我就在門口候著,各位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他就躬身退了出去。
他是親眼看到秦平進入包房的,秦平不在,只能說明他進了洗手間,洗手間的隔音并不好,經(jīng)理相信秦平肯定聽到了他說的話。
面對秦平的壓力太大了,他覺得意思到了就行,秦平不在更好。
誰都不認為這兩瓶價值十幾萬的酒會是經(jīng)理看在秦平的面子上送的,在場唯一有這個可能的,只能是彭壯。
經(jīng)理出去之后,洗手間里的秦平也走了出來,但沒人去掃他一眼,全都在拍彭壯的馬屁。
“彭總,你是個這個!”張浩伸出了大拇指:“月牙灣可是馬會長的產(chǎn)業(yè),你這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呀!”
要是平時,彭壯肯定會疑惑,他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斤兩,他去巴結(jié)月牙灣的經(jīng)理還差不多,人家不可能巴結(jié)他。
可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的酒,腦子暈乎乎的,別人一拍馬屁,更是讓他飄飄欲仙。
“哈哈,一般一般,面子都是互相給的。我和馬會長也不是很熟,但我照顧他生意,來月牙灣吃飯,他們送酒,也算是禮尚往來嘛!”
包房門并沒有關(guān)嚴,經(jīng)理是想著里面的人又吩咐,他能隨時照應著,所以彭壯的話被他聽的一清二楚。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根本就不認識彭壯,要不是看在秦平的面子上,眼皮都不會掃這種小人物一眼。
但對方畢竟是秦大師的同學,所以他心中暗怒,也沒敢推門進去駁斥。
“噠噠噠”,一陣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傳來,吸引了經(jīng)理的注意,他轉(zhuǎn)頭一看,連忙閃開半個身子。
經(jīng)理認識這個女人,她是馬慶興的準兒媳婦,經(jīng)常來月牙灣吃飯,經(jīng)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秦大師的同學。
這女人戴著個大墨鏡,燙著波浪長發(fā),看到經(jīng)理在包房門口候著,她有點懵,初中同學都是什么德行,她再清楚不過了,沒人有資格讓經(jīng)理在門口等待服務。
但她也沒有多問,只是和經(jīng)理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就推門進入了包房。
看到她進來,彭壯眼睛一亮:“校花大人駕到,你來晚了,是不是要罰酒三杯?”
這女人正是秦平的初戀,趙月萌。
彭壯和趙月萌分了很多年,但對她還是有些念想的,感情說不上,只能說他想約個同學炮,這也是他組織同學會的目的之一。
趙月萌摘下墨鏡,剛要往桌子那邊走,余光一掃就發(fā)現(xiàn)了秦平。
“秦平?你怎么也在?”趙月萌神情恍惚了一下,走到秦平身邊,隔著半米的距離坐下,仔細打量了他幾眼:“怎么混成這樣?來參加同學會,你就不會換件差不多點的行頭?”
“來的比較急,沒時間換!”秦平淡淡的說道:“讓你見笑了,你要是看不慣,可以離我遠點?!?p> 趙月萌帶著蔑視和憐憫看著他,但秦平需要可憐嗎?別說秦平現(xiàn)在的身家是個天文數(shù)字,就算他真的窮困潦倒,也不會要別人的憐憫,更何況是在這么多面前堂而皇之的表現(xiàn)出來。
趙月萌眉頭微皺:“你還是那么倔強,一點也不知道變通,是不是我傷你自尊了?自尊能當飯吃?”
她很清楚,當年秦平高中輟學,有很大的原因是她的移情別戀造成的。
趙月萌心里一點愧疚都沒有,更不后悔當年的決定,就像她和秦平提出分手時所說的話。
“你窮的都快當褲子了,連個包都買不起,讓我在我閨蜜面前丟盡了臉,我真不知道跟著你還有什么意義,簡直是浪費我的青春!”
今天趙月萌看到了秦平的現(xiàn)狀,更加慶幸自己當年所做的選擇一點沒錯。
當她意識到社會的殘酷,便堅信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而女人要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
所以她拋棄秦平,跟了彭壯,發(fā)現(xiàn)更好的,又甩了彭壯。
“看你這個德行,說你是我同學都給我丟人,我給你安排個活兒吧!出苦大力有什么出息?”趙月萌翹起腿,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這里是我男朋友家的產(chǎn)業(yè),別看是個酒店,一般人想到這里上班也是很難的,最低都要求是大專學歷?!?p> “待會兒我和經(jīng)理打個招呼,你在這里個當門童,不需要你有什么水平,就看個大門,幫客人拎一拎行李什么的,一個月三千打底,還有五險一金,你要是會來事,客人還會給你小費,能有些額外收入?!?p> 趙月萌坐在秦平身邊,還這么“關(guān)心”他,打翻了彭壯的醋壇子,雖然倆人已經(jīng)不是男女朋友了,但彭壯還是非常不爽。
“阿萌,你也太看不起咱們學委了吧?君子不食嗟來之食,人家也是個七尺男兒,面子還要不要了!”
趙月萌根本沒搭理彭壯,把煙頭扔在煙灰缸里,不耐煩的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你什么情況大家伙兒都看在眼里,有什么好裝的?”
趙月萌的心態(tài)還是有一點扭曲,她知道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秦平安排工作,對秦平來說是一種侮辱。
可她就是想這么干,就想證明當初我離開你是對的,跟著你只能是乞丐婆,看看我現(xiàn)在混的多好?所以我當初的決定一點都沒錯,只能說你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秦平沉默片刻,突然輕笑一聲:“算我裝行了吧?工作就不用了,我還能養(yǎng)活自己!”
趙月萌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行,要是哪天實在挺不下去了,你再來找我!”
她連名片和電話都沒有給秦平留一個,誰都看得出來她的敷衍。
站在門口的經(jīng)理都懵了,他沒想到秦大師的同學竟然是一幫狗眼看人低的傻逼,包括他老板的兒媳婦在內(nèi)。
秦大師在酒店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要是讓馬慶興知道,還不扒了他的皮,就在他想要沖進去給這幫人點顏色看看的時候,李兆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