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熊倒是不急,一道震天怒吼,無形音波頓時朝著風靈逃竄方向席卷而來,一路之上,樹木盡皆爆裂開來,草皮飛揚,沙塵漫天,風靈見此急忙停下身形,風盾再次施展,同時羽翼回轉(zhuǎn),將風靈整個身子包裹其中,面對這種大范圍的攻擊,只能選擇硬抗。
音波瞬間抵達,與青雀羽翼相撞,兩者如重錘擊鐘一般,下一刻,一股強決的震蕩之力頃刻之間蔓延風靈全身,風盾如同蛋殼一般,裂痕滿布其上,頓時破裂,毫無懸念,不過也是吸收了大部分的震蕩之力,但饒是如此,風靈雙耳之中依舊嗡的一聲,雙目渙散,口鼻之中流下鮮血,全身血肉甚至骨髓之中都感到一股酥麻酸爽之意,身軀瞬間無力跪倒在地。
“真是出師不利啊,看來這次要無功而返了!”
風靈已經(jīng)感受到這只律言暴熊的強大力量,一雙鐵拳,一聲怒吼,專治各種不服,這次他是敗得服服帖帖,畢竟是跨越了一個大境界作戰(zhàn),還是先保命再說吧。
正當風靈準備取出秘境玉牌逃命之時,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暴熊突然停止攻擊,駐下身形,反而是兩個不起眼的啟靈鬼妖,兩只狗頭人身、骯臟矮小的狗頭人走上前來,撒下一張獵網(wǎng)頓時兜住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風靈,這讓風靈動作一頓,似乎暫時沒有殺死自己的意圖。
“先看看他們有什么意圖吧!反正自己手中有秘境玉牌,隨時可以抽身,”
風靈看到這種情況,不免有些疑惑,或許這次的任務有些眉目了,突破口也許就在這群鬼妖之中,沒有做些無謂的抵抗,在后方暴熊的一陣不明低吼聲中,兩只狗頭人將一副石質(zhì)護腕套在風靈手腕之上,神奇的是,竟然猶如活物一般緊緊裹住風靈的手腕,風靈感覺到有無數(shù)根細小倒刺似的東西深入血肉,在手腕一陣刺痛之中,頓時聯(lián)成一體,同時風靈感到身體之中靈能仿佛是被凍結(jié)一般,運轉(zhuǎn)滯澀,這種狀態(tài)之下完全封鎖住施展靈技的可能,不光如此,肉體力量也是被限制起來,一旦調(diào)動血肉之力,全身猶如針扎一般,這種痛苦窒息的感覺讓人根本提不起半分力量,腦海之中亦是仿佛被撒上一層塵土一般,精神再也不復之前那般靈光,眼前世界在精神觀照之下,猶如一塊巨大的毛玻璃一般,看不真切。這真是將戰(zhàn)職者的力量限制得非常嚴密,根本不給人半分逃脫的機會,直接從三脈的源頭力量封鎖。
做好這些之后,兩只狗頭人便抓起地上的網(wǎng)子,抬著風靈跟著暴熊身后往密林深處進發(fā),一路之上各種顛簸,晃晃悠悠,已經(jīng)失去力量的風靈差點連隔夜飯都被晃了出來,難受無比,讓他再次體驗了一把普通人的無奈。
終于,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座簡陋的營寨,說是營寨,其實只是由木石簡單搭建的露天場地,有許多鬼妖在此巡邏,大部分都是狗頭人部隊,混雜著少部分精英暴熊,在場地外圍正監(jiān)督著一群人族戰(zhàn)職者,不斷嚎叫催促搭建營地,只是因為這一群戰(zhàn)職者似乎也是如風靈一般被封印了靈能,完全無法發(fā)揮應有的力量,甚至連大些的石塊都無法搬動,所以很是吃力。
風靈被抬入營地之中,宛如進入了難民營一樣,周圍全是一群形銷骨立的人族,大部分面無血色,看上去弱不禁風,誰能想到這些基本都是啟靈階戰(zhàn)職者,不說地動山搖,開碑裂石確實不在話下,眼下如魚肉一般被鬼妖摧殘,精神渙散,渾渾噩噩,如行尸走肉,風靈一路看來大多都是如此,即便也有像他一般被抓來沒幾天的戰(zhàn)職者,想要反抗卻是被狗頭人鞭笞暴打,心中恥辱,奈何手中無力!
風靈砰的一聲被甩在地上,立刻便有一只暴熊提著他走向營地后方,越過旁邊搭建的丑陋小屋,一陣刺鼻的血腥之氣從前方傳來,入目一片血色,一口巨大的血池出現(xiàn)在風靈視線之中,血池的盡頭正是一座神秘幽暗的祭壇,四角石柱聳立,中間四方臺高筑,上面有一尊巨大的詭異石像,下半身血紅,上半身依舊是石質(zhì)顏色,面目猙獰,頭生雙角,背后有對黑翅,大口一張,露出一對鋒利的獠牙向下突出,欲要飲盡池中鮮血。
在祭壇腳下站著一老一少,老者是一只狗頭人祭司,此刻正在血池邊不斷檢查,似乎是在確定鮮血的存量和濃度,手指探入血水之中,隨即收回放到鼻下一聞,同時舌頭輕輕一舔,目中一片思索之色;而身邊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名人族,衣著略顯華麗,目中一片厭惡之色,輕捂口鼻,但不知道為什么還是耐著性子候在一旁,同時嘴中一陣嘟囔,也不知道是在抱怨這里環(huán)境太差,還是有些瞧不起這些鬼妖,身上氣息翻涌,絲毫沒有被禁錮的跡象,這讓楓林心中起疑,難道這次竟然是人族之中出現(xiàn)了叛徒,竟然和鬼妖混在了一起!
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是人族的敗類和恥辱,一旦外界勢力知曉,必定是要被千夫所指,整個勢力都會被連根拔起,夷為平地,風靈心中還在思考之中,突然聽到一聲暴熊低吼,隨即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帶到了血池旁邊。
那一老一少也是發(fā)現(xiàn)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此時風靈已經(jīng)被一只狗頭人抓住一只手臂,那狗頭人正拿著一支匕首將風靈的手腕劃開放血,這讓風靈面色一變,這不會被流血流死吧!
狗頭人老祭司看到一股鮮血噴涌,雙眼頓時放光,一把將放血的狗頭人給推到一邊,隨即手指沾了一點風靈的血液,嘴中一嘗,臉上一陣毫不掩飾的笑意,如同盛開的菊花一般,看得風靈一陣惡心,不過,老祭司可不管風靈什么精神,一副看寶貝一樣的眼神盯著風靈,嘴中咕嚕咕嚕的說著讓人聽不懂的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