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作自受
升仙大會的入會試煉還在進行,然而不知不覺間,法力的波動卻越來越小。
任誰連續(xù)轟上大半個時辰也會吃不消吧?
況且到了現(xiàn)在還沒被器靈瞧上的,接下來機會都不太大。
就好比,這世上有幾個剩男能被剩女主動看上的?有資質(zhì)、有錢的,早就被挑干凈了!
偌大的荒野中,眾人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蔫樣,反而只有陳久一人,像是吃了春藥般容光煥發(fā),四處“招蜂引蝶”。
他的想法很簡單,這東西就像相親一般,總歸要有一方主動,成功率才能大一些!
既然器靈不主動,那就我主動一點嘛!
他想著,這修士也是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既然這些器靈是那些長纓門人所化,他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好色的!
然而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顏值,更是忘記了自己是男人這一件事情。要知道即便是亂世之中,行伍之中,有龍陽之癖的人也不多。
一個好色,有龍陽癖,還得是個眼瞎的,這概率不得不說是極低的!
眼見著時間漸漸過去,然而卻始終沒有一個器靈正眼瞧他一次,更有幾個甚至有些不屑的小眼神瞟來。
“一群不識貨的家伙,老子長得這么帥氣,全都瞎了狗眼!”陳久腹誹。
忽然,陳久神情一動,散去滿身的狐媚,從包裹中掏出一個油紙包。
紙包里是一整只香噴噴的烤雞,這玩意還是花了駱凌驍?shù)你y子買來的,若不是怕急著趕路,一路上有沒有油水,陳久才不會花那冤枉錢!
沒想到在這里派上用場!
“嗯……好香??!”陳久一口咬下,滿嘴流油。
他一邊陶醉著,一邊揮手,將那芬芳的香味扇的更遠一些。
有好色的修士,自然也有好吃的!
陳久只很自己明白的太晚,白白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果然,他這一招立馬吸引了幾個器靈過來,渾身紅光若隱若現(xiàn),陳久都能感覺到他們流口水的樣子。
裝!讓你們裝矜持!
陳久冷哼,突然張開大口,一陣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便將整包烤雞吃了個精光!
“嗝~~~”
一陣混合著烤雞香味的飽嗝響起,卻如同吹起了百米沖刺的號角。
那些器靈本來就沒多少神志,僅僅依靠本能形勢,如今聞到陳久口中濃郁的味道,再也控制不住,紛紛向他奔涌而去!
“我去!夠了!夠了!”眼見著一大群器靈飛來,陳久亡魂大冒。
一兩個還行,一下子二三十個,咱這小小身板可支撐不起?。?p> 然而一切都已來不及,之間一個個紅色的身影竄入他體內(nèi),一時間搞得陳久面色通紅、神色迷糊。
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鼓脹難受,就連呼吸都困難無比;腦海中一下子竄進來無數(shù)的思維,它們仿佛把這塊識海當做了無主之地,互相征伐。結(jié)果就導致陳久感覺自己的思維在被人不斷爭奪,一條條神經(jīng)在千軍萬馬的揮砍踐踏之下傷痕累累,整個人也仿佛要被撕裂成萬萬份一般難受。
“旁門左道!咎由自??!”
長纓山門內(nèi),掌門望著水鏡中痛苦不堪的陳久,發(fā)出一聲冷笑。
就在這時,負責知客的弟子突然急匆匆的跑來。
“掌門,弟子這收到一封指明要您接收的信件!”
呂自斟眉頭微皺,道:“可知留信的是什么人?”
“那人自稱寧江城主岳長空!”
“哦,是那老匹夫??!”
“師兄,你和他都為大楚元老,又都在濱州境內(nèi),為何他竟然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
呂自斟輕哼一聲,道:“是我把他給刪了的!誰叫他當年自稱古今第一美男子的?嘿,算算時間,他那孫子也到了修仙的年紀了,我看這次多半有求于我吧!活該!”
“師弟,我不想那廝的字跡污了我的雙眼,你替我瞧瞧罷!”
戒律師弟無奈一笑,從知客弟子手中接過信件,拆開細看。
“信中說了什么?”
“師兄不妨猜猜看!”
“有什么好猜的!不就是想把自己孫子塞到我這里來么!”
師弟搖了搖頭,“這信上說,師兄因為當初比試輸給了他,欠他一件事情!”
呂自斟捋須的手抖了抖,輕聲自語:“當初只顧著刪他聯(lián)系方式,卻把這事給忘了!”
他一臉不情愿地說道:“確實有這么一回事,不過那只是我和他的私事。你告訴他,我宗規(guī)明確規(guī)定,入門需得秉持公正公開的原則,想要讓他孫子進來,免談!”
“師兄你又猜錯了!”戒律師弟看見呂自斟一臉不爽的模樣,不覺莞爾。
“那他說什么?”
“他想跟你打個賭!”
“不打不打!不知道今天是升仙大會嗎?”
“師兄且慢!這賭就是關(guān)于升仙大會的!”
“那你先說說看。”
“岳城主想想你推薦一個人!”
“打個賭怎么又扯到別人身上去了?岳長空這老小子鬼點子多,算了,還是不打了!”
戒律師弟并沒有停下,接著說道:“師兄不妨聽完。他向你推薦的便是那位陳久!”
呂自斟目光順著他的手指望去,赫然便是那個引火自焚、飽受器靈折磨的凡人少年。
難道這個少年還有什么不凡之處?
他的目光閃了閃,問道:“具體賭約是什么?賭注是什么?”
“他想跟你賭陳久會通過考核,進入長纓。他若是輸了,之前欠他的事情便一筆勾銷;如果是他贏了,那掌門師兄就又得欠他一件事!”
呂自斟瞥了眼跪倒在地的陳久,又抬頭望了眼水鏡中的那枚剎那晷,眼見著指針即將到達預(yù)定的目標,不由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
此刻離最終結(jié)束時間越來越近,即便他有最佳的資質(zhì),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將器靈融合,何況還是幾十個器靈同時融合!
縱觀長纓歷史,不是沒有多個器靈融合的例子,然而器靈越多,難度越大,融合所花費的時間便成指數(shù)增長。
呂自斟略微放心,輕捋白須,“難得他如此熱情,我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那便……答應(yīng)他吧!”
“好!”戒律師弟見呂自斟答應(yīng)下來,利索地掏出傳訊金鈴,開始施法聯(lián)系寧江城主!
“等等!”呂自斟的手又抖了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你怎么會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的?”
“哦,我最近不是開銷有點大嘛,所以之前就小小地開拓了一下市場……”
“你……你不會把我賣了吧?”
戒律師弟一臉靦腆,“師兄哪里話,我只是按照這信上的做罷了!”
“什么意思?”呂自斟一臉霧水。
戒律師弟將那信遞給他,道:“這信上寫了,如果掌門師兄能接下這個賭注,那么對方便愿意為協(xié)助者提供三百靈石作為通訊錢資?!?p> “噥!”他指了指信件最下方的一行小字,示意自己并沒有說謊。
“師弟啊!咱師兄弟幾百年的情分,難道還抵不上區(qū)區(qū)三百靈石?”
呂自斟心痛??!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他哪能想到,自家?guī)煹埽谷粫?lián)合外人來坑他?
“哪位道友?”一道威嚴的聲音帶著疑惑在長纓前殿響起。
卻是戒律師弟趁這空檔開啟了與寧江城主的通訊靈道。
“岳城主,是我??!楚云非!”
“哦,原來是長纓戒律首座!找我何事?”
“沒事,只是想告訴你,掌門師兄已經(jīng)同意了你的賭約!”
“賭約?什么賭約?”
楚云非一驚,難道這濱州境內(nèi)還有人敢假冒獨霸一方的寧江城主的書信?
臥槽,那老子的三百靈石不就泡湯了?
楚云非臉色一變,多年來掌管戒律的煞氣外放,吹熄了身邊一排的燭燈。
“師弟,注意風度!”呂自斟出聲,想到這一切也不知是哪個家伙的惡作劇,不由放下心中的擔憂,好整以暇的看著戒律師弟的糗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