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里加急,所有人都閃開!”
一塵黃煙襲來,快馬疾馳以至,灰頭土臉的騎手闖過嘉峪關(guān)的關(guān)卡,風(fēng)馳電掣一般,飛馳到了將軍府。
騎手一躍下馬,在將軍府大聲喝到:“六百加急!”
“何方來信?”門口守衛(wèi)問道。
騎手氣喘吁吁的回答“京城長安,嘉峪關(guān)守將江濤何在?”
“將軍不在,不過副將軍在?!?p> “帶我去見副將軍?!?p> 守衛(wèi)帶著信使來到了大堂,信使親自把信交給了三叔。
信件沒有署名,信封上只有江濤親啟字樣,三叔沒有多做考慮,拆開了信,這是一封從長安遠道而來的信,寫這信的人是一個熟人。
看著手中的信,三叔的臉上開始透露出疑惑,濃密的長刀眉也皺了起來,再然后是不悅,仔仔細細的看完信以后搖了搖頭。
“三叔,信里面都說了什么?”江思語好奇的問。
三叔憂心忡忡的把信插在了懷里面,當眾表示對信使的感謝,親自把信使送下去了了以后,一人帶著江思語前往了江沐晨的房間。
“大哥你說會是誰的信呢,看將軍的臉色好像是不太樂觀”老三用胳膊肘推了一下身邊的老大。
“不清楚,還是別瞎猜了!”
這時黑袍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老三的面前盯著老三的臉“做好一個下人應(yīng)該做的事,嘴是用來吃飯的,而不是用來說廢話的?!?p> 黑袍轉(zhuǎn)身離開以后,桌上的茶杯碎裂,一臉煞白的老三身上爆了一層冷汗,老大和老二集體搖了搖頭,今天這事也算是給老三一個教訓(xùn)。
江思語推開門,叔叔和侄女二人走進了江沐晨的房間,一進門就聞到了淡淡的草藥味道,江思語把半掩的窗戶全部打開,三叔順勢坐在江沐晨的床邊。
“剛才長安來了一封加急的信。”
江沐晨放下了手里面的醫(yī)書“聽說了,是誰的?”
“你爹!”
蘇轍有很多爹,不過江沐晨只有兩個爹,一個是這嘉峪關(guān)的守將江濤,而另外一個是在朝中為官的江尚。
江尚,三叔不提起來,江沐晨快要忘記了這個名字,忘記了這個人,忘記了那張臉,當初就是江尚大手一揮把江沐晨“發(fā)配”到了嘉峪關(guān)這個千里之外的不毛之地,在這一待就是十二年的功夫。
在這十多年,江尚和嘉峪關(guān)徹底斷絕了聯(lián)系,兩個人就好像不認識一樣,從來沒有過交集,也只有這個名字時刻告訴江沐晨,他還有一個父親叫做江尚。
“他……那個我爹,信里面都說什么了?
“還是你自己看吧”三叔把信交給江沐晨,拿起江沐晨的書翻閱起來。
江濤信里面的內(nèi)容非常的簡練,甚至都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不過還是能夠從字里行間看出這是江尚親筆所書。
江尚信里稱朝里面會發(fā)生一場地震,這個事情影響非常的廣,勢必會牽扯到邊關(guān)一些官員,把可能發(fā)生在江濤身上的事情羅列了出來,猜測居然和實際結(jié)果八九不離十。
江沐晨耐心的繼續(xù)看下去,既然知道可能發(fā)生在江濤身上的事情,總要給出一個解決的方法,可是當看到結(jié)果結(jié)果以后,讓他想立馬撕了這封信。
江尚提供的方法只有四個字——靜觀其變。
三叔拍著江沐晨的的肩膀安慰道“沒事,興許是他在朝中確實不方便出手,我們到時候見機行動。”
望著寫封信,江沐晨仔細思考了一下,江尚絕對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不然當初他不會冒著被連坐的危險和江濤聯(lián)手把他救出來。
想通了以后的江沐晨緊緊抓著寫封信,鄭重其事的抬頭望著三叔“我覺得我爹他說的沒錯,關(guān)注這件事的勢力太多,其中的關(guān)系更是錯綜復(fù)雜,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到最后,還是要朝廷出面解決,只要按照我爹說的做,提防著這些龐大的勢力,尤其是來者不的憲臺,有爹在朝中斡旋,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言之有理!”
“那好,你繼續(xù)養(yǎng)傷,我去和信使交代一些別的事情。”
三叔離開了以后,江沐晨把信交給了江思語,江思語按照江沐晨所說的,把信直接拿出去燒掉,伴隨著一縷青煙,書信不再有,加急書信什么內(nèi)容再也無從得知。
“思語,幫我把老三叫進來,時間到了,該按摩了?!?p> “我?guī)湍惆伞苯颊Z擼起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不好,男女授受不親!”江沐晨扭過頭。
“行了,這個時候你怎么就害羞了,我可是你妹妹,從小到大跟著你,連你屁股有幾顆痣都清楚的”說完江思語還狡黠的吐了吐舌頭。
“不害臊,將來怎么嫁的出去!”
說話間,江思語已經(jīng)洗完了手,貼好了江沐晨自制的狗皮膏藥,開始替江沐晨按摩。
有些事情,天生就適合女人做,江思語雖然是一個舞槍弄棒的性格,按摩真的有一手,比那專業(yè)的技師差不了多少。
“哥,你怨義父嗎?”按摩之時江思語突然發(fā)問。
“不怨,他是我爹,他之所以一直不和我們聯(lián)系也是為了我好,這不,一有危險他就來信了嘛!”
……
……
浩浩蕩蕩的欽差衛(wèi)隊,走到哪里都非常的引人注目,一輛嶄新馬車和一輛破舊囚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著天色越來越晚,衛(wèi)隊在一個鎮(zhèn)子里面安營扎寨,囚車里面的江濤也被放了出來透透風(fēng),這幾天刺史都是這樣對待江濤的。
這個隊伍里面,誰都有可能跑,江濤絕對不會走,嘉峪關(guān)里面可有他的家人,江濤絕對不會棄他的家人不顧,抬頭仰望星河,不知在思索什么。
“江大哥,是想念家里人了嗎?”范喆端著酒坐在江濤身邊,二人共飲一杯。
“有點,也不知道我那一對兒女現(xiàn)在怎么樣了?!?p> “沒事,再過一日就到了,你們就可以相見了?!?p>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這首在幾十年后才可能誕生的千古名句,卻時常在思念故鄉(xiāng)之時,躍然于這對父子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