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大內(nèi)七司二院之一,并非李川認為的割雞雞場所,又或者,不單純只是割雞雞的地方。
實際上,敬事房還是皇宮太監(jiān)的管理機構(gòu),譬如宮中太監(jiān)調(diào)度、考核升遷,而敬事房總管太監(jiān),一直是都由皇上跟前的紅人擔任。
清晨。
天際邊剛翻起一抹魚肚白,還蒙蒙亮時,皇帝鑾儀便擺駕敬事房。
李川眼睛有點紅,昨天酒喝的太晚,以至于坐在御輦上還想打瞌睡。
今早起床時,依舊是八個俏麗的宮女小姐姐侍候,李川這回沒忍著,悄悄在一個身高腿長的宮女腰間放肆了一把。
那滋味,李川看著自己的指尖,嘖嘖,真叫個回味無窮。
唉,要是沒有權(quán)臣當?shù)涝摱嗪?,朕還不得當場就起飛嘍,天天都過神仙日子。
儀仗穿過重重宮禁,在一路跪迎中,來到一片低矮儉樸的平房前,小太監(jiān)鄧寶,正和面白無須的中年太監(jiān)一起侯駕。
“奴才敬事房總領(lǐng)太監(jiān)萬海,恭迎圣駕?!币淮笠恍商O(jiān)齊齊撩袍跪倒。
李川左右看了看,敬事房門前沒別人了,顯然,那位下玄境的老太監(jiān)并沒出來接駕。
“老子這皇帝當?shù)摹透岈斅愤叴蟀撞怂频?,好像是個人都不放在眼里?!?p> 李川心里嘟囔著,臉上卻不露痕跡,趙大賈不同于韓也,后者是門閥,前者就一孑然一身的老太監(jiān),完全可以區(qū)別對待。
下了御輦,李川把玩著腰間的團龍玉佩,示意兩人起身。
“朕今日來此,為的是見趙大賈,公公何在?”
鄧寶趕緊解釋道:“先皇龍馭賓天后,師父一直呆在院子小樓上,從不出戶,此刻正在那里候駕?!?p> 李川點點頭,“那就帶路,其余人留在此地。”
由鄧寶引著,李川進了敬事房院子,院落不大,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凈,穿過內(nèi)園的小門,在一片幽靜竹林中,一座三層小樓映入眼簾。
“皇上,師父就在樓中候駕,奴才就不隨駕侍候了?!?p> 鄧寶說的小心翼翼,好像是生怕皇帝不高興。
李川覺得有些奇怪,笑道:“怎么,朕的寢宮你進得,這小樓反而進不得了?”
鄧寶趕緊跪倒,急忙道:“皇上有所不知,先皇在位時明令此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尤其是宮里的太監(jiān)們……”
李川好奇道:“那要是朕下旨準你進入呢?!?p> 鄧寶叩頭道:“若皇上降御旨,就是刀山火海奴才也去得?!?p> 這就行了。
李川很滿意這個回答,不過先帝的旨意如此,想必是有什么深意,他并不打算破壞,至少在弄清楚具體情況之前沒這個打算。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p> 李川吩咐一聲,繡龍靴踩著蜿蜒的青石板走向靜謐的小樓,可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輕聲喚道。
“鄧寶。”
小太監(jiān)躬身道:“奴才在?!?p> “這樓里頭,沒什么鬼怪吧?”
鄧寶愣了愣,道:“回皇上,樓里只有師父一人,奴才敢拿腦袋擔保?!?p> 李川深深吸了一口氣,眼前小樓靜悄悄的,飛檐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塵,古香古色的造型看起來挺古樸,可隱約總覺得有些詭異,細一想還真有些鬼氣森森。
不過,真正令李川不安的是,他孤身一人入樓,萬一有什么變故,譬如遇到刺殺,小命豈不是說丟就丟。
想到這里,李川不由得埋怨自己昨個為啥要裝逼,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學人家禮賢下士嘛,弄得如今進不是退也不是。
問題是這來都來了,就這么落荒而逃,那也太丟人了,對了,先皇總不能害兒子,不怕不怕,自己可能想多了。
李川心里一通盤算,最終還是邁動了腳步,緩緩走到小樓前,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小樓里光線幽暗,站在外面看去只覺得黑乎乎一片,李川等了片刻,才抬腳邁過高高的門檻。
“咳咳……”
就在李川剛進入小樓,還沒看清房間布局,就聽到陰影處響起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一個沙啞無力的聲音道:“老奴給圣上請安了?!?p> 此時李川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光線,隱約只見在一具方桌旁,立著一個身形佝僂的瘦小身形,仿佛在沖他行禮。
“趙大賈?”
李川試探問道。
“正是老奴?!?p> 那身影說著,從桌上取過一件東西吹了吹,隨著火星四溢,一股火苗亮了起來,與此同時,在火光照映下,一張五官扭曲的可怖面孔突然出現(xiàn)在幽暗之中!
“我日你是什么鬼?!”
毫無防備的李川被這鬼臉嚇的一陣哆嗦,好懸沒尿出來,小臉煞白二話沒說轉(zhuǎn)身就逃。
“皇上難道不想要天下了嗎?”
就在李川抬起的腿剛剛要邁出門外時,老太監(jiān)趙大賈蒼老的聲音悠悠響起。
一語驚醒夢中人。
李川這才想到自己來的目的,而趙大賈此語,顯然是有所指。
可你這長的也太嚇人了。
李川艱難的轉(zhuǎn)過身,那張臉依舊在,該怎么形容這張臉呢,又或者說,這還算是一張人臉嗎?
人類的五官是對稱的,至少大體對稱,以鼻梁為中線,雙眼居左右,人中之下為口,最下是下巴。
然而趙大賈這張臉,絕不是對稱的,它更像是被一拳砸爛的面團。
整個臉部凹陷,鼻子幾乎沒有了,兩只眼睛與其說是眼睛,更像兩條縫,雙唇不翼而飛,露出兩排尖牙,像是面團中插了幾道竹簽。
更可怕的是,這還是一張皺紋堆累的老臉,皺巴巴的肉條溝壑縱橫,依稀還在蠕動。
“嗬嗬嗬……老奴嚇著皇上了?!眱膳偶庋兰y絲不動,陣陣詭笑竟是從佝僂身體里傳出來的。
李川轉(zhuǎn)過身勉強擺了擺手,卻仰頭看向別處,他不好意思那么說,然而身體卻顯得無比誠實。
“老奴之所以變成這副樣子,說來話長,不過……皇上可知,老奴已足足等您十年了。”
趙大賈緩緩說道,仿佛還深深嘆了口氣。
這話讓李川有些懵逼,等十年,老子不是昨天才重生當皇帝的嗎?
不過馬上他就反應過來了,趙大賈此言,應該是指皇帝這個身份的原主人,而非他這個好命的撿漏者。
可是……等十年,敬事房距離皇帝寢宮也不算多遠吧,難道這位下玄境公公不光長的丑,腿腳還不利索?
斷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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