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衣衫破爛的周聰神情不由得一變,“你小子他奶奶的誰???”
“我他奶奶的是你老大。”屋檐上的黑影人有些別扭的回了一句,語氣很直接,但口吻卻是有些不自然!
一聽這熟悉的語氣,周聰心中一驚,
“奶奶的去,想當老大,還不得先做過一場。”
“好啊,不過你身后的那個家伙怎么處理?”
“公平起見,我解決了一個,剩下一個自當你來解決…”
話音剛落,屋檐上的黑衣人還沒有開口,那血影渾身血氣翻騰,也不言語,瞬間沖向了衣衫破碎的周聰。
周聰卻像是沒看見一般,隨意的扯掉了早已破碎不堪的面巾,露出一副有些吊兒郎當?shù)目±擅纨?,血爪瞬息而至眼看就要臨身,這一爪要是下去,不死也得殘吧!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還是不見其有絲毫動作,屋檐上的黑衣人卻是身形躍起,瞬間形成一道殘影,卻是比血影快了一絲,可謂是后發(fā)先至。
“嘭”的一聲悶響,拳肉親密接觸之聲,只見那血影瞬間飛了出去,好巧不巧的砸向了趙志誠所在的廢墟,正好砸得剛剛爬起來的趙志誠一個踉蹌,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好在力道不是很大,要不然他這身體指不定還能不能站起來!
下意識想要扶起血二,卻是感覺其身體軟趴趴的,心神不由得一驚,伸手扶起血二的腦袋,發(fā)現(xiàn)其雙眼緊閉,一絲暈紅的血液刺的他雙目生疼,一把抓過對方脈搏,滿臉驚恐的吼道,“全身經(jīng)脈盡斷?!?p> 突然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個答復,可否滿意?!?p> 話落,一條黑色紗巾被揭落,露出了一個熟悉的臉龐。
趙志誠卻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是是是,是你,姬修文,怎么會是你?”
文修沒有回答,轉過頭看向了一旁的俊郎青年,一臉玩味的笑道,“小周周,不需要我叫你老大,或者聰哥吧?”
“呃,呵呵,不用,咱兄弟多年不見,先敘敘舊,以前的約定先放放,等傷好了再論不遲?!?p> 被文修喊著小周周的人,也就是青云堂護法之一,風云總榜排名第二的周聰,此時的他也被那一幕嚇了一跳,嘴上含糊的說著,心里卻是暗罵了起來,
“他大爺,這小子不知道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一部殘缺的功法都能練的這么變態(tài),我他奶奶的掌握了完整功法都…”
“哎,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那副樣子,一點都沒變。”文修無奈的搖著頭道。
“沒變?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沒變了,沒看見哥…我?guī)浟瞬恢蓝嗌賳???p> 文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是撩了撩額間的頭發(fā),有著無數(shù)靈力的滋養(yǎng)的他,卻是有種說不出的靈秀魅力,“我是說你的‘品質’!”
周聰忍不住眉頭一挑,連芒把視線偏到了一邊,很是嘚瑟的道,
“那是,如此優(yōu)良的品質怎么能輕易改變!”
……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像是完全忘記了一旁的趙志誠一般。
聽著兩人的對話,趙志誠神色急劇的變化起來,這兩人分明早就認識,“姬修文,修文,文修!”
想到這趙志誠神色再次聚變,“你就是堂主三年前發(fā)動七大血衛(wèi)所尋之人。”
“趙護法知道的倒是不少?!蔽男蘩湫χf道。
“那你為何還敢找我裂山堂的麻煩?”趙志誠下意識的露出一種不自量力的眼神,要知裂山堂此時在他心理那是崇望城最強勢力,堂主更是修為高絕,一個毛頭小子即使有些實力,他怎么敢!
“為何不敢?”
文修面容冰冷的說道,一股無形的氣勢瞬間蔓延開去。一旁的周聰離得最近,只感覺身體中的力量都為之一滯,仿佛受到壓迫一般,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文修,要想他此時可不僅僅有著先天真氣那么簡單!
與此同時,一座不知名的古色房間之中,一個滿頭銀絲的詭異中年男子,猛的睜開了雙眼,其身前懸浮著一顆詭異的珠子,此時卻是散發(fā)著刺眼的光芒,“來了么?”
文修對于這一切皆是不知,包括周聰?shù)漠悩?,此時的他要把內(nèi)心的悔恨與自責全都發(fā)泄出來,目光如刀如電一般刮向了趙志誠,聲音狠厲的說道,
“三年前王浩逼的我老師不得安寧,吳寒山更是傷我李爺爺,搶我靈果,殺我朋友,更是派血五截殺與我?!?p> “當時我無可奈何,今日自當一一清算?!?p> “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強大的氣勢,早已壓得趙志誠一絲反駁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就連身后的小動作也為之一滯,急忙輕咬舌尖,這才稍微緩解,滿眼瘋狂的看向文修。
“出手吧,在不出手,我怕你沒機會了?!蔽男奚裆痪?,露出一臉不屑的笑容,對方的那點小動作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懶得阻止罷了!有的時候讓一個人有了希望,突然又讓他絕望,那才最是讓人解恨!
“哈哈……有些時候,人要是太過自信,那就是自負了!”
趙志誠哈哈大笑道,說著緩緩起身,手里還提著血二的尸體,卻是早已變得干癟,渾身血氣全無,最后一絲也被趙志誠自掌間吸取吞噬。
“嗜血大法”,周聰驚叫一聲道。
文修卻是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突然,耳邊響起了周聰?shù)奶嵝崖暎男廾碱^一皺,渾身肌肉瞬間緊繃,身體內(nèi)僅存不多的靈力也被他提取了出來,瞬間沖向了瘋狂大笑的趙志誠。
“哈哈……現(xiàn)在才想起,晚了…”
趙志誠瘋狂的吼著,身體之中快速的分離出一絲絲血液,瞬間在胸前聚集成一顆拳頭大的血球,不停的鼓動增長著,其溢散的威力不經(jīng)讓人一絲心悸……
“文修回來,這是血神爆……”
周聰眼神微顫焦急喊道,抬手卻是抓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兄弟沖入危險之中!
文修沒有顧及,沒有猶豫,簡單直接的沖了上去,
趙志誠先是一喜,接著一絲戲謔的表情,慢慢的眼神卻是變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文修的速度突然一快再快,
眼看血神爆還差一絲,突然的變化完全讓他有些反應不急,心神不由一絲驚恐慌亂,
不過他一路走到現(xiàn)在,暗地里更是不斷跟王浩角力,自然也不是易于之輩,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心神思索權衡,瘋狂之意再次爬上臉頰,瞬間放棄暗自準備的血神遁,全力發(fā)動血神爆……
一瞬心理,眨眼之間的變化,兩人相隔咫尺!文修飽含靈力的一拳,簡單粗暴的砸在了“血球”之上,
“轟……”
一聲巨響,瞬間打破了艮山區(qū)的寂靜黑夜,兩道身影瞬間倒飛而出,濃郁的血霧彌散天地,眨眼的功夫就連幾十米的周聰也被籠罩其中。
周聰呆傻了一瞬,急忙沖向了倒飛出來的文修,一把抓了過去,沒想到因為反沖力量過大,連帶他也被震飛到了數(shù)米開外,頓時引發(fā)剛平復的舊傷,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極力的止住身形,急忙起身看向文修,卻是發(fā)現(xiàn)對方除了衣衫破碎不著片縷之外,楞是一絲傷口也沒有,下意識的以為對方內(nèi)府受創(chuàng),卻又發(fā)現(xiàn)文修正一臉不善的看著他。
“好看嗎?”
周聰急忙松手,一臉不岔的說道,“大家都一樣?!?p> 文修眼神微瞇,“你確定都一樣么?”
“你身體強壯些,滿意了么!”周聰一臉不爽的回道,不過他心里也這般認為的,那可是先天中期發(fā)動的血神爆啊,先天后期對上也得受重傷不可,這小子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他跟沒事的人一樣,身體實在是強的變態(tài)!
文修點了點頭,“還不去看看趙志誠死了沒有,要是跑了,你的秘密可就漏了!”
“你身體強些,你去,我還受著傷呢!”周聰一臉傲嬌的說道,一副我是弱者,需要呵護的模樣。
“得……”
文修一臉無奈的鄙視了周聰一眼,沒有猶豫,快速的越過滿天血霧,像是能看透一般,直達重傷倒地的趙志誠身旁。
“知道我為什么敢了嗎!”語氣冰冷的說道。
“你也修煉過,那種神奇力量!”趙志誠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不是早就猜出來了么,不過你倒是不簡單,居然還知曉靈力的存在,看來吳寒山對你,比對他兒子還要好!”文修帶著一絲嘲諷的說道。
“吳乾,也是你殺的?”趙志誠一絲驚訝的說道,卻又很快平靜了下來。
“一個畜生而已,殺了就殺了!”文修一臉坦然的說道。
趙志誠沒有再反駁,到了此時,他的結局已然注定,也沒什么好反駁的,吳乾是什么人他還是了解的!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問吧?”趙志誠目光無神的看向了天空,口中卻是說出了讓文修有些愣神的話語。
“你不是很擁護吳寒山嗎,現(xiàn)在怎么?”文修不解的道,按這趙志誠一直的口吻都是很擁護吳寒山的,對于年紀差不多的王浩倒是很不服氣。
“哼,說什么擁護不擁護的,不過是別人的棋子而已,一個被隨時掌控生死的棋子罷了!”
趙志誠帶著一絲凄涼的說著。
文修點了點頭,心中有些明白,“既然如此,你一路好走,至于我想知道的該知道的早已知曉,其余的倒是不必麻煩,以后會知道的?!?p> 見他如此說,趙志誠突然轉過頭看向了那張充滿自信淡然的面龐,突然露出了一絲期待渴望的表情。
文修不明白其眼神含義,卻是也沒有糾結,此時的他,或者說一直以來的他都是如此,按照心中的想法去做,對于常人不說謙虛有理禮,至少也是溫文爾雅,但對于敵人,傷害過或者有著威脅自己身邊的人,他是絕不會半絲手軟!
“手起,刀落”,裂山堂一個堪比王浩的天才,吳寒山一條臂膀就此隕落……
而就在趙志誠魂斷的那一刻,中心區(qū)域,一座密室一中,一個血袍人猛的睜開了雙眼,兩道實質性的血光閃過,看著無比瘆人,其嘴角一絲殘留的血跡還未干涸,又一道鮮血緩緩流出,也不見其擦拭,神色卻是異常詭異,分不清是驚怒還是冷漠,“一連死了兩個,不錯,當真不錯?”
話落,人卻是已然起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密室門口,這速度比起此時的文修也是不差分毫!
中心區(qū)域,裂山堂總堂大殿之中,卻是出現(xiàn)詭異的一幕,身為副堂主的王浩坐在主位正悠閑的品著香茶,而身為堂主的吳寒山卻是站在棠下!如此場景要是被人看見,省不得要驚點下巴!
“血二死了?!眳呛铰曇衾淠拈_口道。
王浩卻是沒聽見一般繼續(xù)低頭喝著手中香茶,久久之后這才意有所指的道,“你不是還派了趙志誠去么?”
“你知道?”吳寒山瞇起了眼睛。
“呵呵,你說呢!”
吳寒山眼中頓時血芒閃過,卻又緩緩收斂了起來,眼含深意的說道,“如此看來,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你都了如指掌…可知是誰?”
“哈哈……你真想知道?”王浩卻是發(fā)出一陣詭異的笑聲。
見對方不開口,王浩也沒有繼續(xù)賣關子了,“不就是你一直再找的人么!”
一聽這話,吳寒山眼神微瞇,隨之一個名字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嘴角一絲掩飾不住的喜色,直接轉身就要離去。
“天尊說了,不得出手…”王浩突然有些玩味的開口道。
見吳寒山抬起腳步頓在半空,王浩這才繼續(xù)開口道,
“天尊還說讓你不用著急,他會來找你的……”
吳寒山猛然轉身,一絲譏諷的道,“當年的事,你可也有一份,可別忘了!”話落直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
看著吳寒山遠去的背影,王浩的笑容迅速消失,再不似剛才的胸有成竹,語氣冰冷的道,“天尊…文修,你到底是誰,當年如此,現(xiàn)在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