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梁贏??!”袁庭立陡然站了起來,咬牙切齒憤恨萬分地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袁某人終日打雁,最后卻被雁啄了眼!”
“其實,光憑梁贏還不能這么事事料事于先,那都是、那都是……”劉健這時嗓音忽然有些變的干啞起來,他當即是很是頹喪地說道:“那都是梁贏麾下的‘軍情處’!沒錯,就這么個當初大人和卑職都沒有放在眼里的軍情處;
不過,如今想來,梁贏也并不是什么三頭六臂的妖怪,他怎么可能事事料人于先?——必然是有一批精通情報的人員,為他驅策!”
頓了頓,劉健方又道:“也只有如此解釋方才能解釋得通!”
袁庭立呆立片晌,方喉結蠕動,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干澀地說道:“可……可是,”旋即又下意識放低聲音地說道:“可是,那梁贏才當百戶官幾天哪?那就更別提那什么‘軍情處’了?那可都是極短的時間內成立的,他、梁贏真有這個能耐?”
劉健沉默了一會兒,方又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旋即重重嘆道:“這世上……總有高人吶!”
最后的鏡頭是,袁庭立沉重地又跌坐在了座椅上,身上的力氣仿佛一下被抽干了,整個人顯得頹靡。
…………
一個多星期后。
衡山百戶所,在衡山百戶所的校場內。
“唏律律~~!”
“唏律律~~~~~~??!”
還未走近,就能聽到一陣陣馬鳴之聲,而聽其鳴叫聲,那些馬匹卻不是幾匹,而是有不少的馬匹在鳴叫。
只見校場的東側的一大片空地上,梁贏正騎在一匹棗紅色的馬匹上,時而半前彎著身子,臉貼進馬鬃,似是跟馬對話一般,——其實這是對于一個愛護馬之人,一般常見的動作。
“大人,咱們從方員外的那邊,這次接手了這么多好的遼東馬,以后咱們軍情處的實力將更加壯大了!”
梁忠站在梁贏的不遠處,他此時也牽著一匹馬的韁繩,正走過來,顯然他之前也是剛騎上馬,在校場上騎馬溜了一圈。
梁贏聽到梁忠跟自己說話,于是也笑著看過去,道:“不過咱們這一次出的貨,可是以貨易貨的方式,——說回來,咱們換回來的這批戰(zhàn)馬,還是他方學嚴占了便宜了?!?p> “哈哈,”梁忠這時已經(jīng)走了過來了,見到梁贏要下馬,于是連忙過去,幫忙去牽住馬韁繩,笑道,“可對咱們軍情處來說,正是急缺馬的時候,——這批馬來的倒是正合適?!?p> 梁贏自然是不用梁忠?guī)兔σ材芟聛?,他也是跟著梁忠早學會了騎馬的,——這時看到梁忠這么有眼色,他剛一下馬,也就笑著說:“不過忠叔啊——”
梁忠松開韁繩,亦笑看向梁贏,認真的聽梁贏說話。
“咱們這次能大勝張斌和青木寨的山賊聯(lián)軍,主要還是和忠叔您麾下的‘軍情處’離不開關系??!
忠叔,咱們這次的勝利,您和您的軍情處可說是大派上用場了。
能夠偵查到敵人的動向,使我們料敵于先,這都是忠叔您的大功勞??!”
梁忠這時卻是露出得意的笑容,畢竟在這近旁就他和梁贏,雖然說是主仆關系,但是彼此心里都當對方是親人了一般。梁忠這時笑道:“大人,我能不能給您打個商量?!?p> “忠叔您說?!绷黑A笑道。
“我想把張遠和孫明要到軍情處,——我畢竟會越來越老了,我總想著咱們軍情處得掌握在咱們信任的人手里,所以我就想著,以后這倆小子當我的接班人了,這樣咱們這么重要的軍情處,以后,我也就放心了?!绷褐艺J真說道。
梁贏這時卻是連考慮都未曾考慮地說道:“嗯,這事,就按照忠叔您的意思辦!”
梁贏其實也有心讓張遠和孫明來軍情處,這時聽梁忠這么說,也當即就點頭同意了。
而這樣子的一幕落在梁忠眼里,那就是自家大人對自己的高度信任了,梁忠也是暖在心里,但他沒有說什么,憑他們的關系,也無須多說什么的。
這時,在校場這一大片空地上,到處都是馬鳴聲,因為都是軍情處的隊員在試乘馬匹,或練習著用。
就在這時——
“大人??!”
一道喊聲忽然響起。
梁贏自然也聽到了,然后不一會兒,就看到一名衡山百戶所的軍士,來到了梁贏的跟前,當即跪下行了個軍禮,道了一聲:“大人,有人要來見大人!”
“哦?是誰?”梁贏注意到這人說是“有人要來見”,而不是“有人要求見”,這顯然來的人十有八九是比自己尊貴的人物。
而就在梁贏這句“哦?是誰?”這句話剛說完,一道嬌脆的女聲這時隨著馬蹄聲響起:“梁贏,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了??!”
梁贏一聽這聲音,當即就知道是誰了,忙看過去,果然見到那道熟悉的倩影,此刻她正騎著一匹馬,一馬當先,她身后還跟著幾名同樣騎馬的扈從。
梁贏一看到那道倩影,當即會心一笑,道:“若曦?你來了?”
沒錯,來之人正就是沈州知州方學善的唯一的女兒——方若曦。
“哈哈,梁贏,我算是服了你了!”方若曦來到近前,當即翻身下馬,道了一聲。
“不敢當、不敢當!”梁贏當即笑著擺手,謙虛道。
方若曦雖是女兒身,但自有一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概,當即走到梁贏跟前,一拳擂在梁贏胸口,道:“好你個梁贏,你那倉促短短時間組建的兵士,竟然干翻了張斌他們比你們多了一倍的兵士,——你還敢說不敢當,你要是不敢當,你還讓不讓別的那些衛(wèi)所的兵士們活不活了?”
方若曦雖是這樣說,但是眼角處卻帶著笑意,一看,就是好友之間的相互揶揄、打趣。
梁贏這時哈哈笑道:“好了若曦,我這三腳貓不算什么了?——你來可是帶來沈州那邊的動態(tài)過來了吧?”
因為梁贏和張斌的事,牽涉到了寧城知府袁庭立,那可是朝廷的正五品大員,而且還是文臣,自然可知,這事對大越朝朝廷的影響了!
——這事情的真正處理自然也是中樞在處理,——而聽中樞旨意的各方,自然就集中在,遼東省城——沈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