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機的上升,漠妮感到有些眩暈,她把頭緊貼著機窗,眨眨眼睛,睫毛垂下來,上邊刷著一層薄薄的睫毛膏,眼臉處涂著鵝黃色的眼影,腮紅很淺,唇色粉嫩。漠妮是他的女人,鄭天然淡定一笑,緊握著沈漠妮的手,再一次在心中對自己強調(diào),沈漠妮是鄭天然的女人。
漠妮依舊出神地望著天空,仿佛那片藍色的純凈僅屬于她。她的眼角有深深的傷痛,鄭天然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想去打擾她,他知道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外表堅強內(nèi)心卻無比脆弱的女子,如今的她需要自己的空間,他只愿自己能在她需要依靠的時候一直陪著她??删烤故呛畏N傷害,使她在他未知的八年里變得愈來愈堅毅……
?。怯洃浘腿缫幻骁R子,竟可如此清晰地重現(xiàn)在漠妮的腦海中。)
過來,漠妮。到我身邊來。
聽好,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想成為一個好的模特就得這樣……
她瘋了似的呼喊鄭天然的名字,直至確定自己下一秒不會死去。她蘇醒過來了,轉(zhuǎn)臉望向病床邊,發(fā)現(xiàn)有一把椅子。這時門開了,杰慢慢向她走來。漠妮趕緊閉上眼,握緊雙手,手心里漸漸蹭出冷汗。他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杰與漠妮就這樣僵持了一整夜。
警察來問話,想知道漠妮身上的傷從何而來,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漠妮想繼續(xù)學習走秀,隱忍著不敢說出實情,只說是遇上了匪徒,沒有看到匪徒的臉,醒來后發(fā)現(xiàn)在醫(yī)院。警察也沒有多問,說是會繼續(xù)跟進調(diào)查。
夜里,漠妮發(fā)現(xiàn)杰跪在她的床邊。
她不敢看他。
妮……對不起。
妮……我以后再也不會那樣了,原諒我好嗎?
……妮……我不知道自己在傷害你……不知道。
他哽咽了,竟哭出聲來。十三歲的漠妮雖然害怕,但她知道杰是不會隨便哭泣的。她小心地睜開眼,輕聲問他。
你,你……還愿意教我么?
當然!我一定要讓你成為全世界最成功的模特。你原諒我嗎?我太沖動了,自己好像有躁郁癥,我會積極治療的,你放心!
你……別再哭了。
……杰每天喂她喝粥,陪她下樓散步,她的身體一點點的康復。
他沒有食言,那兩年對她無微不至地照顧令她感動。她甚至以為杰變了。
漠妮搖搖頭,把自己從記憶中抽回,轉(zhuǎn)臉望向鄭天然,和他的目光正好碰上。
鄭天然避開她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漠妮笑了。突然吻了他。鄭天然轉(zhuǎn)身看著她,她卻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驚動了機艙里所有乘客,他趕緊捂住她的嘴。沈漠妮瞪大雙眼,眨巴眨巴地朝他做了個鬼臉……
她是在讓他放心,他默然,漠妮到底有多愛自己……
他們向地面一點點靠近,告別了時尚之都巴黎。
他扶住她的肩,走在紐約機場的通道上。這里到處充斥著城市的喧囂,行人們急著趕路,卻在看到鄭天然一行人的裝容和無一不被驚艷。
一位身材挺拔,身著黑色細碎蕾絲襯衫的男人向他們走來。漠妮望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直覺得蕾絲只適合女人,可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卻把這件微皺的襯衫穿得如此和諧,沒有半點怪異之感。他也是個模特吧,也許是天然的舊識,為了上前寒暄幾句罷了。不等她多想,這個男人向他們伸出手。
兩位好,我是張姐口中的設(shè)計師——駱宇辰。
沈漠妮訝異的看著駱宇辰,心中頓時涌現(xiàn)出好幾個詞匯來形容他:利落,干凈,和諧,帥氣!一個設(shè)計師能這么帥的嗎?還是G品牌的首席設(shè)計師!
好。鄭天然伸出手,表示友好。
漠妮忙收回思緒,也伸出手,卻不小心拍到了駱宇辰的手背上。漠妮慌亂的收回手,像是犯了錯的孩子。
駱宇辰見狀,噗嗤一下,顯然對剛才漠妮的舉動不以為意。
我上次在電視中看到二位精彩的表演,實則感動。對于鄭天然的名聲更是久聞了,所以冒昧請來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