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以后,簫衍和阿綠之間的感情有了明顯的升溫。
連陸子寧每次見到簫衍都忍不住唏噓,平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人如今卻常常眉眼帶笑,少了冷漠疏離,多了人間煙火。
簫衍知道這改變和阿綠有關(guān),他覺得這沒有什么不好。
陸子寧到也樂得輕松,終于不用整體面對一張冰塊臉了。
今年的天氣是兩個極端,熱的時候特別熱,冷的時候又特別冷,這不才剛?cè)攵拖缕鹆舜笱?p> 阿綠手杵著下巴,坐在臺階上看著雪景發(fā)呆,雪落了一身也渾然不知。
書房內(nèi)的炭火烤得人昏昏欲睡,簫衍放下書想出去透透氣,結(jié)果剛一出去就看到了小丫頭坐在臺階上都要被雪給埋住了還一動不動地盯著雪景發(fā)呆。
簫衍嘆息一聲上前扶了她身上的雪花:“看雪也不是這么個看法,也不怕變成瞎子?!闭Z氣雖是責備卻隱含寵溺。
“哦,”阿綠眨了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的應了一聲。
其實她已經(jīng)出來看了一個時辰了,她從未見過雪她只覺得很好看,白茫茫的世界很純凈。
她大概不會想到以后的她會對如此純凈美麗的冰雪深惡痛絕。
簫衍將阿綠拉了起來,摸了摸她的手,很暖和。
阿綠手不論是春夏秋冬都是暖的,而簫衍的手卻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所以每到冬天阿綠就會給簫衍暖手,總要將他的手捂得溫熱才肯作罷,像個小孩子一樣樂此不疲。
大雪連下了幾日,終于漸漸緩和。
這天簫衍拉著阿綠來梅園賞梅,冬天萬物蕭索,牡丹不在高貴,薔薇不在美麗,只有紅梅傲雪凌霜獨自綻放,在雪花的襯托下更顯美麗。
阿綠隱約覺得簫衍應該是有話對她說,便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盯著眼前的梅花。
簫衍思怔良久終于下定決心,搬正阿綠的身體開口到:“阿綠,我……”
話未說完,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夾雜著尖銳的聲音傳來:“陛下口諭,急召將軍入宮?!?p> 陳公公擦了擦頭上的汗,喘著氣到:“還,還請將軍移步?!?p> 簫衍面露不悅,自己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就這般沒了。
“陛下可有說所為何事,”雖說生氣但還是保留著好教養(yǎng)。
陳公公看了看簫衍身旁的阿綠,知道自己來得不是時候,但皇命難違,只好硬著頭皮開口道:“陛下并與說是何事,但應該是與邊關(guān)戰(zhàn)事有關(guān)?!?p> 簫衍看了一眼阿綠到:“你在這等我,我很快回來。”事關(guān)百姓他不能不顧。
阿綠點了點頭,目送簫衍離開。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p> 簫衍來到御書房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文書奏章散了一地,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
簫衍撿起地上的奏章打開一看,便知道了讓這平時冷靜矜貴的帝王暴跳如雷的原因。
“臣,簫衍恭請皇上圣安。”簫衍雙手做揖朝主位行禮。
“愛卿快快平身,”主位上的人看到簫衍便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揮手并退左右。
“愛卿可還記得耶律言?!?p> “記得,”哪怕是此人化成灰都認得出來。
“如今耶律言率大軍攻打我朝邊境,守城將士竟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如今已討去我朝三座城池?!闭Z氣中有對邊關(guān)將士的怒其不爭,也有隱約擔心。
簫衍當然知道這話的意思,若是平常他定會二話不說主動請可如今他卻覺得自己的命很重要。
“陛下,我……”
皇上似看出了簫衍的猶豫,還未等他說完便出口打斷到:“將軍放心,府中的姑娘我自會替你照看?!?p> 皇帝知道阿綠,簫衍并不感到意外,畢竟他帶阿綠招搖過市過。
他這是在拿阿綠的性命危脅他,而他又不能拿阿綠的性命冒險。
簫衍咬了咬牙到:“臣愿前往邊關(guān),收復失地。”
“朝中之人唯有愛卿最為驍勇善戰(zhàn),交給你朕很放心?!被实坌α诵Γ瑵M甚是寬慰。人,一當動了情便有了軟肋。
“臣有個不情之請?!?p> “你說?!?p> “臣得勝歸來后,還請陛下準臣攜阿綠歸隱田園。”對于他來說榮華富貴本就不是心中所愿,戎馬一生也未嘗不可,但如今多了一個阿綠,他便只想與她長相廝守。
皇帝心中不愿,但表面仍是笑呵呵的到:“如你所愿。”
他相信簫衍會改變主意,并不急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