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她也是個三十多歲的人吶,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計較呢。
跟在舒伶初身后的夏禾對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等回了西苑的漱芳閣后,舒伶初便對著夏禾說道:
“去喚折枝過來吧”
夏禾點了點頭,便領(lǐng)命出去了。
沒人知道,此折枝,早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折枝了。
在當初舒家長房在外出事后,隨著舒相權(quán)遺體一起回來的,便還有蘇氏陪嫁的丫頭,折枝。
只是當時的折枝也還是蘇氏院子里的二等丫頭,因為回蘇氏母家時落了一樣東西,可是已經(jīng)啟程過半,折返不好,便讓折枝回去取了,從而逃過一劫。
可其實,當時的折枝早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折枝,是一個陌生人送到她身邊的。
那人等到她發(fā)現(xiàn)折枝的不同尋常后,便只給了她只言片語,從未威脅過她,也沒要求她做什么,只是讓折枝保護她。
舒伶初來到這個世界后,便學會了蟄伏,更實際的說是想做個小透明,隨遇而安。
她不喜歡出頭,也不想出彩。
上輩子天天加班,辛辛苦苦,這輩子有自己的小院子,不用上班,還有什么敢奢望的呢。
為了讓自己不要去多想,她便時常練字,學刺繡,盡量融入這個時代。
折枝今年已經(jīng)有二十二了卻仍舊未成親,誰也不敢對折枝提親,大家都以為,舒伶初其實對折枝是有怨恨的。
為什么就她一個人回來,因為怨恨,所以才會跟了舒伶初八年,這大概就是,她雖是她母親身邊的老人,可卻還是三等的原因吧。
眾人都這么想,所以更不敢去湊這個熱鬧,就怕惹了舒伶初的霉頭。
可她們也不敢輕易找折枝的麻煩,因為安靜的四小姐從不多叫人跟著,除了夏禾,便只有折枝能經(jīng)常和舒伶初多說說話了。
大家都以為,包括舒家的人都以為,舒伶初找折枝,是有時候想聽聽以前蘇氏的事情。
可其實,卻不然……
折枝恭敬的站在下面,舒伶初還是在抄佛經(jīng),似乎對她的到來毫無感覺。
折枝看著她這個樣子,想著那個人,她心中突然有些不確定了起來,四小姐什么都好,容貌好,詩書禮儀都好,可這些都是那些貴女不缺的,這樣的四小姐,又怎么能引起他的注意,讓他歡喜呢?
舒伶初自然不知道她的擔憂,在寫完一頁字后,終于抬起頭,卻意外的看到折枝竟然在走神,這可是少有的事情,她將手中的筆放下,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出聲道:
“近來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天可憐見,誰也想不到,折枝一個這么厲害的暗衛(wèi),在舒伶初這,竟然被使喚當成了,為她搜集八卦的三等丫頭。
別看舒伶初大門不出,可是府中的事情,怕是沒人比她更清楚的。
可是讓折枝想不通的是,每次舒伶初都知道一些事情,卻每次都要裝不懂的撞上去。
就好像,讓她打探那些事情,就真的只是聽個故事,不準備為自己所用一般。
“回四小姐,其他倒是沒什么,只是大小姐醒來后似是不知道怎得知道了身邊人的事情,這幾日正在準備換掉那個丫頭。”
她有些顰眉,當初舒伶毓落水后,還是舒伶初命她想辦法救的人。
之所以知道她落水,也是因為她經(jīng)常關(guān)注府中消息,自然知道舒伶毓的身邊藏了一個禍害。
可她們知道是一會事兒,但原先不知道的舒伶毓,就一場落水就知道了的她姐,確實有些古怪,當初那人動手的時候,可是將她迷暈了,然后推進湖里的。
折枝去的時候,都不得不暗嘆那人的機敏,現(xiàn)場沒有半分的痕跡。
舒伶初擦手的動作一滯,自然聽出了折枝話中的意思,她隨即笑了笑,說道:
“莫不是她身邊也有一位和你一樣的暗衛(wèi)不成?”
她含笑著坐下,對著愣住的折枝接著說道:
“是不是這府中,你主子除了派你來保護我,還有保護其他小姐的暗衛(wèi)呢?”
“主子,你才是我的主子!”折枝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強調(diào)道。
“……”
“這府中雖說縱橫交錯,可也就麻雀大小,奴婢跟著小姐在這府中呆了八年,從未有其他的暗衛(wèi)過的。”說到這兒她突然一頓,接著說道:
“不過小姐,最近樂平長公主身邊倒像是藏了什么人,可奴婢去查時,卻沒有,只是奴婢卻真的有感覺到過?!?p> 她有些懊惱的強調(diào)道,這件事已經(jīng)困擾了她幾天了,她不斷的去樂平長公主的松鶴堂確認,確實是沒有其他的暗衛(wèi)什么的。
“那府中可有其他異常嗎?”
舒伶初臉上露出沉思之色,定定的看著折枝。
當初舒相權(quán)遇害,細想便知道是有預謀的,既然是來滅長房一家的,自然會再次對她動手,估計那個神秘之人也想到了此處,所以才會派折枝過來。
只是她卻想不到父親或者母親哪位朋友有這心思,會特意給她安排一位暗衛(wèi),護著她。
在經(jīng)歷過舒家長房的事故后,仍舊能只派折枝一人來抵擋兇手,要么就是兇手太菜,要么就是折枝非常的厲害。
也或許,在那人眼中,自己也不那么重要,派折枝來的目的不過是和她一樣吧。
可不管哪一點而舒伶初更愿意相信后者一些,所以折枝的能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這些年,她也一直在等,在查,到底是誰,一定要置舒相權(quán)于死地。
畢竟是這輩子的父母,生她養(yǎng)她,她總要為她們做些什么,例如報仇才好的。
可等了這么多年,舒家便像是被那兇手給忘記了一般,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風吹草動了。
所以突然聽到折枝這么說,她便瞬間提起了警惕,她知道,同等職業(yè)的,對相同職業(yè)的人,總是格外的敏感一些。
她相信絕對不是折枝無的放矢的。
折枝猶豫了一下,開后道:
“倒是沒有其他的,不過這幾日二夫人一直在讓人關(guān)注著閔陽那邊的消息”
“閔陽?”舒伶初驚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