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嫁給夫君,三年生了兩個(gè),一兒一女,她在府中地位也穩(wěn)妥,原本以為日子便就這樣過下去了。
自己當(dāng)初沒有聽四妹妹的勸是對的。
卻不知怎么的,那些人竟然將注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那些人也是瘋魔了,夫君因?yàn)槌姓聼n,長子又成親六年無所出,外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讓他抬不起頭來。
他們竟然合起伙來對她下藥,將自己送到了兒子的床上。
她果真再次懷孕,雖然對長子長媳一時(shí)之間對她態(tài)度大好有所疑慮,且那時(shí)候長媳突然有孕,便沒有多想。
卻不想,待自己十月臨盆他們竟然將孩子搶了去,又說自己誕下的是個(gè)死嬰,后來的后來才知道他們做的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
那年正好大選,四妹妹被指為大皇子賢王為正妃,那些人有所顧慮,也沒有下藥將自己弄死。
卻也讓自己癱了,口不能言,身子也不能動(dòng)彈,毫無知覺。
彼時(shí)四妹來看她時(shí),她還想著,怕是要來看她的笑話,卻不想四妹妹見著她的模樣便支開了所有人。
問起她來,雖然她不能言語,卻不知為何她竟然像是懂了,便告訴她,她會想辦法帶她離開。
她的孩子還在房家,這里有她的留戀,但也讓她覺得惡心,如果能離開那是再好不過了。
可是她等不到了,房家的人將自己藏了起來,用一具別的尸體代替她,說是屋子里走水,她死了。
慶元二十年,舒家二房庶長女死了。
房家的人將她當(dāng)成了生育的工具,將她藏在了地牢中,在慶元二十一年她又懷孕了,在次年再次為房楚渠生下第二子。
半年后她再次懷孕,于慶元二十四年早產(chǎn)生下一個(gè)女兒。
房家的人除了行動(dòng)上有所約束外,其他都對她頗好,吃的是最好的,用的最好的,每次有什么好東西都往她哪兒送。
魏淑嵐看不慣她,每次也只能言語上惡心她,卻不敢真做些什么。
直到慶元二十七年的冬天,她因?yàn)樯眢w虛弱流產(chǎn)在坐月子,魏淑嵐卻突然沖了進(jìn)來,和瘋了一樣的吩咐下面的人抓著她,喂她喝下劇毒的藥。
她們從她下到地牢起,每日給她下渾身無力的藥,為的就是防止她自殺或者逃走。
所以她當(dāng)時(shí)還在好笑,為何魏淑嵐要如此抓著自己,自己又不能反抗,而且對于死,于她是一種解脫,她求之不得呢。
直到自己喝下那劇毒,五臟感受到如火燒一般的難受,眼睛,鼻子,耳朵大片大片的血不斷的流著,魏淑嵐才猙獰著大笑著朝身邊人喊道:
“終于死了終于死了,快把她臉刮花……油呢,油呢,把這兒都隨著這小賤人點(diǎn)了,確認(rèn)這小賤人看不出來了,再將這地牢埋了。
看那賢王妃上哪兒找人,都過去六年多了,連她爹娘都不管了,偏一個(gè)隔房的妹妹在這兒瞎管閑事,難怪外人都說她是個(gè)悍婦,真是女子的恥辱……”
后面的話舒伶毓再也聽不清了,她既輕松于自己解脫了,又震驚所有人都當(dāng)她死了,舒伶初那個(gè)傻子竟然還巴巴的來找她。
她一個(gè)賢王妃,賢王本就不受皇上喜愛,她怎么能為了自己如此呢,值得嗎?
她很想去問問,可她死后,卻沒有再看到貴為賢王妃的舒伶初,而是深夜那個(gè)還總是喜歡冷言冷語的舒伶初。
那個(gè)聲音,她怎么忘記的了呢?
所以,她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是聽到她的聲音,卻知道是她。
上輩子因?yàn)槊运幍脑?,被折枝放在池邊并未醒來,這輩子她重生回來所以醒的早了一點(diǎn),便有了一點(diǎn)意識,正好聽到了這兩主仆的話。
若不是這次誤打誤撞,她竟然不知道,從這么早開始。
四妹妹竟然就開始為她操著心,在幫她了,可憐幼時(shí)的她一向孤傲,看舒伶初不起。
只覺得她和舒伶俜一般眼高于頂,不將其他人當(dāng)回事,只不過是空有出生而已。
現(xiàn)在想想,自己才是那個(gè)長在籠子里面的人吧。
“小姐,采芹過來了”繡了一會兒,抱荷看著端了食盒在外面等著采芹,提醒著舒伶毓道。
因?yàn)榛貋淼臅r(shí)候答應(yīng)了舒伶初要等會兒送糕點(diǎn)過去,雖然只是隨便說說,但是舒伶毓一回來任舊吩咐了下去。
“讓她進(jìn)來吧?!?p> “請小姐安,這些是按照你吩咐做的四色糕點(diǎn),剛出鍋先端來給小姐看看?!?p> 舒伶毓放下手中的繡棚,不知何時(shí)屋內(nèi)已經(jīng)有些昏暗了,但是她仍舊能清晰的看清食盒內(nèi)擺著的四色糕點(diǎn)。
她朝著采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
這些是先拿過來給她過目的,她滿意了,再裝盒送出去。
她捏了一塊白玉糕,輕輕的咬了一口,在兩個(gè)丫頭的注視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做的很不錯(cuò),待會兒有賞,你去把這四色糕分成兩份,一份給四妹妹送去,一份給三妹送過去吧。”
采芹沉默了一瞬,眼中有些猶豫,之前舒伶毓吩咐下來的時(shí)候,她就只做了兩分,想著一份給四小姐送過去,一份留了給大小姐吃的。
“可這四色糕統(tǒng)共就兩份,若是送了三小姐,小姐您這兒可就沒有了?!?p> 抱荷也有些小心的勸道:
“是呀小姐,不若你就送四小姐罷,三小姐哪兒什么好東西沒有,我們送過去也不一定會吃?!?p> 舒伶毓不置可否,可是她太知道舒伶俜了。
“她吃不吃是她的事情,但是我們送不送,卻是我們的事情,若只給四妹妹送了,到時(shí)候平白讓四妹妹遭三妹的嫉恨就不妥了。”
采芹還想說什么,抱荷這幾天跟著舒伶毓已經(jīng)對她,總是為舒伶初考慮見怪不怪了,所以連忙拉了拉采芹的袖子,朝著她搖了搖頭。
“那好吧,那我這就給三小姐四小姐送去吧?!?p> “嗯記得先去三妹哪里,快去吧,待會兒涼了倒不好吃了。”
采芹得了吩咐,提著食盒回到小廚房整理了一番,匆匆的便往疏柳院而去。
抱荷見天色也晚了,連忙吩咐下面的人去大廚房領(lǐng)吃食,免得去晚了又沒有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