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道真的以為自己動手了,她便會將此事大事化小嗎?
若不是知道她的兒子沒事,她現(xiàn)場就想將那小崽子給打死。
“夫人說的哪里話,我這小子不聽話,是我教養(yǎng)不周,還請夫人能幫忙管教一二呢?!?p> 此事自然是不能善了的,雖然他家老爺是房大人的上司,可是說起來也差不多是平級,更別說,他們才調(diào)任過來,可舒家卻在此地盤恒數(shù)十年。
如今自己家的逆子在他家的地盤上將人打了,她可不相信葉氏能好脾氣的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
還不如先發(fā)制人,將人送到葉氏的手上,如此葉氏也不至于太過。
葉氏冷哼了一聲,原本在知道她在打舒伶俜的注意時,便瞧她不上,此時將房楚渠明著是說交到她手里,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如何不成。
黎媽媽見葉氏緊咬著牙,兩側(cè)的腮幫子不時的鼓起顯然是看出了葉氏的窘迫。
怕是明知道廖氏這么做,只是為了讓她將此事,高高抬起,再輕輕放下,她想走房楚渠一頓不假,但卻不是這么被動的,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夫人說笑了,我們家太太還擔(dān)心著少爺呢,這邊少爺還沒醒,實在是今日招待不周了,下次再去府上賠罪?!?p> 黎媽媽皮笑肉不笑的從葉氏身后走出,對著廖氏說道,廖氏神色一僵,有些不虞的看著廖媽媽,只覺得沒規(guī)矩極了。
可是此事自己家有錯,也不敢說什么。
倒是旁邊站著的房楚渠早已經(jīng)忍受不住。
原本一邊倒的事情,結(jié)果卻沒想到最后會被叫了幫手來,自己帶來的人倒了一地不說,還被拉偏架時,被不知道誰給揍了。
他簡直郁悶的要死,早已經(jīng)不耐煩了,偏廖氏還打他,火氣便更是壓制不住,可也知道不能對自己母親發(fā)火。
見一個奴婢婆子都敢回絕廖氏,直接送客,臉?biāo)查g黑的能滴出水來。
好歹他還是按察使房大人的嫡子呢,舒家可是他父親手下的,竟然這么不給面子。
他剛剛不知道被誰給揍了一拳,只覺得牙齒有些松動,口腔內(nèi)溢滿了腥甜,碎屑在舌尖滾動,他含了一口唾沫,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竟吐出來半顆雪白的牙來。
“什么東西,主子講話,什么下賤的東西也敢插話,可見是沒什么教養(yǎng)了?!彼浜吡艘宦?,朝著站在一側(cè)的舒伶毓幾人撇了一眼,接著說道。
“至于舒家的姑娘,我也不要了!”
房楚渠還記著父親要讓他娶舒伶俜的事兒,可經(jīng)此一遭,他是怎么也不會愿意娶的。
他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著,可舒家卻不領(lǐng)情,他也不會上趕著。
今日本來是父親命他和母親一起來舒家打好關(guān)系,廖氏順便再探葉氏的底的,他在出門之后知道此事,便一心就覺得,葉氏豈有不應(yīng)。
過來后,便對著舒齊修一副稱兄道弟的模樣,弄的舒齊修納悶不已。
這原本也就沒啥,可壞就壞在,房楚渠因為覺得舒伶俜成為她妻子的事情已經(jīng)成為了事實,便多有夸耀,將舒齊修給惹火了。
兩人起了爭執(zhí),一會兒便纏斗在了一起。
可舒齊修又怎么會是房楚渠的對手,幾乎是被壓著打,還好弄墨大喊來了隔壁的舒齊衍,舒齊衍加入后。
總算舒齊修逃出了魔爪,可房楚渠原本就沒有想要真的對舒齊修動手。
他不過是想要讓舒齊修對他心服口服罷了,可是舒齊衍動手就不一樣了,在他看來,庶子,便是如奴才一般的存在,被奴才打了,他的面子何存。
所以,便招呼了底下的人,幾人打作了一團(tuán)。
還好他帶來的人,都是有真功夫的,且松齡小筑也就四個人,舒齊修又只是一個不過齊胸的小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所以他便如逗著玩一般,戲耍幾人。
別看舒齊修人小,可是卻有一股猛勁,見房楚渠帶著幾個人圍攻舒齊衍,便時不時的鉆空子抓著其他人的胳膊便咬。
因為顧忌著他的身份,房楚渠和帶來的人倒不好下死手,可總也會有控制不住力道的時候。
如此幾個回合后,舒齊修便暈倒了,眾人呆愣在地,辛夷趁機(jī)出去叫人,一開始舒齊衍是真的以為舒齊修給暈過去了。
沖幾人更是下了狠手,還好弄墨扶著舒齊修,察覺到他沒事,這才朝著舒齊衍使了眼色,可戲都唱了一半了,也不好就此收場罷。
所以舒齊衍身上便掛彩的越來越多,不過房楚渠也沒好到哪里去。
后來辛夷帶來的人將幾人分開,又將房楚渠帶來的人打倒在地,拉架間便暗戳戳的又朝著房楚渠使壞。
他便猶如啞巴吃黃連一般,正想發(fā)作呢,葉氏她們一行人又來了,他簡直要嘔死了。
這邊葉氏聽了,臉色一冷,她倒不是為了黎媽媽,而是聽到房楚渠說她的女兒,胸口上下起伏了兩下。
正想從黎媽媽的身后走出,手指伸在半空,顫抖著指向他,不等她開口,卻聽到房楚渠身后傳來一聲不卑不亢清冷的女聲。
“我竟不知這房家的少爺竟然是比天家的人還要尊貴,天家選人還三問四看五選呢,這房家的公子竟都未問過,便也可以直接說不要,可真是比天家人還厲害呢。”
慢而緩的聲音響起,在眾人心底似乎響起了一聲鐘鳴,那聲音斷了,可那回聲也將幾人震的雙耳嗡嗡作響。
舒伶毓冷笑了一聲,一雙眼睛毫無半分感情,她從幾人身后走出,站在了葉氏的一側(cè)。
朝著葉氏行了一禮,在葉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才道。
“我母親嫁入舒家,一直有幸能得聽長公教誨,不敢忘記長公主之教導(dǎo),常常將她老人家的話說來勉勵訓(xùn)誡我們,讓我們行規(guī)有距,竟不想能得房公子一句如此教養(yǎng),孫女委實對祖母的教導(dǎo)不起呀?!?p> 說著舒伶毓便對著松鶴堂的方向遙遙一拜。
黎媽媽見狀,一邊跟著舒伶毓行禮,一邊嘴角含笑,滿目贊同的朝著舒伶毓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這番話何止將廖氏母子震驚在地。
更是驚住了葉氏,她微張了嘴巴,似是第一天才認(rèn)得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