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舒齊衍,一雙眼睛斜視著將他整個人掃視了一遍。
“你既然選擇了裝暈,在你父親回來前,便好好的暈著,你現(xiàn)在可是重傷昏迷著呢?!?p> 她將最后幾個字發(fā)音咬的很重,顯然是想要舒齊修自己領(lǐng)悟。
說完,她站起身來,從舒齊修手中拽出衣袖,在經(jīng)過舒伶毓旁邊時停頓了一下后,對她們二人的行禮只嗯了聲,小小的聲音幾乎隱沒在了風里,整個人便揚長而去了。
她一走,舒齊修便開心的蹦了起來,可惜一不小心牽扯到了手肘,疼的呲牙咧嘴,可是動作卻也不敢太大,因為臉上也還傷著。
可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便想要下床,弄墨那敢攔這位祖宗,只得求救的看向舒伶毓。
舒伶毓無奈的搖了搖頭,冷下臉來朝著舒齊修呵斥道。
“你這是做什么,你現(xiàn)在去看二哥,這不是害他么?”
舒齊修停頓了動作,整個人側(cè)轉(zhuǎn)過身子,有些不以為然的道:
“我去看二哥哥罷了,哪里有大姐說的嚴重?”
“躺下!”舒伶毓瞪了舒齊修一眼,也不解釋,一只手拖著舒齊修便往床上拽。
可舒齊修畢竟是個男子,就算小,也是個小男子,哪里好意思被一個女孩子拖拽著,哪怕是自己的姐姐也不行。
這要是傳出去,會被恥笑的。
所以一揮手,便甩脫了舒伶毓的鉗制,自己郁悶的甩了腳上的鞋子,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但還是不忘記嘟喃道:
“大姐若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是一定要去看大哥的?!?p> 舒伶毓也不理他的挑釁,轉(zhuǎn)過頭來,溫和的看著舒伶初道:
“伶初你來說,為何?!?p> “啊?”舒伶初一愣,發(fā)出一聲驚呼,在兩人的注視下,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疑惑道:
“我說?”
“嗯哼?!笔媪尕裹c了點頭,鼓勵的看著她。
很多時候,舒伶毓都想要教她點什么,可是舒伶初對一些事情上十分敏感,且喜歡躲開,所以她一直不好著手去做。
總不好,拉著她直接就說教,先說舒伶初會不會聽是一會事兒,她又是如何懂的,又該如何去解釋呢。
所以今日這事兒,便是最好的引子,正好可以用來指點一二。
舒伶初沒有想到一時之間屋子里的人會都看向自己,心中有些發(fā)慌,但是仍舊結(jié)巴的道:
“自,自然是怕被瞧見,傳了出去,讓房家的人聽說了?!?p> 舒齊修聽了舒伶初的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我在我自個兒院里,還怕他們不成,我看院子里那個敢傳出去?!?p> 舒伶毓沒有搭理舒齊修,看著舒伶初心虛的發(fā)頂,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才轉(zhuǎn)過頭來對著他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自個院里,自是沒人敢傳出去,可是他們一走,你便醒了,如何讓父親以你做垡子,替二哥哥報仇呀?”
若是外人得知,房大人家的長公子將舒大人家的一個庶子給打了,大家也不過是覺得舒相成跌了臉面,只需要房景淵稍微道歉,此事便了了。
可若是外人得知,房大人家的公子,將舒相成唯一的嫡子給打暈了過去,先不說兩人年齡相差多少不說。
舒齊修乃是嫡子的身份,自是和庶子又不一樣一些,此事便會嚴重的多,外人也不會和稀泥,將此事大事化了,遮掩了過去。
想通了這些事兒,舒齊修眼中目露精光,怕是已經(jīng)能預想到房楚渠接下來被收拾的畫面了。
所以他十分乖巧的躺下,還不忘給自己拉上被子,臨了,還不忘十分虛弱的瞇著眼睛道:
“哎呀,我怎么在夢中見到了姐姐和妹妹了?看來我傷的不輕,還需要好好休養(yǎng)?!?p> 舒伶初見狀,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倒是站在一旁的舒伶毓忍不住笑出了聲,旁邊的弄墨投來感激的目光。
既然舒齊修要休息,她們二人看過了,自是不好多打擾,便又去看舒齊衍,怕他硬撐,也只稍呆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兩人攜手走在石子鋪成的小路上,時不時的舒伶毓替舒伶初撩開即將打到她發(fā)髻的樹枝,倒讓跟在身后的夏禾一時沒了用處。
不過她此時也沒心情去跟舒伶毓搶這份差事兒,臉上滿是擔憂,眼中常常失神。
站在旁邊的抱荷有些擔憂的看她。
“夏禾姑娘可是身體不適?”
“怎么了?”舒伶毓轉(zhuǎn)過頭來,聽到聲音,舒伶初也疑惑的轉(zhuǎn)身看向她們兩個。
“方才奴婢看夏禾姑娘面色不虞,怕她身體不適,所以才停下來問她?!北Ш沙鴥晌桓A藗€禮,回道。
舒伶初看了抱荷一眼,垂眼之間收斂了情緒,走近了夏禾,朝著她左右打量了一下。
“夏禾你怎么了?”
“奴婢沒事兒?!币妿兹瞬恍?,連忙小聲的改口道。
“奴婢只是被剛剛,嚇著了?!?p> 舒伶初和舒伶毓了然的點了點頭,舒伶初更是有些心疼的看著夏禾,聲音略帶關(guān)懷道:
“那我放你兩天假,你去外面看看,讓熙春來伺候我罷”
舒伶初經(jīng)常對漱芳閣的人都格外的寬厚,所以她這番話,倒是讓夏禾并未覺得意外。
“謝小姐,奴婢歇一會兒就好了?!?p> 雖然舒伶毓十分不贊同舒伶初面對院子里人時,如此好心,但是此時有事,自然是符合著舒伶初說話了。
“快回去歇著吧,你家小姐是個良善的,哪里舍得讓你們受累?索性前面離我的院子不遠,你便去我院子坐坐?夏禾你去讓人待會兒來我哪兒便好了?!?p> 舒伶初自是沒有不應的,跟著舒伶毓朝著明華居而去,夏禾心事重重的往另一邊而去,抱荷收了神色,老實的跟在二人身后,故意落后了幾步。
“妹妹覺得夏禾怎么樣?”
舒伶初腳步一頓,很快就反應過來,只當做沒有發(fā)生過似得,繼續(xù)朝前走著。
舒伶毓也只做不察,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晃動,時不時的拿它擋開身前的花枝。
“自然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