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全書,百科全書?!?p> “小點聲,研究室呢,禁止大聲喧嘩。另外說了多少遍了,叫楚河。有名字不叫,叫外號?你咋想的?”
“嘿嘿嘿,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你要聽哪一個?”
跟我說話的是我同研究室的同學(xué),我們一起從本科讀到了研究生,是鐵桿死黨,由于我酷愛自己的專業(yè),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所以每次學(xué)校傳出的一些消息都是他告訴我的。而他口中的“百科全書”則是欽佩我博學(xué)多才,學(xué)富五車給我起的外號。
我是企業(yè)經(jīng)濟(jì)學(xué)研究生二年級的學(xué)生,我的父親是某食品化工研究院院長,我讀中學(xué)的時候,非常喜歡在父親的單位玩耍,那里的叔叔阿姨,為了討好我父親,總陪著我一起做各種實驗,于是我蟬聯(lián)化學(xué)課代表多年。而父親每日忙于各種應(yīng)酬很少陪我,所以童年時期我大多時候是與母親一起度過的。我的母親是京師文崇區(qū)街道辦的一名科長,那個時候,最快樂的時光還是和母親一起。
“建鵬,看你那雞賊的樣子。行了行了,先說好消息吧,我聽聽看,到底是有多么的好?!?p> “百科全書,哦,不,楚河。我給你說,你不是一直想去哈佛大學(xué)訪問嗎?我剛聽李老師說,院里批準(zhǔn)第一批去交流訪問的人里有你哦。怎么樣?算不算好消息?”
“???真的嗎?莫不是你在騙我吧?!?p> “兄弟,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會懵你。當(dāng)然是真的了?!?p> 六年前楚河以698分的成績,考取了夢寐以求的京師大學(xué)華光管理學(xué)院,夢想的實現(xiàn)也促使他萌生了更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就是去哈佛大學(xué)校參觀學(xué)習(xí)。其實家境殷實的他完全可以自費過去,但自費這種不能彰顯自己優(yōu)秀的方式,從未進(jìn)入視線。他更期待的是以訪問學(xué)習(xí)或公派留學(xué)的方式前往哈佛大學(xué),就像自己的導(dǎo)師一樣,學(xué)會歐美國家最先進(jìn)的管理方法,造福自己國家。楚河覺得這才是英雄。
楚河有些激動,又一個夢想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終于就要實現(xiàn)了。
“壞消息是啥?”
“壞消息?哈哈哈哈哈哈?!?p> “你個二貨,笑啥,快點說?!?p> “好好好,我說,我說。壞消息是你不是以本專業(yè)領(lǐng)域去學(xué)習(xí)交流,而是跟著化工與科技學(xué)院的人過去。哈哈哈哈,這算是壞消息不?”
“我靠,搞什么鬼,我和化工科技那邊的人都不認(rèn)識,誰出的這餿主意!”
“我去找李老師問問去,不行就第二批去,第三批也行呀,跟著化工科技那幫人是啥意思??!闭f著楚河就騰的一下跳了起來。
其實楚河不清楚的是,這個機(jī)會是他爸爸和學(xué)校有合作項目,所以共同發(fā)起去哈佛游學(xué),為期一個月,和學(xué)校原本組織的交流訪問根本就是兩回事。只是他爸爸工作繁忙,忘記給自己兒子說了,所以才鬧了個烏龍。
“楚河、楚河。你咋了?快!快叫救護(hù)車,快打120?!?p> 建鵬看到楚河起身后,臉色煞白,雙手支撐在工作臺上,有些不對勁,就大聲叫著。
咣當(dāng)!
啪!
哐啷!
楚河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沒有了知覺。
“老爺,你說戴兒這孩子感覺憨憨的,身體還不好,嘉兒只是輕輕敲了一下頭,就昏睡兩日?!崩蠲穬河行┎惶斓恼f道。
“找了好多郎中,也沒瞧出啥問題,我看多半是裝的?!狈磕阶暇o跟著補(bǔ)充了一句。
“你胡說,二哥是被你用門栓打中頭暈過去的,不是裝的?!毙∶梅磕酵襁呎f邊看向父親。
房寧對房慕婉還是疼愛有加的,雖說是養(yǎng)女,但因為聰明伶俐,勤勉好學(xué),深得父親及兄長們的喜歡。
“好了,事情的經(jīng)過我都知道,罰嘉兒去祠堂跪著,不許吃晚飯。”房寧嚴(yán)厲的說道。
“嘉兒,去吧,聽你父親的話,以后不能這樣了,快去祠堂思過,晚飯過來吧?!崩蠲穬簻厝岬恼f道。
房慕紫還想說什么,看到母親沖著他搖了搖頭,硬是憋著沒說話,不甘的走了。
房慕婉跑到房寧跟前,跪趴在腿上,哽咽的說:“爹爹,二哥沒事的,對嗎?”
房寧沒有說話,看著慕婉,右手輕撫著她的臉龐,用大拇指擦去滑落到面頰上的淚水,緩緩的說:“幾個郎中說的也不太一致,等等看吧?!?p> “這是哪里?我穿的是啥衣服?我靠,我的派克筆呢?我的梅花表呢?難道我死了?不對呀,死了也不可能穿這樣的衣服。難道……”
“爹,二哥醒了。”房慕婉激動的叫道,并一會望著我一下,一會又看著不遠(yuǎn)處端坐的另一個老男人。
我一臉懵逼的看了看她,心中暗想“這傻丫頭誰?。∈裁炊纾。俊?p> “我靠!”
我猛然想到。
“難不成老子穿越了?”我努力回憶著之前的情景。
“好像兩眼一黑暈倒后,就變成了這樣?!蔽抑便躲兜奶稍诖采霞?xì)想著。
“戴兒,好點了嗎?”老男人問我。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老男人,看著他關(guān)切的眼神,覺得有些無語。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靠,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楚河穿越了!”
“倩兒,你陪著你二哥坐坐吧,他醒來就行了,我還得去府衙一趟。梅兒,去祠堂和嘉兒說一下,戴兒醒了,讓他別擔(dān)心了,但還需要跪著,磨磨他的脾氣。你作為母親不能慣著了!”房寧鄭重的說道。
“知道了。”
“都是我生的,我對誰都不偏不倚”李梅兒言語清淡的說。
房寧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以前看網(wǎng)絡(luò)小說,里面講到穿越的人可以讀取附身之人的記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試試看…楚河邊想邊試著。
房戴,字慕白,因反應(yīng)慢,被兄弟們戲稱“房無能”,生于公元1352年,西山省潞安府人士,家中行二,(續(xù)弦)二夫人房李氏(李梅兒)所生。但這個二兒子卻并不受母親喜歡,或者說母親更喜歡的是小兒子。(為什么每家的老幺,都是最受母親心疼喜愛的呢?)?!?p> 而剛才那個陰陽怪氣說我假裝的人,則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家中行三。通過讀取腦海中的記憶,這個弟弟從小就對房慕白有較強(qiáng)的敵視感,但卻沒有具體的起因,也許是因為八字相克吧。
通過這些記憶,楚河進(jìn)一步了解到,房家人丁不多。
房慕白的祖父:房冬陽,字子連,房家上任家主,由于前往應(yīng)天府,出任戶科都給事中,所以將家主之位給了他兒子。
父親:房寧,字卿云,潞安府司財吏員,房家現(xiàn)任家主,房記酒坊掌柜。
母親:(續(xù)弦)房李氏,李梅兒,字蘭芝。
兄長:房寬,字慕青,已故大娘所生。
小妹:(養(yǎng)女)房倩,字慕婉。
明朝從九品官員的月俸為五石,而房家這一大家子,依靠著五石糧食肯定不夠,所以二十多年前,房家開始經(jīng)營酒坊,名為房記酒坊。但由于不善經(jīng)營,酒坊收入也僅能維持一家老小的用度,有時還略顯捉襟見肘。
而根據(jù)房慕白的記憶,現(xiàn)在是洪武二年。房戴,房慕白,也就是我,正值花季雨季,敢闖敢拼的年紀(jì)。
……
楚河,沒有思考太久,便想清楚了。既來之,則安之。接下來,我就以房慕白的身份,以憑借著二十一世紀(jì),華夏頂尖大學(xué)的商業(yè)理論為基礎(chǔ),以學(xué)富五車、一專多能的才華為基石,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屬于我濃墨重彩的一筆吧。
而在往后的時光,房慕白幫助大明王朝以商強(qiáng)國,富國富民,百姓稱頌,行商之人更是將其視為商人的翹楚。彼時,房慕白儼然成為泱泱大明王朝,房氏商業(yè)帝國的奠基人,并被賜爵商國公。
“水,小妹~水,我想喝水?!狈磕桨讖堥_嘴,用舌頭舔了舔起皮的嘴唇說道。
“啊,二哥,你終于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被打成了啞巴呢。”房慕婉開心的說。
“我靠,剛醒過來,沒句好話!”
“水,我想喝水?!蔽矣醚例X咬下一塊嘴唇上翹起的干皮,重復(fù)說著。
“好的,二哥你等一下,我這就去給你倒水?!闭f完慕婉就興沖沖出去了。
“慕白,你終于醒了,我還在想你要裝到什么時候呢。呵呵,也許在你聽到我被罰時,就醒來了吧?原來無能的二哥挺有心機(jī)呀。”房慕紫依然盡情揶揄,只是穿越來的我能讓你占這嘴上的便宜?
“被你打了是事實,打暈了也是事實,我是否是裝的,郎中們也都瞧過,爹與娘自然有決斷?!狈磕桨椎恼f道。
在房慕白的記憶中,很少跟三弟有爭辯,主要是因為說不過他,當(dāng)然了,維護(hù)兄弟之間的感情,讓家庭和睦也是一方面。
“房無能!你~”房慕紫沒想到,他這個以往口舌不濟(jì)的二哥,這一次竟然如此犀利,說的有理有據(jù),讓他都無法反駁,一時情急竟將外號叫了出來。
“二哥,你的水~誒?三哥你不用罰跪了嗎?”房慕婉走近跟前問道。
“嘿,婉兒妹妹,我是來叫你和慕白一起吃飯的,娘讓我來叫你們的?!狈磕阶线B忙說道。
“二哥,喝水吧,喝完我們?nèi)コ燥埨??!闭f著,房慕婉輕輕托起慕白的頭,把碗送到慕白嘴邊,喂著哥哥喝了下去。
房慕紫低著頭,斜著眼睛,臉色陰沉的看著這一幕。
妒忌是罪惡的根源,人性本善還是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