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西裝頭戴眼鏡的男人站在醫(yī)院的VIP樓道,有些害怕地抖了抖身子。
手里握緊了手機。
有些顫巍巍地撥出了一個號碼。
他剛剛不知怎的突然一下子睡死過去,再眨眼時病房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打了十幾次,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tài),再等到接通時,都已經(jīng)過了整整半個小時。
彼時,蘇瑾正滿身鮮血地呆在暗室里,森冷的面具在鐵架上的刀具下反射著冷光。
“??!”
旁邊動鞭刑用力的甩動著鞭子,囚在架子上的人傳來一陣苦鳴聲。
他的表情嗜血又冷酷,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直到手機里傳來男人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聲音。
“老大,安安姐出事了,人...人不見了...”
蘇瑾頓時覺得心沉沉的跌進了黑色的深淵里,他幾乎使盡了畢生該有的速度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外狂奔著。
還沒好透的腿部骨骼處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撕裂感,因為劇烈拉伸腿部難以抑制地彎成了一個曲線。
血液像是一寸接著一寸地凍結(jié)成冰,他的心里亂成了一團,眼皮直跳。
不能有事,不能出事!
*
機場上,畢燁盛從黑色的小轎車鉆了出來,他抬了抬眼鏡框,是一副溫潤有禮的模樣。
太陽高高的掛在澄澈的天空上,照的人有些睜不開眼睛,機場上的人此時已經(jīng)零碎碎碎沒幾個了。
他起身往后座走去,將季安小心的背在背上,按照事先設(shè)定好的路線往機場門口走去。
見到來人,他勾起了唇角,眼里卻是涼薄一片,
“人已經(jīng)幫你救回來了。”
季訓(xùn)像是老了許多,頭發(fā)花白了一大片,見到來人時,淚水盈眶有些收拾不住。
“阿盛,這次多虧了你,自從你姐姐去世后,你就不見了蹤影,我找了你很久卻一直沒有找到,我沒有替你姐姐好好照顧你,如今還要麻煩你救人,是我季家欠了你們南昌家的情?!?p> “知道就好?!碑厽钍⒌貟吡怂谎?,仍是一副近乎標準化的笑臉。
沒人知道他心里已經(jīng)黑了一大半,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季訓(xùn)將人從背上接過,雙手微微發(fā)抖,無力地呆看著一動不動的女兒,滿臉滄桑。
又是這樣,跟她媽媽一模一樣——當(dāng)初要不是他最開始提出這個項目,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沒人知道這個項目的開啟人之一便是他,最開始的目的只是單純想為科學(xué)做貢獻。
GMSharon藥劑【高級毒劑,具有致幻和麻醉作用,又被稱為莊周一夢】,所有人都認為是國外出品的高級毒劑。
在發(fā)現(xiàn)柏慶泉做了手腳后他立刻離開了實驗室,沒想到,還是被牽連了。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臉頰,滿是悔恨內(nèi)疚,滾燙的淚水打在地上,衣服上。
畢燁盛打了聲招呼就往回走了,轉(zhuǎn)過身子時面容突然大變,他勾起唇角,將臉上的眼鏡給摘了下來。
這些人,還不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機場暗處有一輛蘭博基尼悄悄地開了過來,西裝革履的保鏢守在門外,在看見畢燁盛時恭敬地敬了個禮“南昌少爺!”
南昌家掌門人的寶座只能他來坐,誰擋殺誰,不管是南昌施還是她的女兒季安。
藥劑都是假的,柏慶泉那個蠢貨,用點權(quán)勢來哄騙他就乖乖上當(dāng)了,愚不可及啊——
這時,沉寂已久的系統(tǒng)突然吱了吱聲:“宿主,宿主,飛機擋風(fēng)玻璃有脫落風(fēng)險,建議遠離。”
季安垂眸,淡淡回復(fù)了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