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人群中爆發(fā)了忍無可忍的笑聲。
有人小聲討論著:“早就聽說排行榜第二是個窮逼,沒想到竟然這么不要臉,哈哈哈?!?p> 有人回到:“那你要不要試試借她點錢,這種窮人,見到錢就拔不動腿,還不是讓干嘛就干嘛,哈哈?!?p> 別有用心的目光從四面八方匯集在李牧秋身上。
李牧秋也假裝“靦腆”的繼續(xù)說道:
“我知道你們都很有錢,我想,整個學(xué)校不會有第二個人比我窮了,畢竟你們都有皇位要繼承,你們的父母都會給你們錢,所以,你們直接把錢給我,不用我還就更好了。”
她目光炯炯,夾雜著憤怒和仇恨,慷慨激昂到:
“反正你們手里的錢也不是自己辛苦賺的,就算給我捐點也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活,各位,展示出你們的光榮與善良吧,我的校園卡號是0369002,歡迎各位給我打錢,謝謝。”
說完,她高傲的微笑著鞠了個躬,順便在內(nèi)心嘲笑了這些虛偽的有錢人。
她知道,根本不會有人給她打錢。
但是她就是想要讓這些人明白,他們,并不比自己高尚,甚至比自己更為無恥。
李牧秋抬起頭,一臉平靜的下了臺,隨著掌聲,上臺的是校長的兒子林春竹,兩人交錯時,林春竹依舊兇巴巴的瞪了李牧秋一眼。
李牧秋沒興趣聽什么無聊的宣言,她早飯沒來得及吃,餓得難受。
她最討厭饑餓,那是一種從心底里蔓延出的恐慌,在逐漸乏力和抽搐中飽受煎熬。
慢慢耗盡生命,走進死亡的感覺。
她小時候被餓壞了,哪怕哭著求著哀嚎著,奶奶說不給她飯吃就不給她飯吃。
也許,是她做錯了什么,也許,就是想折磨她,又或者,就是想餓死她!
但是她活下來了,她偷偷的發(fā)誓,就是去偷,去搶,去騙,她也要喂飽自己。
說什么都是屁話,吃飯最重要。
主要是現(xiàn)在墨白也沒什么錢了,不然她也能忍耐一會等等她。
在食堂阿姨詫異的眼神中,李牧秋頭一次刷了自己的卡,看著卡里消失的余額,她就像手機重度依賴者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有5%的電量一樣慌張。
余額仿佛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生命值,扣掉的不是人民幣,是她微薄的血量,等到錢沒了,她也沒了,她恐慌不已,捉摸著去哪偷個血包。
等她吃完飯,發(fā)現(xiàn)校長帶著林春竹竟然向自己走了過來。
那小屁孩依舊昂著頭45°向上望著天,向一只高傲的等待主人撓下巴的名貴寵物貓。
校長卻非常親切,微笑著問了一句廢話:“李牧秋,吃飯啦?”
李牧秋抱著胳膊,坐直了身體,抖起腿來,嗯了一聲。
校長依舊和煦的說道:“李牧秋,跟我來一趟辦公室,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李牧秋的腿抖得越來越快,要是用來發(fā)電,都夠泰國用上幾天了。
她噘著嘴,漫不經(jīng)心道:“有什么話不能在這里說,難道,因為你兒子打不過我,你就要帶我去辦公室猥褻我?”
校長的春風(fēng)滿面的臉一下子變得烏云密布。
李牧秋機關(guān)槍一樣,開了口就收不住,將村口捉奸罵街的潑婦架勢學(xué)了八成,繼續(xù)道:
“還是說,你要帶著你兒子一起猥褻我,好啊,你們一個老東西,一個小東西,竟然要這樣欺負我這么個小姑娘。”
“告訴你,我不怕你們,信不信我去教育局告你們,我看你們父子倆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背地里虧心事沒少做吧,我就不信了,你們難道沒有做過什么虧心事。”
李牧秋又在口吐芬芳,食堂大娘大叔嚇得手抖得跟篩糠一樣,零零星星的幾個學(xué)生也立馬跑路,生怕被校長殺人滅口。
林春竹到底年輕,忍無可忍,沖了出來,罵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誰要猥褻你,你也不看看你那樣子,你配嗎?”
李牧秋一拍桌子:“我配,我怎么不配,我什么都配,呸!”
校長攔住沖動的兒子,恢復(fù)笑容,舔了舔嘴唇,對李牧秋說道:“小姑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帶小兒來跟你道歉的?!?p> 李牧秋:“道歉?道什么歉?”
校長:“學(xué)校平時禁止打架斗毆,畢竟大家在未來的學(xué)習(xí)中,需要團隊意識和配合,才能最佳的消滅惡魔,只有在開學(xué)后的三天內(nèi),各位魔導(dǎo)師將在這幾天通過對大家的觀察,決定自己心儀的學(xué)生,才容許大家在這三天,發(fā)起挑戰(zhàn)。”
李牧秋:“所以呢?”
校長:“我兒子違背校規(guī),在昨天向你發(fā)動襲擊,這是不被允許的,小竹,過來道歉?!?p> 林春竹臭著一張臉,來到李牧秋面前,低下得了頸椎病的頭顱,小聲說道:“對不起。”
李牧秋滿臉寫著惶恐,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天這人心懷不忿的道歉了,明天就能得意洋洋的去她的墳頭給她獻花。
李牧秋皺著眉頭,突然笑道:“哎,嚇死我了,校長您真是個好人。”
林春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李牧秋。
李牧秋去哭著跟校長述說起自己:“我一出生就被扔去喂狗了,還好狗吃飽了沒吃我,鄉(xiāng)親們都叫我狗剩,所有人都欺負我,從來不給我道歉,校長,您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啊~”
林春竹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校長卻慈祥的微笑著,伸出手,摸了摸李牧秋的頭發(fā),安慰道:“眾生皆苦,這就是我們驅(qū)魔師存在的意義,你要跳脫出自己的痛苦,為他人的幸福努力。”
李牧秋點點頭:“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習(xí),拯救世界,拯救全人類,讓像我一樣不幸的人越來越少。”
校長:“孩子,不著急,你還小,現(xiàn)在有我們保護你,你只管好好學(xué)習(xí)。”
他示意林春竹過來,然后拉起李牧秋的手,將二人的手握在一起,說道:“大家都是木系能力者,平時要互相學(xué)習(xí),秋啊,你是沒碰上好人家,我這么多年來,一直想要個女兒,唉,可惜我沒這個命啊!”
李牧秋和林春竹差點沒在校長面前打起來,兩個人拼命把手抽了出來。
李牧秋黑著臉,默默腹誹“到底是被猥褻了。”
林春竹卻漲紅了臉,在背后瘋狂的搓手。
校長自顧自的說著:“秋啊,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認我做干爹。”
李牧秋笑著婉拒:“我怕我爸不配跟您做兄弟。”
一邊在心里痛罵:“干~你妹啊?!?p> 校長嘆息道:“也是,你雙親都在,我說這話也不合適,算了,你跟我走走吧,我?guī)愎涔湫@。”
一路上,李牧秋這也不肯走,那也不肯去,校長只得在大路上給她講解了學(xué)前考核的注意事項。
原來,學(xué)校這一屆的招生名額只有100人,但是報名的有379人,因為大多都是四大家族的人,直接拒絕也說不過去。
因此,學(xué)校每年都會進行為期三天的學(xué)前考核,在這三天,能夠排進學(xué)院驅(qū)魔師排行榜前100的學(xué)生,才有資格成為0369屆的學(xué)生。
李牧秋并不知道,這種考核,對她這種,完全的新生代特別不利。
別的學(xué)生,可能已經(jīng)在家里,接受了為期數(shù)年的訓(xùn)練,而他們這種,家里突然異變的驅(qū)魔師,很可能,什么都不會,全憑天賦本能在這場考核中拼搏。
這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而且,對弱小者,更加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