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秋跟林春竹轉(zhuǎn)了兩圈,終于等到了吃早飯的時間,她隨口問道:“哎,陪你走看這么久,請我吃頓早飯唄?!?p> 林春竹有點意外,看著李牧秋,愣了兩秒,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李牧秋當(dāng)然是不以為意,林春竹是校長的兒子,學(xué)校都是他家的,請她吃頓飯算什么。
她臉皮厚,占便宜沒夠。
林春竹卻是內(nèi)斂,他這個年紀(jì),說不懂事不可能。
男女之情也有自己的見解,心中懷揣著美好。
他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樣的女人,也羞于去想這種事情。
沒臉沒皮的李牧秋讓他犯了難,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樣的,但是總不會是李牧秋這樣的。
太輕浮了,他覺得。
但是他還是挺情愿請李牧秋吃飯的。
畢竟吃飯的李牧秋是最安靜的李牧秋。
而有些人,一安靜,就很好看。
李牧秋忙忙碌碌毫不客氣的吃林春竹買的早飯。
好家伙,一碗皮蛋瘦肉粥,一袋酸奶,一個肉夾饃。
這竟然只是買給她的那份。
簡直比她的晚餐還要豐富。
原來有錢人早上吃這么多。
李牧秋大快朵頤,順便痛斥貧富差距,認(rèn)為自己的行為是為人人平等做出了凸出的貢獻(xiàn)。
把地主家吃窮,那大家都是貧民了。
哈哈~
她想著,全然不在意對方若有若無的目光。
林春竹略顯驚訝的看著李牧秋,他還沒跟女生一起吃過東西。
準(zhǔn)確的說,是他以前跟女生一起吃東西的時候都沒有注意過。
他像外星人發(fā)現(xiàn)地球人一樣驚嘆:“原來女孩子吃東西,也能吃得這么快,這么多?!?p> 他看向李牧秋擼起袖子的手臂,看那細(xì)細(xì)茸毛覆蓋下結(jié)實的肌肉,他甚至相信,如果李牧秋把胳膊露出來,那肱二頭肌肱三頭肌的線條不會比他差。
難怪說自己太瘦。
林春竹喝掉牛奶,提前上學(xué)的他,一直比班上的同學(xué)矮不少。
這讓他十分不爽,雖然是因為年紀(jì)小的緣故,但是眼看著大家風(fēng)一樣的生長,一個個變成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男人,就他還像個羸弱的少年。
這顯然是有些丟臉的。
還好,最近,他發(fā)覺自己開始拔高。
他等這個時機很久了。
他就像地里的竹筍,積攢了大量的能量,等著時機成熟,突然拔地而起,成為迎風(fēng)伸展的綠竹。
李牧秋心滿意足的吃過飯,看林春竹越發(fā)順眼,跟他聊了起來。
她問道:“你知道杜玉川嗎?”
林春竹垂下眼眸:“知道,從我有印象,她就一直在校醫(yī)院做醫(yī)生?!?p> 李牧秋想起杜玉川的天賦時刻在影響自己,不覺的就想打探更多,她問道:“那她是個什么樣的人,你跟她熟嗎?”
林春竹右眼瞼微微抽搐了一下。
因為太過于專注的盯著林春竹,李牧秋在那一瞬間突然感到心臟在抽痛。
這種感覺,她只在小時候把錢弄丟的時候有過。
她看著林春竹,突然感到罪惡,她突然明白過來,那是杜玉川的天賦發(fā)生的作用,讓她體會到林春竹的感情。
不,不只感情,她閉上眼睛。
看到約摸六七歲的林春竹,呆呆傻傻的來拜訪杜玉川,一陣光影晃動,是林春竹嚎啕大哭的臉。
她幾乎能聽得見林春竹稚嫩的哭喊:“媽媽,我要媽媽,媽媽?!?p> “杜老師挺好的,我小時候身體不好,一直在她那里看病來著?!?p> 林春竹的話將李牧秋思緒打斷。
她睜開眼,看著眼前這個內(nèi)斂,早熟的林春竹,沒來由的感到心疼。
“你身體怎么了?”她急忙問道。
林春竹好像回憶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微微的蹙眉。
“我記得好像是胃不好,吃不下飯,時間太久,記不太清?!?p> 林春竹說著,又加了一句:“但是杜老師真的很好,她會一直耐心的陪著我,給我講故事,反正就是對我挺好的。”
“哦,這樣啊?!崩钅燎镄奶摰牡拖骂^。
安撫的天賦,讓她不由自主考慮別人的感受,她能深刻體會到林春竹不愿意回想這些事情。
便不再提這個話題。
吃過飯,兩人正好一起去上課。
今天的叉車?yán)蠋?,帶來了兩臺叉車,說是要交同學(xué)們?nèi)绾闻c他人進(jìn)行配合。
畢竟,實戰(zhàn)中,沒有走位技巧,不僅沒有輸出,更有可能傷害到自己人。
所謂,放跑我的對手,痛擊我的隊友。
可以說,今天這堂課,是默契訓(xùn)練。
本來李牧秋是不可能跟任何人有默契這種東西。
她上一次有默契,還是跟一條狗,看上了同一根骨頭。
但是有了杜玉川的天賦。
只要她專注的盯著某個人,她幾乎可以像X-Ray一樣,把那個人骨頭都看清。
整個叉車班,她仿佛是修煉多年的綠茶,已經(jīng)成了普洱,不僅散發(fā)出默契,而且還暖人心脾。
搞得班上8個男生,有9個都覺得跟李牧秋很合得來。
多的那個是老師。
他今天不但覺得李牧秋天賦高,而且還破天荒的覺得她聰慧無比,一點就通,簡直得意門生。
甚至隱隱有種,得學(xué)生如李牧秋,此生無憾的感覺。
李牧秋自然能感受到別人的贊美。
但是初次使用別人天賦的她,簡直像在考試的時候抄答案的考生。
興奮恐懼互相交織,她既得意又焦慮。
真是太可怕了。
杜玉川的天賦真是太可怕了。
她不停的感嘆,不知要怎么才能停下杜玉川的天賦。
善解人意真的好累。
一節(jié)課上完,她累的不行,打個招呼就溜了。
還是一個人待著好,清凈。
她默默的溜到小花園,躺在草地上,曬著太陽。
不慌,穩(wěn)如老狗。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不熟,等熟練了,應(yīng)該會好得多。
但是她很快聽到了兩個字。
“傻逼。”
誰在罵我?
李牧秋騰的坐了起來,鷹一樣四處張望。
白雪鄙夷著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張紙。
李牧秋抬眼惡狠狠盯著她,問道:“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罵我?”
白雪一驚,連忙搖頭:“沒有啊,你幻聽吧!”
李牧秋跳起來拍她的頭,吼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你還想騙我,快老實交代?!?p> 白雪一邊躲一邊承認(rèn):“好吧好吧,我剛才確實在心里罵你了?!?p> 李牧秋:“為什么罵我?”
白雪一臉無奈:“拜托,我的心里,我愛怎么想就怎么想,你心里警察啊,還有沒有精神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