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
李牧秋和白雪的笑容凝固在嘴角,兩個人機械的轉(zhuǎn)過頭,看見洛瑤斜靠在門上嘟著嘴,晃悠著朝她倆微微一笑。
“啊啊啊啊啊啊~”
分不出是誰發(fā)出的慘叫,兩個人突然死死的抱住了對方,恨不得把整個人藏到對方身體里,把對方當做一件魔女斗篷穿在身上。
顯然,憑著李牧秋凸出的身高,白雪那點兒貧瘠的土地是沒地兒給她躲的。
李牧秋強忍著恐懼,抱著白雪瑟瑟發(fā)抖,對洛瑤大喊一聲:“你想干嘛?”
洛瑤伸出舌頭,舔舔嘴角,她也挺無奈,這種無聊的問題,為什么每一個受害者都要問呢?
難道知道她想干嘛?就不會害怕了?
她拖拉著小皮鞋,向李牧秋走了過去,隨后從身后掏出一把紅色大剪刀,猙獰的比劃,一邊充當聲優(yōu)配音:“咔嚓,咔嚓。”
李牧秋大腦一片空白,腦袋里就一個想法:“我又沒有嘰嘰,我不怕。”
一想到不怕,頓時就放松了一點,她一邊把扎在自己懷里的鴕鳥白雪拔出來,一手從褲兜里掏法杖。
哼,怕個球,干!
李牧秋發(fā)覺自己毫無缺陷,根本沒有可攻擊的地方,頓時膽子大了。
抽出法杖甩成鞭子揮舞了起來。
宿舍面積不算大,她的鞭子時不時打在床上,桌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音,嚇得白雪一哆嗦。
洛瑤欣賞了一會李牧秋的表演,如同貴州的老虎第一次見到遠道而來的驢子,看夠了她那兩蹄子,覺得沒勁,又撅起嘴,皺著眉,捏著嗓子,說:
“好了,我看夠了,接下來,我想看點別的了。”
什么?
李牧秋瞳孔一縮,看見對方甩出剪刀旋轉(zhuǎn)著三兩下剪斷了她的鞭子,接下來,一個巨大的紅色絲帶飛過來,瞬間把她扎成一個富有的喜兒。
隨著“Duang~”的一聲,李牧秋倒了下去。
接著又是“Duang~”的一聲,白雪倒了下去。
洛瑤愉快的吹著口哨,在桌上擺了一面巨大的鏡子,然后把地上裹成一個粽子的李牧秋撈了起來,像理發(fā)店的TONY老師一樣,擺弄著李牧秋的頭發(fā)。
隨著洛瑤解開馬尾,李牧秋的表情猙獰了起來。
“你他媽想干什么?你是變態(tài)嗎,別他媽摸勞資頭發(fā),我警告你,快放下,給勞資好好扎起來,不然你就死定了。”
洛瑤開心得咯咯笑了起來,揪起一縷頭發(fā),笑得前合后仰,“是嗎?我死定了嗎?哈哈,真的好想死哦。”
話音一落,咔嚓一聲,李牧秋瞳孔瞬間放大,一縷頭發(fā)從半空跌落。
“啊啊啊啊,你他媽神經(jīng)病,勞資殺了你,快給我解開,別動我頭發(fā),我殺了你,殺了你,你聽到了沒有?!?p> 李牧秋在凳子上瘋狂掙扎,眼圈通紅,整個人開始發(fā)狠,聲音都開始發(fā)顫。
洛瑤一邊笑,一邊死死的拽著李牧秋的頭發(fā),不讓她亂動,然后愉悅的微笑著說:“好啊,來殺了我啊,我等著你呢?”
一邊揮舞著剪刀剪斷李牧秋的頭發(fā)。
無數(shù)青絲飄散在李牧秋的周圍,它們有的陪了李牧秋五年,有的陪了她八年,有的,是新長沒多久的。
李牧秋的視線逐漸模糊,她覺得頭發(fā)飄落的時刻都在跟她道別。
十年的頭發(fā)說:“我好痛,有人在砍我,怎么回事,最近伙食不是好好的,你難道是又缺錢了?”
五年的頭發(fā)說:“抱歉,只能陪你到這里了,以后要多保重?!?p> 剛長不久的頭發(fā)喊:“我還小,我不想死,救救我。”
望著一地尸體,李牧秋快要崩潰了。
當年她奶奶三天沒給她飯吃她也沒舍得剪的頭發(fā)啊。
沒有長頭發(fā),以后怎么做公主。
她感覺掉落的不是頭發(fā),是王冠啊。
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白雪從沒見李牧秋哭過,心里難受的要死,她突發(fā)一陣勇氣,沖著洛瑤大喊:“別剪她的頭發(fā)了,剪我的吧。”
洛瑤瞥都沒瞥白雪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閉嘴,丑八怪。”
白雪瞪著眼睛,當場自閉。
李牧秋低垂著視線不看鏡子,也不喊不叫的,洛瑤感覺快樂少了好多,她抓起李牧秋頭頂?shù)念^發(fā),逼著她抬頭看著鏡子里短發(fā)的自己。
李牧秋撇撇嘴,哭了,眼淚決堤一樣洶涌而出。
看得洛瑤開心不已,拍著手笑道:“哇哦,你痛哭的樣子真的是太美了,我的天啦?!?p> 她激動的欣賞了一會兒,張開嘴,一只蜘蛛竟然寄生在她嘴里,順著她的指示,爬到李牧秋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全然失落的李牧秋全神貫注的盯著鏡子里“丑陋”的自己,她在突然之間,感到一陣洶涌的狂躁。
她好恨,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可以用錢,輕易的奪走她的一切,她想起七八歲被強行剃頭那次,想起奶奶要賣掉自己的頭發(fā)。
她忘記自己逃脫了。
她整個世界充斥著一個問題,她朝著周圍大喊:“是不是只要有錢,就可以買走我的一切,我的頭發(fā),我的眼睛,我的身體,我是什么?一個商品嗎?”
“啊啊啊啊啊,該死的有錢人?!?p> 李牧秋雙瞳失去焦距,雙眼漆黑一片,額頭青筋凸起,她冷漠的笑著,從窗戶跳了出去。
白雪聽著她殺氣騰騰的一句:“我要把比我有錢的都殺了?!睉n傷的想,那全世界怕是活不下幾個人了。
她沒想完,回頭就看見一只猙獰的蜘蛛沖她揮舞長著長毛的腿。
“啊啊啊啊啊~”
一聲尖叫。
不一會,白雪從窗戶跳了下去,罵罵咧咧的叫囂著:“我要殺掉所有比我好看的,男的也殺。”
洛瑤看著迅速奔向某地的二人,抱著胳膊笑得不亦樂乎。
她張開嘴,那蜘蛛又聽話的爬了進去。
她掏出一袋瓜子,正打算躺在床上,消遣一下,卻發(fā)現(xiàn)枕頭不知被哪個王八蛋偷走了。
“FUCK.”
洛瑤發(fā)出優(yōu)雅地城的男性嗓音。
啊,真是,一生氣就變男人,她真是受不了自己。
當然,最主要是因為杜玉川不喜歡。
她調(diào)整呼吸,壓抑自己,保持女性姿態(tài),磕著瓜子往杜玉川的地方趕去。
魔是不需要吃東西的,但是不妨礙她喜歡磕瓜子,磕完也不吃,把瓜子皮扔得到處都是,氣得杜玉川想打她。
一想到杜玉川,她竟像個小女孩一樣癡癡的笑了起來。
山月半
說什么好,十年飲冰難涼熱血,別人掙的是錢,我賺的是快樂,SO,以后節(jié)假日看心情更。感覺更快樂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