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p> 李牧秋拉住白雪站起來飛奔,然而橡膠人仿佛是被之前的嚎叫吵醒了一般,那些軟綿綿癱在座椅上,掛在扶手上的橡膠人,都開始扭動著,膨脹起來,伸出軟綿綿的手,想要攔住她們。
李牧秋將法杖變成長鞭,啪啪的揮動起來,那帶著尖刺的鞭子抽在橡膠人身上,立刻啦開一道口子,本來就不怎么堅挺的橡膠人立刻泄了氣,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李牧秋逐漸明白了該怎么對付這些橡膠人,但是此刻還完全無法得意,身后又響起了嚎叫。
周圍的橡膠人像是受到鼓舞了一般,全部圍上來,開始拉扯她們。
灰白的橡膠人像是死人,兩個漆黑的大眼珠子怪異又貪婪的盯著她們,當(dāng)一個橡膠人的手摸到李牧秋臉上的時候,她非常震驚。
這些橡膠人,竟然,是溫?zé)岬摹?p> 她仔細(xì)的看身邊橡膠人,才發(fā)現(xiàn)它們雖然沒有衣服,并且渾身光滑,一根毛發(fā)也沒長,但是它們的五官,似乎都不一樣。
甚至,連表情都不一樣。
有的橡膠人仿佛皺著眉,非常糾結(jié)痛苦,有的確瞪大了黑眼珠子,閃著貪婪暴虐的光。
“李牧秋,別發(fā)呆了。”
白雪眼看著越來越多的橡膠人潮汐一樣嚎叫著涌了過來,詭異的場景讓她心里開始發(fā)憷,這太可怕了。
這些橡膠人看起來既真又假,拼命要把她們也抓起來,她感覺有點惡心,害怕自己也變成那種樣子。
李牧秋轉(zhuǎn)著吊扶手的鐵桿,一個引體向上,把身體拉起來,發(fā)現(xiàn)后面數(shù)節(jié)車廂里浩浩蕩蕩的橡膠人都在朝這邊奔涌。
不行,這樣對手只會越來越多。
她在思考,她拉著白雪跑了半個鐘頭,就是火車也該到頭了,這里不愧是惡魔的界域,連個車都沒有盡頭。
既然沒有盡頭,就讓她斬出一個盡頭來。
就算是無限循環(huán)的銜尾蛇,也總能斬斷這輪回。
“白雪,你靠我近一點?!?p> 兩個人來到車廂連接處。
李牧秋將法杖插進連接處的縫隙中,不遺余力的將靈力灌注進去。
薔薇藤蔓在她的催發(fā)下,在縫隙中迅速膨脹,沿著缺陷快速生長。
“啪,啪~”
鋼鐵的車廂發(fā)出痛苦的呼吼,在薔薇的猛烈攻勢下,鋼鐵和藤蔓交接處直接閃出了火花。
終于,鋼鐵的意志抵不過摧枯拉朽生長著的薔薇,于鏈接的地方,斷裂開來。
眼前瞬間出現(xiàn)一片黑暗的荒蕪,無數(shù)沖過來的橡膠人直接跌落,消失在這片未命名的空間。
李牧秋得意一笑,走到車廂另一頭的連接處,依法炮制,將她們所在的車廂獨立出來。
兩頭的鏈接斷裂之后,車廂依舊像一輛公交車一樣,沿著一條既定的軌道,以恒定的速度,繼續(xù)運行。
只是,失去了兩頭的屏障,此刻的車廂,顯然更加危險。
李牧秋和白雪把沒有醒過來的橡膠人扔進了空虛的黑暗中,兩個人累到暈厥,靠在座椅上休息。
“乘客們,你們好,現(xiàn)在為大家插播一條新聞,由于有恐怖分子襲擊了我們的車輛,列車長決定沿車檢查,請大家報告出所在的車廂號,以確定恐怖分子的位置?!?p> 兩個人呆呆的盯著車廂上打廣告的小屏幕,還在想恐怖分子是誰。
下一秒,云哥就出現(xiàn)在車廂的一頭,背后是無盡的黑暗,旁邊還站著個小癟三。
“你不是說她們很騷嗎?怎么把我的地盤都砸了?”
界域被毀壞,云哥非常生氣,但是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旁邊這個小癟三對他的欺騙。
脖子被掐住,那男人頓時緊張起來,辯解道:“對不起云哥,她們私底下真的很騷,只是今天有點不一樣,我絕對沒有騙你。”
白雪一臉鄙夷,破口大罵:“騷你媽個頭,你這個逼樣子,騷貨看到你都開始都潔身自好了,也不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
她翻了個白眼,更加刺激那男人,雖然被掐滿臉通紅,卻依然倔強的斜著眼睛罵道:“呸,你個坦克,你就是哭著求我,我也不會看你一眼?!?p> 云哥呵呵一笑:“你們,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p> 他說著,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一手掐住小癟三的脖子把他拎起來,另一只手,掏出了相機,對著那男人的臉慢慢的摁下了快門。
然后把男人扔在地上,還嫌棄的踢了一腳,罵道:“燃料而已,竟然想利用我,不過也好,給我送來了兩個寶貝。”
他看著李牧秋二人油膩的一笑,拿出剛剛用拍立得拍下的照片,扔向空中,一道魔力打去,照片瞬間燃燒起來。
那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間凄厲的嚎叫起來,聲音跟那些橡膠人一模一樣。
也許是因為有過交集的原因,李牧秋覺得這個男人嚎叫得格外恐怖。
但是一切還遠(yuǎn)沒有結(jié)束,不一會,那個男人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將兩只手反轉(zhuǎn)后掛在了扶手的鐵桿上,將自己倒過來,頭朝下,將嘴張開到極限。
李牧秋這輩子沒見過這么可怕的場景,白雪嚇得啊啊大叫,死死抱住了李牧秋。
那個男子將嘴張到最大后,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xù)擴張,他的臉,從嘴角開始裂開,緊接著,一顆黑色的心臟從他的“嘴”里倒了出來。
像是打開了什么不得了的閥門,緊接著,兩大塊肺,肝,胃,等器官,一起從他的口中倒了出來。
他像是一個被倒吊起來的烤鴨,把所有內(nèi)臟都從嘴里吐了出來,那些內(nèi)臟看起來黑黑的,仿佛中毒了一樣,接著,他整個人開始萎縮,毛發(fā)開始掉落,很快像癟了的氣球一樣,從衣服里滑了出來。
“啊啊啊~”
李牧秋也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她毛骨茸然的想,難道每個橡膠人,都是這樣制造的?
云哥聳聳肩,得意的笑了。
那男子吐出來的奇怪在地上逐漸融化,瀝青似的溶成一團。
云哥伸出手指,拔絲一樣扯了一點,他一邊注入魔力,一邊對震驚到呆滯的兩人說道:“別害怕,有些人死了比活著,更有用,而且,你們不覺得這樣,更有美感嗎?”
他大手一揮,將那瀝青一樣黏稠的液體甩向身后黑漆漆的虛空。
黏稠的液體仿佛有生命一樣,自動分成無數(shù)細(xì)絲,在虛空中瘋狂生長,很快,鏈接到了后面的車廂······
山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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