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覓以犒勞為由,帶著白雪和李牧秋出去吃燒烤。
夏天的風舔舐著她們手里的雪糕,李牧秋比風吃得更快。
南晚覓給兩人倒上扎啤,三人舉杯喝了一大口。
一邊吃,一邊給兩人將自己在阿三那里的工廠考察,尋找一個為害多地的惡魔。
李牧秋講起自己在袋鼠國遇見白雪,然后吐槽那個戀童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白雪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笑得不停的拍桌子。
一邊笑,一邊偷偷的看白雪有沒有生氣。
白雪當然生氣,簡直氣急了,她嘟嚕嘟嚕喝掉一杯扎啤,把杯子往地下一摔,竟然沒摔爛,她那指責的氣息立刻變得軟綿綿,仿佛是在撒嬌一樣對李牧秋吼道:
“你懂個屁,外國人長得高,五年級的小學生比我高的大把都是,當然分不出了。”
她氣鼓鼓的剛說完。
李牧秋和南晚覓又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兩個人前合后仰,頻頻拍打桌子,笑得捂住了肚子。
白雪深吸一口氣,忍住把大桶扎啤倒她倆頭上的沖動。
南晚覓一邊掐著腰,一邊又說起自己在阿三家的事情:
“你們知道嗎?我去到阿三家一個地方,他們都在用牛糞泡水喝,說能治病。”
“家里人死了,就抬到河邊扔掉,關(guān)鍵那喝水,就是他們舀回來泡牛糞的。”
“哈哈哈。”
李牧秋瞪大了眼睛,問道:“真的嗎?我聽說過燒牛糞的,還沒聽說過泡牛糞的?!?p> 南晚覓眼里炯炯有神:“真的,他們還邀請我喝來著?”
白雪:“你喝了嗎?”
她一開口,李牧秋和南晚覓又是一陣爆笑。
“哈哈哈,怎么可能,誰要喝,你喝嗎?”南晚覓問李牧秋。
李牧秋搖搖頭:“我不喝,正經(jīng)人誰喝這個,你喝嗎?”
南晚覓笑道:“我也不喝?!?p> 白雪低下頭,又自顧自喝了一大杯。
她感覺今天的團長和李牧秋好有默契,好漂亮,好登對。
而她,好多余。
想著想著,她心里一酸,趴在桌子上,嗚咽起來:
“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我又沒有團長漂亮,又沒有李牧秋有能力,啊啊啊··嗚嗚。”
南晚覓伸手摸摸她的頭,矯正道:“你不能這么說,小秋也很漂亮啊?!?p> 李牧秋也伸手給白雪擦眼淚:“對啊對啊,團長實力也很強啊?!?p> “啊啊啊啊,嗚嗚,你們欺負人。”白雪哭得更大聲了。
她又干掉一杯扎啤,淚眼朦朧的問南晚覓:
“可是團長,為什么,為什么你會選我做接班人呢?”
南晚覓像是聽到什么好笑至極的東西,捂著肚子笑了一會,指著白雪,對李牧秋說:“喝多了,投票那天我都沒回來,還說是我選的?!?p> 李牧秋也咕嘟咕嘟喝掉一杯扎啤,一手撐住下巴,望著趴在桌子上哭的白雪,心里酸酸的,既替她高興,又覺得有點難受。
她悄悄在南晚覓耳邊問道:“團長,我聽說,土系都是交際花,是真的嗎?”
南晚覓微微一笑,對她說道:“你天天跟我們在一起,你還用聽別人說嗎?”
她指了指心臟的位置,意味深長的說:“搞不懂的時候,多問問自己的心,問問它是怎么想的?!?p> 偏見只會在有偏見的地方肆虐,謠言只會在相信謠言的地方傳播。
李牧秋心里的疑惑瞬間解開。
白雪怎么可能是交際花,她明明就是個大笨蛋。
她舉起杯子,跟南晚覓碰了一杯,兩個人一飲而盡。
而白雪,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南晚覓憐愛的看了白雪一眼,給李牧秋說起了故事:
“我剛開始看見她的時候,就對她印象深刻,你知道嗎?她在公園里跟雕像說話,最可怕的是,周圍40公里的石頭都在輕微的發(fā)生共振?!?p> 她看了一眼李牧秋,跟她解釋:“你現(xiàn)在估計有11級了吧,你現(xiàn)在能夠控制植物的生長狀態(tài),這么跟你說,我現(xiàn)在還不能調(diào)動周圍的實物,我擁有的能力,是將體內(nèi)的靈力,應(yīng)用出來,而她,似乎天生就能夠跨過所有修行,直接與世界范圍內(nèi)的土系元素溝通?!?p> “她說她是個孤兒,但我覺得,她是大地母親的親女兒,是土系獵魔師的幸運兒?!?p> 李牧秋大腦發(fā)顫,她知道啊,她一直知道白雪在空間的造詣,但是她以為,白雪是突飛猛進式的頓悟,沒想到,南晚覓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特別之處。
看著李牧秋不說話,南晚覓又接著說道:
“而且,我發(fā)現(xiàn),她似乎是一個Bug,只要她在附近,我感覺自己的能力,似乎變得更強一些,空間跳躍的準度和速度都大大提升,而消耗卻在減少,我也沒法解釋這是什么原因,但是我覺得,白雪非常特別?!?p> 李牧秋心里震驚,她知道白雪的天賦是可以任意打通任何結(jié)界,甚至能從一個世界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但是土系能量的事情,確實非常的困擾她,按理說,自己一點土系能量的波動都沒有,是不可能使用空間系的法術(shù)。
但是白雪的天賦就在她身上毫無消耗的使用。
她看著南晚覓單手托腮,接著說道:“我算個人才,你可能是個天才,但是白雪。”
她轉(zhuǎn)過頭,盯著李牧秋的眼睛,說道:“白雪她一定是個神?!?p> 李牧秋一愣。
南晚覓笑道:“不可思議吧,我也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議,女人的直覺。”
李牧秋想了想,說道:“我一直都怪她,怪她懶,怪她不肯上進,又在她努力的時候,想要搶奪她的東西,我想,也許是我害怕失去她,可是你說,你為什么覺得她能帶領(lǐng)青援團,為什么大家都相信她,卻沒人相信我呢?”
南晚覓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跟她說道:
“那是因為大家都喜歡她,不喜歡你啊,你離大家太遠了,沒有人見過你的努力,你的奮斗,大家只覺得你就像個買彩票中獎的暴發(fā)戶,想要得到大家的認可,需要很多付出。”
“不只是事到臨頭的拉票,還有平時一個個任務(wù)的計劃,完成,總結(jié),提升,再到下一個難度更高的任務(wù),循環(huán)往復(fù),積累下來的,不光是經(jīng)驗,還有共同進步積攢下來的信任?!?p> 她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溫柔的注視著李牧秋。
李牧秋點點頭。
回想一下,確實,每次出任務(wù),背景都是白雪研究,信息都是白雪調(diào)查,連公交路線,都是白雪安排的。
更別說時候的總結(jié)與分享,青援團每一次開大會,她都懶得去。
這樣的自己,在同伴眼里,就只是一把鋒利的刀吧。
刀不夠鋒利可以磨,可以買新的,但是團隊的主心骨不見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各自要怎么做了。
團隊需要領(lǐng)導(dǎo),人類需要領(lǐng)袖,并不是地位與能力的高低,而是,一個整體實力最大化的安排。
一個團隊,是一個整體,白雪就像大腦,看起來沒什么用,但是不能換。
她就像那條粗壯的大腿,有她跑得更快,沒她也能賣拐。
人在團隊里,最重要的,是位置合適,而不是一定要爭個高低。
心結(jié)終于解開,她長舒一口氣。
南晚覓卻突然神秘的問道:
“對了,路隨風是不是帶你去袋鼠國做畢設(shè)了,你們碰到白雪了吧,她在幫我查一個人。話說你為什么選他帶你做畢設(shè),一點禮貌沒有,從我給白雪的傳送陣過來,招呼不打一聲就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