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城是明月國的第五城,城不是特別大,跟中原的城沒得比。
在西域中,石頭不是特別寬裕,所以輕車城的城墻都是夯土結構。
城中的民居,也多數(shù)都是夯土結構。
同樣是碉樓建筑,卻無法跟鴻都到處的石頭碉樓相比,畢竟是國都,財大氣粗。
接近大漠或者在大漠中的國家,駱駝是最方便的交通和運輸工具。而明月國到處是綠洲,因此明月國中,仍舊是以馬為主。
夜晚,明月皎潔,星光燦燦,城中百姓都睡下了,城中偶爾會聽到犬吠聲和貓頭鷹的叫聲。
在輕車城中的某個客棧外,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小心翼翼地接近這里,他們找到了馬廄,解下馬韁,一個個將馬牽出來。
他們很小心,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這時候,客棧門口忽然傳來一人的喊聲:“你們是哪里來的偷馬賊?找死不成?”
說罷,那人縱身一躍,接近了這些偷馬賊,舉刀便砍。
只聽其中一人喝道:“將馬都砍了,趕緊走?!?p> 此話一出,那些人紛紛舉刀砍向馬脖子。
一聲聲馬的凄慘嘶鳴響起,然后一匹匹馬兒紛紛倒地。
客棧門口又沖出來幾個人,不由分說加入了戰(zhàn)斗。
只聽門口有一人說道:“余成宇,留活口。”
首先出來的,正是余成宇,隨后出來的,是九名皇城禁衛(wèi)。
門口的正是周啟,周啟的話,自然就是命令,余成宇等人下手的時候,手段便輕了許多。
余成宇是三層樓的武師,皇城禁衛(wèi)中,為首的是二層樓境界,其他八人都是一層樓巔峰,接近二層樓。
他們這樣的武力組合,豈是普通人可以對抗的。
但余成宇等人在跟這些人對上手之后,卻感覺這幾人不是普通的小賊,也有一點武功基礎的,看來也是練過。
從他們的配合來看,很是嫻熟,顯然是經(jīng)常配合的結果。
但他們在余成宇等人的手中,卻是沒有招架之力。
不一刻,這些人全部被降服,一個都沒有機會逃走。
余成宇等人遵從了周啟的命令,沒有殺一個人,但這些人多少都受了些輕傷。
他們一行有八人,此刻全部被余成宇他們圍在中間,動也不敢動。
“公子,全部都在這,一個都沒逃掉。您看要如何處置?”
余成宇等人被交代過,在還沒有到鴻都之前,先以公子稱呼。以免泄露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周啟走了過來,鉆入包圍圈中,看了看這些人,問道:“你們不像是偷馬賊,說說你們是誰?”
八人互相瞅了瞅,沒有人開口。
“你們想死嗎?殺你們很容易的,老實交代還能保住一條命。”余成宇冷聲威脅道。
等了幾息的時間,還是沒有人回答,但周啟卻聽出了幾人的急促呼吸聲。
顯然,這些人也怕死,只不過是偷馬而已,搭上這么多條命,不值。
但倘若是普通的偷馬賊,不應該有這樣硬的骨氣才是。
“不說,那就一個一個殺掉。”周啟冷笑道。
“公子,是一刀斃命,還是慢慢折磨死?”余成宇倒是很會配合,說的恰到好處。
周啟道:“一刀斃命就沒意思了,還是慢慢折磨死,得讓他們怕,不怕怎么能老實交代呢?”
其實都是在嚇唬他們,這些人很明顯不是此刻,只是想給他們搗亂而已。
殺了他們的馬,讓他們步行去鴻都,給他們些苦頭。
至于是誰會給他周啟苦頭吃,他心中大致已經(jīng)有了對象。
這都是周啟的猜測,不過還是要他們親口說出來,才有證據(jù)。
這些人聽到周啟的話,確實害怕了,他們也是奉命前來,不過是偷馬不成,將馬殺了。
這也不是深仇大恨,真要被他們活活折磨死,那也太冤枉了。
“大哥,我們這樣死了,豈不是太窩囊了,還是老實說了吧。”
其中一人說道,其余的人也都附和起來。
“是??!又不是做什么傷天害理、草菅人命的事,何至于搭上條命。”
“大哥,咱們不過是奉命行事,根本什么都不了解,死了就太冤枉了?!?p> 只見其中一人站了出來嘆了口氣道:“好,我便說了就是。”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們是這城中的守衛(wèi)兵,今日國師傳書前來,命守備官大人給你們些苦頭吃,并言明,要暗中進行,不要正面沖突。”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周啟問道。
“守備官大人只說你們是前往鴻都的貴客,具體身份,并未告知?!?p> “既然你們是奉命行事,我也不為難你們,我會放你們回去。”
聽周啟如此說,這八人總算松了一口氣,紛紛道謝。
“放你們走可以,不過我還有個條件?!?p> 客棧內,周啟的房間內有一張桌子,桌子上鋪著一張羊皮紙。
西域跟中原不同,中原用木漿造紙,而西域多數(shù)人家養(yǎng)綿羊,這里的羊皮紙便是用綿羊皮去薄而制成。
西域沒有中原的地理條件,也沒有造紙的技術,木漿紙,對西域來說,都是奢侈品,用不起,反而是羊皮紙的成本要低得多。
造紙的技術還沒有傳播到這里來,如果本地有造紙技術,不必從中原進來,成本就會節(jié)省很多。
在西域諸國之中,能有條件造紙的不多,明月國的資源是其中最豐富的,有很多綠洲,最具備造紙的條件。
周啟甚至已經(jīng)計劃好了,他到達鴻都之后,便會將造紙的技術,傳給明月國。
入鄉(xiāng)隨俗,周啟在這里,只好用羊皮紙。
那幾人看著羊皮紙,卻不知要做什么,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寫吧,把你們知道的事情都寫出來,然后簽上你們的名字,還有你們隸屬何處,家住何處。”周啟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這位大人,這是不是有點過了?”這幾人中年齡最大的,被他們幾個稱為大哥的人說道。
“過了?你們殺了我多少匹馬,你們數(shù)過沒有?我不殺你們已經(jīng)夠仁慈的了。只是讓你們寫幾個字,你們就推三阻四的。若要是惹惱了我的侍衛(wèi),他們手中的刀劍無眼,到時候不小心將你們都砍了,豈不是更加過了?”
周啟說完這番話,余成宇和那九名皇城守衛(wèi)也都非常配合,一個個露出兇神惡煞的模樣,就差拔刀殺人了。
那幾人見狀,心中害怕,一想,能保住命寫幾個字也無妨。
于是,那個為首的輕車城守衛(wèi)老老實實的將所知道的都詳細寫在羊皮紙上。
寫完之后,他們根據(jù)周啟的要求,一一寫上自己的名字和信息。
“這位大人,我們都按照你的要求寫好了,這下可以放我們走了吧?”那人懇求道。
“還沒有完?!?p> 周啟捧著那張羊皮紙,審視了半天,很尷尬,他不認識上面的文字。
西域文字和中原文字不同,在周啟看來,這些文字就像鬼畫符一樣。
縱使周啟有著整個圖書館的記憶,從中也學到了新疆的文字,可這些文字雖然與前世的新疆文字符號上有點接近,可意思完全不同。
“這位大人難道要言而無信不成?您剛才說過,只要我們都寫下來,就放我們走的。”那為首的守衛(wèi)面色難看的說道。
“放你們走是必然的,只是不在今年晚上,等明天一早,你們帶我前去找守備官,見到守備官,我就放了你們?!?p> 周啟瞅了瞅余成宇道:“把他們綁起來,明天早上再松綁?!?p> 那幾人一副死了親人的表情,看著周啟的眼神,似是要罵人,卻又不敢。只好任由余成宇等人將他們都綁起來。
“把嘴巴都塞上,我們才能睡個安穩(wěn)覺。余成宇,回頭你在這房間看著。還有你們幾個,將馬匹的尸體處理一下,不然明早會惹人恐慌?!?p> 周啟說罷,轉身出了房間,在門口遇見周月和姜肅明,他跟周月解釋了幾句,周月知道事情已經(jīng)解決,不再擔心。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時,聽到聲響的老板也起床查看情況,周啟隨便扯了個逛,糊弄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周啟出了房門,余成宇等人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
“殿下,現(xiàn)在要不要給他們松綁,他們已經(jīng)嚷嚷一夜了,煩都煩死人了?!?p> 余成宇揉著黑眼圈說道。
“松綁吧,讓他們帶著我們去見守備官?!?p> 周啟梳洗了一番,眾人在又在客棧中喝了羊奶做成的奶茶。
這里的人愛喝奶茶,可周啟總是覺得這味道很膻,不合口味。
可是沒辦法,入鄉(xiāng)隨俗,在這里也吃不到中原的食物。
他甚至又有了將中原飲食引進明月國的想法,倘若自己真的在這里久住的話,每天吃異國食物,真的不太習慣。
“走吧!去找守備官大人?!?p> 周啟首先起身,隨后其他人也都一一起身。
一行人出了客棧,幸好馬車在客棧的另一邊,馬匹也在。周啟和周月上了馬車,其他人都步行跟隨,直奔守備府而去。
一行近二十人行走在街上,在這輕車城中算得上大排場,惹得街上的人紛紛好奇議論,這會是哪家的老爺出行,才能有這么多仆從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