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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斯華與刃

第三章 剛陽

凱斯華與刃 Iwich 6001 2019-12-17 12:00:00

  上一次見到斯德克·多蘭還是我在多蘭城借閱古人書籍,那時的他雄姿煥發(fā),披堅執(zhí)銳在我面前統(tǒng)帥三軍一展多蘭城守衛(wèi)軍浩大的氣勢??僧斘椰F(xiàn)在看見他時,不由得讓我吃驚。時光也許在他的身上稍稍留了絲情面,但我父親的離世肯定對他打擊很大。老氣橫秋之勢竟然悄然在他身上蔓延,他的步伐也有些蹣跚。

  回想起面前的這位老人,不由得因為父輩的往事感慨萬分。斯德克的妹妹是我父親的妻子,斯德克的妻子是我父親的姐姐,在風暴之戰(zhàn)中多蘭城被圍困時,我父親以性命擔保來反對會議上放棄多蘭城的提案,后率一百名護國騎士解開多蘭之圍,手刃敵將三名、敵軍二百人。也因這一戰(zhàn)我父親才有機會成為軍道派最高領袖并使軍道派成為聯(lián)合國內(nèi)最大派系。我父親在世時常常說斯德克就是他的親哥哥,老是給我講當年他與斯德克在多蘭城下并肩作戰(zhàn)的那次戰(zhàn)斗。據(jù)我所知斯德克一生中就流過兩次淚,第一次是父親的援救,第二次是我母親難產(chǎn)而死。不過現(xiàn)在我感覺我面前這位鐵血老人,應該會在夜中想起我父親而起身,抹去思念老友的追悼淚水。

  身為罪人的我受到他如此優(yōu)待,讓我感到愧疚。面前的老人看到我卻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在他眼里我就是奧古斯的兒子,他的侄子。在我和瓦爾雅面前的客桌上面擺放著來自沙平特產(chǎn)的紫水晶葡萄、龍城名茶等貴物,簡直可以堪比一個小型博物館。

  “多蘭……”

  他似乎有絲不太高興說:“奧維奇,叫我舅舅就行。你和你的父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站起身繞過茶桌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肩膀,雙眼中充滿了感情。隨后便立刻用嚴肅的眼神掃到瓦爾雅身上說:“這位就是華之劍士吧。”

  我可以聽出這位老人的身份已經(jīng)變成那個冷酷公平正義的多蘭城主了。

  瓦爾雅禮貌地進行了回答,之后竟然向斯德克回了個禮。我之前就有懷疑瓦爾雅身世的欲望,現(xiàn)在更加懷疑了。雖然禮儀可以被學習,但作為賞金獵人的她不應該做出這樣標準的禮儀。

  斯德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品了品清茶來潤潤喉說:“侄子,你來多蘭城需要什么幫助。據(jù)我所知,你現(xiàn)在應該正在通往圣國的路上了?!?p>  “舅舅,你知道我父親那把家族刀吧。它應該被多蘭收‘金’的人給拿走了,我想把它拿回來。它應該在多蘭城內(nèi)自由派手里?!?p>  “什么!”

  當提及到我的父親,斯德克情緒激動起來,他猛然起身失去了剛才身為城主的矜持。

  “侄子,你舅舅我現(xiàn)在就幫你把那把刀要回來。這幫飯桶竟然連奧古斯的遺物都敢動?!?p>  我立刻起身安撫我的舅舅:“舅舅,冷靜。中央的人已經(jīng)來到這里,我這種罪人在你的府邸中就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我們?nèi)f不可再被他們抓住把柄了,軍道派的希望就在你們身上了。”

  他恢復了冷靜重新坐在椅子,我見勢說:“刀的問題就交給我和瓦爾雅了吧,我以這種方式與你見面是想在去圣國之前與你道別,還有看看‘剛陽’。”

  “‘剛陽’嗎,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忘不了她啊?!?p>  剛陽不是人名而是一把刀的名字,這把刀是多蘭城筑城者多蘭的佩劍,經(jīng)過幾代人的傳承成為我母親的佩劍。在我母親死后,父親就決定將剛陽送回多蘭城。我雖然沒有見過我的母親,但是我一旦看見那把劍就能感受到她的英魂在我面前佇立。

  斯德克起身穿上大衣朝著書房走去,我示意瓦爾雅安心坐在椅子上,跟隨著斯德克前往書房。他抽出書架上的一本書,用力地摁向空位。我面前的書架吱嘎吱嘎地緩緩展開,通往旋轉樓梯的門在我們面前展現(xiàn)。

  “走吧?!?p>  大約旋轉了三四圈,我們就達到了下面的暗室。斯德克點燃了所有的蠟燭,我才能在這潮濕的石頭屋中看見擺在我面前的木龕,剛陽就被恭恭敬敬地擺放著其中。

  剛陽雖說是劍但更像儀仗時用的軍刀。刀身是由隕鐵與月銀混合打造,讓人驚艷的是它的刀把與護手,其材料是一整塊純星金,傳說這塊星金融化就用了半年。最后軍刀修治整整花了一年時間。全刀幾乎是貴金屬打造,更名貴還是護手中央鑲嵌著一顆龍血寶石。我的母親為了讓其更加符合我父親家族身份特意更改了刀鞘的樣子。因為思念即便是在我母親離世之后,斯德克也沒有將刀鞘改回原來的樣子。

  傳說這把刀能夠讓靈魂安息,讓鬼魂歸西,是鏟除世間污穢之物的傳說之劍,

  她象征著多蘭城,也象征著軍道派的另一半。

  密室密不透風,我還是感到后脖頸的絲絲寒冷。我聽我父親講述我的母親是特別剛強的一人,在他們的婚禮上母親與父親用刀對決,父親勝利后母親才認可父親的實力并嫁給了他。在父親的征戰(zhàn)中,我的母親常常舉此刀伴其左右。

  母親,你是在斥責我嗎?我如此想到。如墓室般的死寂,這讓我更加感到寒冷。我搓了搓手朝著木龕走去,越靠近越覺得寒冷,當我走到面前時我甚至感覺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動。

  我思念并保持虔誠地說:“多蘭之上,愿我永遠保持敬畏……”

  我和斯德克無言地注視著剛陽,心中都禱告著自己的希望。

  當我斯德克回到大廳發(fā)現(xiàn)瓦爾雅正和華爾頓交談,看到我們的華爾頓立刻回到了自己作為侍者的位置。

  我們?nèi)硕蓟氐阶约旱奈恢?,正式的會議開始了。

  我闡述了我的計劃。計劃是斯德克邀請斯德哥摩爾來參加審問會,在這期間瓦爾雅去拿回我的刀。在我的罪名成立的情況下,我將會進入監(jiān)獄并在下一天的清晨送回到首都蘭頓接受審判。成功拿回刀后,瓦爾雅就去在路上把我劫走。

  斯德克沒有說話但是他的面色已經(jīng)露出不相信。我回頭看著一臉平靜的瓦爾雅下,就定下決心說:“舅舅,我相信瓦爾雅·德·哈特有能力勝任這個任務,請你也相信我們。”

  “如果他們審訊后就立刻把你送走了哪?我們很難知道你究竟被藏哪輛囚犯車里,也難知道你會被送往哪個城門?!?p>  “那么就執(zhí)行b計劃。瓦爾雅立刻去東城門之后往北走尋找車轍,只要馬匹足夠的快我就可以被追上?!?p>  “不行,這太冒險了。我決不允許你拿自己的性命下這種賭注?!?p>  “多蘭城東的夜晚與城北的夜晚完全不同,他們肯定會選擇東部的城門把我送走,因為出了東城門再往北就可以很快到達蘭斯開特的家族領地。比其多蘭城北部初冬的夜晚,還是東城門初秋的夜晚更加簡單。”

  斯德克背對我看著窗外,還是搖了搖頭。

  我單膝下跪表示我的決意,并且說出了母親曾經(jīng)說過話。

  “正因未知才讓我們擁有希望,正因如此才讓我們追求未來。”

  他的身體隨我的話顫抖。他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無言思考了幾分鐘后說:“萊婭啊,如果你還在世該多好。”他轉過身正視我說:“如果失敗了,你一定要在法庭上承認一切罪行。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會保住我侄子性命。你父母的英魂為證,我斯德克說到做到?!?p>  我低著頭閉緊雙眼盡量不讓淚水從眼眶中溜出,靜止幾秒后我緩緩起身深深吸了口氣。

  “多蘭之上?!?p>  “多蘭之上。”

  之后我們二人同時說出后面那句“我將永遠保持敬畏。”

  “舅舅,明天中午就派信使去傳喚斯德哥摩爾吧。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慘淡的月光透過窗戶在地面上留下條條痕跡,料峭的走廊中除了我空無一人。我披著大衣敲響了瓦爾雅的門,不久后身著睡衣的瓦爾雅打開了門,示意我進去。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坐在床上瓦爾雅,我嘗試讓自己保持冷靜但還是因為緊張導致雙手顫抖。還未等我開口瓦爾雅便先說:“奧維奇,北方圣國的秋天快要離開了,冬天馬上就要到來了。你知道烏拉山的初冬已經(jīng)持續(xù)一個月了嗎?據(jù)說山頂部分都開始鋪上薄雪了。你我真能夠穿過烏拉山嗎?”

  她站起身看著掛在墻壁上自己的佩刀說:“我不是怕死,只是不想死的毫無意義。我也不希望你的死也毫無意義?!?p>  她的話語倒讓我冷靜了幾分,我正正身說:“只要你能挺住,我們就可以到達圣國?!?p>  她沉默了一會說:“你真的確定他們會從北城門出去嗎?如果沒有按照最初的計劃,你對你的b計劃有把握嗎?”

  “相信我。”

  我模仿父親的嗓音讓這句話更有說服力。

  她天藍色的瞳孔凝視著我?guī)酌腌姡髶u搖頭說:“你在騙我?!?p>  一句話如刺入我的骨髓讓我坐立難安、芒刺在背。

  “回去吧,事在人為。我相信我們能成功?!彼D頭看著墻上的般若面具。

  我站起了身離開了她的房間,如同鬼魂一樣在走廊上漂浮般行走。冷風吹得我更加用力裹緊大衣,幽寂的走廊上掛著一幅初代多蘭城主的油畫。我瞥了一眼,感覺到他在蔑視著我,在因我身上流淌著他的血而羞恥。走廊的油燈被從窗戶溜進來的冷風吹滅,只有點點月光的走廊變得更加昏暗,那時樹海的恐懼感開始席卷我的全身。

  “奧維奇少爺?”

  我回過神來后發(fā)現(xiàn)遠處的華爾頓正在提著油燈朝我走來。

  “華爾頓,你還記得我們家族的訓語嗎?”

  他搔了搔頭思索后說:“‘遠眺黎明’,是這個吧?!?p>  我同意他的話,隨后低頭看著他手中忽明忽滅的油燈說:“我從小就聽說過每個人都恐懼黑暗,向往黎明?!?p>  說到這里,我搓了搓冰冷的雙手說:“可是為什么我現(xiàn)在竟恐懼黎明?”

  “您不是在恐懼黎明,而是在恐懼黎明前的那一小段黑暗。奧古斯老爺在世時也這么說?!?p>  聽到父親的話,回想起兒時父親對我的教育,種種場景涌入腦海。當我回想結束,我好似甩掉了肩上那沉重的包袱,向華爾頓道別,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房間。

  是啊,遠眺黎明。我恐懼的不是黎明,而是黎明前的黑暗,哪怕它只有一小段而已。

  “已經(jīng)是這個時刻了嗎?”

  看著時鐘的指針我的內(nèi)心竟有些焦躁,我在荒漠這么多年來也沒有這樣的躁動。每當審視自己時,看到藍色液體在手臂中流淌,這總有讓我有種作嘔感??蛇@次我卻沒有什么大礙。我從來沒有想到我的人生可以再走進一個人,但是這個叫做奧維奇的人就這樣走進了我的人生。自從我拔出刀后就決定讓孤獨常伴我身,可是這種想法被他這打碎了。這不是愛,我也沒有資格體會愛。我只是在恐懼失去他,失去我能感受到以前的一切。

  我將刀佩好,開始行動。

  站在多蘭之頂可以清楚的看見斯德哥摩爾的府邸。我知道刀一旦出鞘,那么我的命運也許就徹底的跟奧維奇掛在一起了,亦或者跟古人在一起??墒沁@又有什么嗎,在那時我就做出了我的選擇。

  “如果是你,你會讓我這怎么做嗎?”

  我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這沒有一絲云彩。

  “看樣子,我是潛入了?!?p>  我甩開刀上的血液,穿過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離開大堂,來到內(nèi)室。正如奧維奇所想,內(nèi)室里根本沒有他的刀。我折回到大堂,叫醒了被我綁在柱子上的管家。

  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面容慘白,假如我要是再給他一些刺激,他可能會昏死過去。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用刀背壓著他的脖頸。我不喜歡審問的感覺,但這是讓他說出實話的最快方法。

  “斯德哥摩爾在哪?”

  “他,他,他去審問政治犯了。”

  “他藏起來的刀在哪里?”

  我右手用力壓刀,讓他感受到刀的壓力。

  “別,別殺我。我真的不知道在哪。”他慌慌張張眼神飄忽不定。

  “從現(xiàn)在開始,你說一個‘不知道’我就割下你的一根手指?!?p>  刀從他的脖頸滑到肩膀,最后停到手指旁邊,刀尖已經(jīng)略微割開了他的表皮。

  “別這樣,我說。內(nèi)室桌子底下有個石制摁鈕,摁下去就會有通往地下室的暗道,過了暗道就可以看見房間里面的刀了?!?p>  “算你識相?!蔽伊⒖贪凑账脑捵?,確實打開了通往地下暗道的隱藏門。

  站在外面朝里面看去,幽暗深邃很難看到盡頭。小心踩著長著苔蘚的石頭,一步一步摸進昏暗的房間。在小房間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放著奧維奇描述的刀。我立即拿刀大步朝著出口跑去,當我到大堂時我看見拿著單手劍的藍衣貴族—斯德哥摩爾。

  他身著褐色披風與夾棉藍色布甲,布甲上依然繡著那蘭斯開特的標記。很年輕,歲數(shù)也許才比我大四五歲,應該是跟奧維奇一樣。我可以看到他握劍的手還微微顫抖,這是示弱?我有些狐疑地試探他,后來我才確定他確實在示弱。

  時間不會等待我,我必須要快速離開這個地方,不然等到護衛(wèi)來了就會暴露了。

  “你是武者嗎?”

  “抱歉,我是個貴族。”

  他握劍抖動抖動身體展開了防御姿態(tài),我也將刀一橫準備好攻擊。

  我壓住刀朝他沖鋒,就在刀可以觸及到他的時候,他的劍也下劈而來。右手猛然出刀,正中劍身將其彈開。正在天空劃出弧線的刀瞬間旋轉半周,但刀的目標早意識到用肉體接住斬擊將會發(fā)生怎樣的事情。他來不及停住被彈開的劍,小碎步轉大撤步后退躲開我的斬擊,但還是劃開了他布甲上面的紫羅蘭繡花。

  “好快?!?p>  他沒有任何產(chǎn)生遲鈍,隨即硬生生地挺在地上重新擺好劍位。不過這點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我已經(jīng)跑到一個死尸的旁邊了。

  我收刀又要故技重施,這讓他不由得一驚壓低了身體。我隨即撿起死尸旁邊的劍,突然丟向他,隨后朝墻快速跑去。

  “該死?!?p>  無能地咒罵根本無法阻擋我的前行,我輕松一躍便翻上圍墻沖出了府邸,脫下般若面具與外套,混入人群中離開這個地方。

  一路上的人無論身份幾乎都在討論著奧維奇的事情,有人說他是被陷害,還有人說他是罪有應得。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明天清晨我將會救出奧維奇,成為聯(lián)合國的逃犯。后果我早知道,一旦失敗我也會性命堪憂。但我并不害怕死亡,我是在為奧維奇性命悸動。同時我也在害怕,害怕失去他后我將會失去一切關于古人的信息,同時也會讓我重新?lián)肀Ч陋殹?p>  看著有著點點白云的藍天,我又回想起了從前,感嘆說:“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哪?”

  當我回到斯德克府邸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結束了晚飯后華爾頓奉命把我叫到了斯德克的辦公室中,比起最初的見面他的臉色已經(jīng)平和很多了,當然我也可以看出他的表情還是對我有所猜疑。

  “瓦爾雅·德·哈特,老夫問你一件事情?!彼麌烂C地說。

  “請講?!?p>  “你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我迷惑著看著他,他繼續(xù)說:“我的意思是你在成為賞金獵人之前,你是誰?”

  鷹般的目光讓我不寒而戰(zhàn),但最讓我恐懼還是他的詢問。我沒有辦法回答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哼,果然不會說嗎?!彼麚u了搖頭接著說:“無論你的過去是什么樣子的,我希望你能對得起奧維奇對你的信任。他拒絕了老夫一切軍事幫助,只對我說他相信你可以做到。當我看到他的決意時,我也只好妥協(xié)了。”

  “我……”

  他打斷我說:“我不是在懷疑你,而是一個舅舅對自己侄子擔心的表現(xiàn)?!?p>  他給我所帶來的威壓瞬間無影無蹤,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威風堂堂的多蘭城主,而只是一個對自己親人擔心不斷的舅舅而已。

  “瓦爾雅·德·哈特必不會辜負奧維奇的信任,我以我的名冠起誓。”

  聽到我的起誓,他露出舒心的表情。門突然被敲響,隨后華爾頓流著汗走到斯德克的面前耳語了一番。我可以看到斯德克的表情從舒心變成了憤怒,結束對話后他說出誰都不想聽到的話。

  “執(zhí)行b計劃?!?p>  一股電流好似流過我的身體,瞬間讓我感到手腳俱麻。還未等我做出什么動作,斯德克拖著低音問:“華爾頓,你的消息確切嗎?”

  華爾頓說:“老爺,在會議結束后我便派人一直盯著蘭斯開特的府邸。我的線人去偵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之后我立刻派人去監(jiān)獄,果不其然,奧維奇少爺被他們帶走了?!?p>  “該死?!?p>  斯德克神態(tài)緊張,在大廳轉了幾圈對華爾頓說:“你立刻把白影給哈特,讓哈特去追擊蘭斯開特?!?p>  “是?!?p>  那個和顏悅色的管家華爾頓竟也露出了殺氣騰騰的表情,頓時我感覺自己身上不只是肩負著奧維奇的性命了。

  “哈特小姐,我侄子的性命就要靠你了?!?p>  “是?!?p>  華爾頓牽著一匹純白的駿馬朝我走來,馬鞍上還帶著我的武器。他牽來的白馬吸引住了我的目光,白馬渾身雪白好如身披銀絲,鬃毛隨風飄散,雙眼炯炯有神放著光芒。

  “真是一匹好馬。”我不禁的感嘆。

  “哈特小姐,老爺讓我把這匹馬交給你,希望能讓你追上蘭斯開特。”

  “那么我就不客氣了。”

  我翻身上馬,接過華爾頓遞來的長槍,雙腿一夾朝著東門飛快的奔去。

  今天的月光真亮,如果可以真想和你一起賞月。

  奧維奇,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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