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掃除了臉上的不安,咳嗽了幾聲,讓眾人安靜下來,說道:“既然白狐夫人和玲兒與這個假袁震無關,但你柳拂衣卻幫助假袁震暗殺我?guī)煹苄?,這等罪狀,你是怎么也逃脫不清的!”
說罷,玄空作勢要朝著柳拂衣打去。
沒想到,武當派“蓑衣道人”李先楚出手一式“仙人指路”,擋住了玄空這一手。
玄空大驚,李先楚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也是武當繼承人的有力競爭者,怎么李先楚反而幫柳拂衣擋住自己攻擊。
“慢著,玄空大師,柳拂衣也是被要挾才不得已參與此事,家?guī)熢谪毜老律角霸鴩诟赖茏樱羰且姷剿墓嗜算y狐先生的弟子柳拂衣,一定要將柳拂衣請去武當山與家?guī)熞痪?。況且柳拂衣此次并未直接暗殺玄逸大師,真正的兇手已經伏法,又何必再造殺孽呢?”李先楚淡淡地說道。
李先楚輕飄飄地接下了玄空一掌,好似并未使半分力氣,卻將玄空體內的內力震得一陣翻騰。
玄空目露兇光地盯著李先楚,李先楚卻好似清風拂柳,瞇著眼笑著看著玄空,倒讓玄空心中有些不安。
玄空心中暗道:既然這武當派擺明了要死保柳拂衣,如今少林慶緣大師已故,自己實在不是時機和武當作對。更何況,光是眼前這個李先楚,自己都沒有辦法解決,若是自己背了武當掌門人的意愿,硬是把柳拂衣給殺了,怕也不好交代吧。
玄空心想,你武當再怎么牛,也不至于違背在座武林同仁吧,于是袁震便把目光看向了一向與少林交好的峨眉,昆侖兩派的弟子。
“霓裳仙子”韓如是上前一步,笑著說道:“柳拂衣曾幫慕容劍派和王府破過大案,本性應該不壞,我峨眉派也不贊成玄空大師的做法。”
玄空本以為韓如是這次說話是為他解圍,沒想到卻又是向著柳拂衣。玄空聽了這話,頓時體內氣血翻涌,硬生生地把火壓了下去。
“病劍仙”霍易也是依舊是一臉病怏怏的樣子,嘴里只吐出兩個字:“不殺。”誰都知道昆侖劍法的厲害,絕不會因為霍易這病怏怏地樣子而輕視他,他可是以一人之力,滅了昆侖山百余山賊的大英雄。
玄空見此,也不好違背各大門派的意思,只能惡狠狠地咬著牙說道:“既然諸位武林同仁都認為柳拂衣不該死,那我佛慈悲,便饒了柳拂衣這條命,望柳拂衣施主日后切莫再入魔道。阿彌陀佛。”
柳拂衣冷笑一聲,這玄空真是人精,明明想殺了自己,卻礙于各門派的面子,不得不放了自己,卻還扯到什么佛上去了,沒錯,佛家不濫殺,但是玄空今日的所作所為讓柳拂衣看清了這個偽君子,這個玄空就是個為了名利不惜一切代價的小人。
柳拂衣沒有管玄空,轉身幫大胡子閉上了眼。
玄空環(huán)顧四周,雙手合十,說道:“既然真兇已死,三日后,我少林派將再次舉行繼承大典,望屆時各位武林同道都能來參加,共同見證貧僧繼任方丈之位?!?p> “一定,一定。”
“此次玄空大師滅了這個大胡子,我們又將血蛭這個武林中的禍害組織鏟除,玄空大師又將繼承方丈之位,可謂是三喜臨門吶!”
“到時,我海沙幫一定前往捧場!”
......
眾人押解著血蛭組織的人出了山谷,只留下了柳拂衣和白狐夫人以及玲兒。
玲兒此刻已經懵了,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白狐夫人拉著玲兒,走出了大門,冷冷地留下一句:“柳拂衣,你若想知道袁震的真相,來竹林吧?!?p> 說罷白狐夫人便出了門,消失在茫茫山谷中。
柳拂衣走向已經死去的大胡子,嘆息道:“沒想到,你居然扮作了袁震,一直在欺騙我。也沒人替你收尸,那我替你吧,至少在你還是大胡子的時候,我很欣賞你。”
柳拂衣抱起大胡子的尸體,找了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把大胡子埋了下去,手寫了一個木碑,也算是給大胡子一個善終了吧。
柳拂衣忙完這一切,便向著竹林奔去,白狐夫人已然知道了真正的袁震,也就是林中的黑衣人已經被害,那白狐夫人此刻應該就在那晚自己遇到黑衣人的地方。
柳拂衣飛速地奔跑著,不一會便到了自己那晚遇到黑衣人的地方,只見白狐夫人和玲兒正在一座新墳前燒紙哭泣著。
柳拂衣走上前,拜了拜,雖然他與真正的袁震并不是很熟,但對于袁震的遭遇,他還是很同情的。
白狐夫人擦干了臉上的淚水,說道:“其實大胡子和你說過,他被玄空,玄逸毒瞎了眼睛,又打下山崖的事情都是真的。不過,他說的關于后面被玄空,玄逸要挾建立血蛭組織的事情都是假的。”
柳拂衣豎起了耳朵,靜靜地聽著白狐夫人講述。
原來,袁震跌落山崖有幸不死后遇到了白狐夫人母女,原本三人是十分幸福美滿的一家團聚,哪怕袁震已經瞎了眼,也不影響白狐夫人對他的愛。于是這一家三口便隱居在這山清水秀的青靈谷。
可是玄空,玄逸調教了一個江湖宵小武功,想讓這個宵小為他們組建殺手組織掙錢,而這個宵小就是大胡子。在他們三人找到了這個與世隔絕的青靈谷后,本想在此建立殺手組織,卻沒曾想遇到了避世的袁震一家人。
玄空玄逸聯手打傷了袁震,為了讓袁震生不如死,便廢了袁震的武功,還將白狐夫人硬是許配給了大胡子,讓大胡子扮作袁震,哪怕將來事發(fā),也可嫁禍給袁震。
他們把半死不活的袁震就這么丟到了竹林里,并威脅若是白狐夫人和袁震敢說出實情,便將玲兒賣去青樓,袁震的心已死,只是在竹林里由于體內深厚的內力,并未死去,茍延殘喘地活著。
而白狐夫人只得聽從這一切調遣,為了玲兒,他們別無其他的選擇。
而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玲兒剛巧由于生病,一直昏迷不醒,所以玲兒對這一切也是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