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覺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這一覺睡的真舒服。
起來做個早午飯,把豬下水收拾了,放上鹽跟麻椒腌起來。去腥臭,炒起來有種麻油的香氣,入味。
看了看買的布,應(yīng)該去村東頭的張奶奶家買點棉花,現(xiàn)在村里壓的舊棉花很便宜。做一床褥子,一床被子加上一套棉衣應(yīng)該10斤也夠了!
我?guī)е几X直奔張奶奶家。
張奶奶在她爹娘還沒去世時,跟紀云舒的娘關(guān)系走的很好,人也實在,他家人丁很少,張爺爺在七八年前就去世了,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兒子早年出去要做生意,至今未歸,也不知是不是出了意外。
其實出了意外反而好,如果好好的,這么久連個平安也不報,這人估計也沒長心。
小兒子現(xiàn)在也常年在外押鏢,這個活很掙錢,但是危險性很大!她的兒媳婦張李氏人不錯,踏實能干,跟張奶奶一起在家種棉花,賣棉花,不在農(nóng)忙的時候也接一些手藝活,做做衣服,繡繡花。一家人過的很是不錯。
去張奶奶家的路上,我發(fā)現(xiàn)村里的人都對著我指指點點,稍微走的慢了些,聽見她們說:“你看紀家那丫頭,以前從不露面,這兩天經(jīng)常出來”
“是啊,昨天還看見她在房子上不知道弄什么”
“你看這臉也變得好看了,歲數(shù)也不小了吧”
“哎呀,那有什么用,克死自己爹娘,命硬的很,咱們還是離遠一點”
七七八八的話都鉆進了我的耳朵,想想這些人真是閑的,東家長西家短的。這小村子里但凡有一點談資,都會迅速滿天飛。哎……我快速走了過去……
到了張奶奶家,敲了敲門問到:“張奶奶在家嗎?”
過了一會,一個小男孩開了門,“進來吧,奶奶跟娘在彈棉花呢”,
心下了然,看這小男孩大約四五歲,應(yīng)該是張奶奶的孫子。
我站在門旁邊等著,打量著房子跟院子。院子干干凈凈,三間正房,一間偏房,青磚紅瓦,在這村子里除了村長跟殺豬的屠戶算是數(shù)得上的了。
正出神,張奶奶跟張李氏出來了,笑呵呵地說:“紀丫頭啊,快過來,讓我看看!自從你父母走了之后,就很少看到你了,那個時候你嬸子剛生完孩子,家里也不好過,我也沒能幫你什么,想起來,奶奶心里有愧啊!”
我沖張奶奶一笑:“張奶奶,都是陳年老事了,再說我知道以前我的性格,怪不著您,家家都不容易,如今我也長大了,日子總是要往好里過的。”
張奶奶拍了拍云舒的手:“好孩子,都過去了,以后有什么奶奶能幫上的盡量來找我。如今的你看著跟以前是不一樣了,以前總是死氣沉沉的,沒個精神頭兒,如今眼睛有神了,也愛笑了?!?p> “你這歲數(shù)也不小了,如果有相中的,告訴奶奶,奶奶給你相看相看?!?p> 我急忙擺擺手說:“不急不急,我還小呢,而且我這命硬全村都知道,上哪那么快找不嫌棄我的人。”
張奶奶剛要張口,云舒連忙打斷她說:“我今天來還真有個事麻煩您,我想買點棉花,做床褥子跟被子,還想做一身棉衣準備著。這被子我自己能湊合做上,就是這衣服得麻煩您了”
“你這孩子真見外,現(xiàn)在這八月里,也沒人用棉花,老婆子我閑的很,正好有事做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我站起身連忙道謝,剛要拿出錢袋子,張奶奶看出她的意思,過來捂住她的手,說什么也不讓云舒拿錢,“就這么點玩意,奶奶還能要你錢,你這孩子是啥意思??!”
“張奶奶,不是這個道理,如果今天你不要這個錢,以后我都不能來找您了,這日子長著呢,有來才有往?!?p> “這……這是……”
我打斷張奶奶說:“我也防著別人說嘴,說我慣會打秋風,奶奶你就收著吧,就是幫了我大忙了?!?p> 這村里有點閑言碎語就滿天飛了,還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十斤棉花加上手工費,思量著拿出六十五文,大約也是夠了,棉花現(xiàn)在不到三文一斤,市面上一天的手工費高的10文錢,約摸著兩三天足夠了!
張奶奶看到我拿出這么多,說話聲音都提高了:“哎呦,你怎地拿這么多,這不是明擺著多給我嘛!快走一些”
“張奶奶你聽我說,這里還有手工費呢,我不能讓你白費功夫?。 ?p> “那也用不上這這個!你要是不拿回去,我就不給你做了!”
我看著張奶奶佯裝生氣,我撲哧一聲笑了,她低頭看了看她的鞋,猶豫開口道:“要不,再麻煩您給我做雙鞋吧,我這自己實在是不會做?!?p> 張奶奶這才低頭注意到她的鞋,“真是苦了你了孩子?!?p> 這太煽情了,連忙說“奶奶,你看我這布啊,布頭都拿來了,你來給我量量吧,過幾天我就能穿上新鞋了。”
張李氏聽聞,拿出一個尺子遞給張奶奶,量完不等張奶奶開口,趕緊說,“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p> 一陣風似的出了院子,還隱隱約約聽到張奶奶說:“這孩子走這么急,還想留下來吃個飯呢”。
剛才張奶奶對著張李氏嘀咕了幾句,張李氏就一直在廚房忙活,我想應(yīng)該是想讓我留下用飯,但金錢債易還,人情難還啊,遲早會離開這里,還是不要欠太多債,這樣走的時候也瀟灑自如一些。
回家還是收拾院子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