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將樂心護在身下,一臉戒備看向落地的虎欣茅道:“在下似乎不認識前輩?!?p> 虎欣茅不怒自威,不容反抗道:“今個兒,就算是認識了。交出虎尸,還有青龍、玄武、鳳凰和白虎之血?!?p> 楚河回道:“原來前輩攔住去路,是這個目的。那好,只要前輩您能高抬貴手,饒我們不死。虎尸和三種神獸之血,晚輩都可以交出來。可這鳳凰之血,原本就是晚輩的。”
虎欣茅厲聲道:“虎奶奶看見了,那就是虎奶奶的!虎奶奶耐性有限,快點兒別墨跡!若不然,這兒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p> 楚河一皺鳥眉道:“前輩,您未免有些太過霸道了吧?若是失去了鳳凰之血,晚輩不但會修為大跌,而且終生都難以達到眼下的境界?!?p> “那又如何!虎奶奶能饒你一命,你就知足吧?!?p> “那晚輩,是不是還得感謝前輩手下留情?”
“那是自然!”
楚河輕嘆一聲,沖樂心道:“娘子,你往后退一退。我將虎尸放出來?!?p> 樂心抿了抿朱唇,心有戚戚焉道:“好?!?p> 她很清楚,要是修為大跌,就是知道了梁月的下落,也斬殺不了。血海深仇報不了,這對楚河來說,可能比死還難受。
可是對方是堪比煉虛后期的六品上階妖修,到了這種境地,就是反抗也是徒勞。
“再遠點兒?!?p> 樂心又往后退了七八丈。
楚河恢復(fù)人形,看向虎欣茅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虎欣茅拉下臉道:“怎么,你還想報仇不成!”
楚河道:“前輩誤會了。前輩應(yīng)該是那通幽虎的發(fā)妻吧?”
“是又如何?”
“是這樣的。既然通幽虎前輩已經(jīng)隕落,那您要是跟著隕落了,可就沒人給您挖墳立碑了。所以……”
“你找死!”被五品巔峰挑釁,虎欣茅徹底怒了。
可是,還沒等她動手,楚河已經(jīng)運轉(zhuǎn)《四象玄功》,于身后化出四靈虛像,然后隔空沖虎欣茅一抓。
“這……這是《四象玄功》練到第三重才有的,血脈壓制!不!”
虎欣茅哪里能想到,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子,竟然半年多,就將《四象玄功》練到了第三重!
這豈止是有天賦,簡直就是天賦驚人!
換成是通幽虎,練到第三重,怎么著也得五年時間。
虎欣茅驚恐萬分,想要施展縮地成寸,奈何為時已晚。她若是人類,或者達到了七品下階,大過楚河一個大境界,可以完全不受血脈壓制的影響。
可是現(xiàn)在,一旦被血脈壓制,身體就完全失去控制了。若不是堪比煉虛后期,她這會兒已經(jīng)癱軟在地了。
稀薄的白虎之血,化作兩道血箭,破體而出,被楚河盡數(shù)吸收。
虎欣茅的虎軀,轉(zhuǎn)眼間縮小到原來的一半不到,修為也跌到了四品巔峰。她顫顫巍巍,看向楚河道:“求你,不要殺我!我剛才,也沒想殺你不是?”
楚河冷著臉道:“誰又知道,你得到虎尸和神獸血之后,會不會食言。斬草不除根,遺患無窮!
“怪只怪,你太貪心了。若是你只要虎尸和部分白虎之血,甚至部分青龍之血,楚某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p> 語畢,他掄起通幽虎虎尸,疾風(fēng)驟雨般砸向仍舊被血脈壓制住的地靈虎。
樂心急忙閉上眼睛,不忍去看。這個楚河,實在是太彪悍了。
“還想跑!”
楚河喚出八顆金丹,讓地靈虎的元神,微微一滯。與此同時,一道玄武之血化成的血箭,正中地靈虎的元神。
六品上階地靈虎,卒!
楚河收回血箭,然后噴出烈焰,將地靈虎的尸體付之一炬。爾后,他從灰燼中撿起一枚儲物戒指。
樂心湊到跟前,奇道:“有什么好東西?”
“還真不少,不過除了靈石和靈藥,都用不上?;仡^,找家當(dāng)鋪或者拍賣行賣了吧。”楚河說著,看向樂心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殘忍?”
樂心搖了搖頭道:“若是在天劍山崩毀之前,我肯定會覺得你殘忍??墒乾F(xiàn)在,換做是我,多半也會這么做?!?p> “那就好,走吧咱們?!?p> 二人回到天元城,剛要找家酒樓或者飯莊用飯,卻見道旁一攤位上,換了皂色八卦仙衣的梁銘古,正等著給人算卦。
樂心湊到跟前,低聲道:“莊主,您可真夠忙的??!”
梁銘古嘿嘿一笑,一點兒不覺得尷尬道:“姑娘好福氣?。≌伊宋蝗绱肆说玫南喙?。”
樂心眉開眼笑道:“那是。”
梁銘古見左右沒人,看向楚河,低聲道:“小兄弟,你惹上大禍了?!?p> 楚河不以為意道:“怎講?”
梁銘古道:“那地靈虎,是鱗羽門的五長老。而那通幽虎,則是鱗羽門的二長老,你這么做,就是與整個鱗羽門為敵。切記,除了溟海魚妖,不要讓任何妖修,知道你會《四象玄功》?!?p> 楚河挑了挑眉,沖梁銘古道:“多謝莊主!梁月的事兒,還請抓緊。若是靈石不夠,在下還可以再加?!?p> “那倒不用,我讓手下人盡量快點兒吧。對了,小兄弟打算加入哪個大宗門?”
楚河搖了搖頭道:“等找到梁月再說吧?!?p> “那好吧?!?p> 樂心笑瞇瞇道:“莊主吃點兒什么,我給您端出來?!?p> 梁銘古擺了擺手道:“在下正在辟谷,多謝姑娘一番好意。”
“那我們可進去啦!”
“好?!?p> 梁銘古目送二人進了飯莊,陷入了沉思。
“先生,幫我測個字?!?p> “哦,好,請坐!不知閣下,是算姻緣……”梁銘古說著,抬頭看向要測字之人。等看清了,他拉下臉道:“你個兔崽子,竟然戲耍我!”
站在卦攤兒前的,是一個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度翩翩的年輕人,約有二十五六歲。
年輕人樂道:“哈哈哈!義父今個兒怎么得閑,跑這兒算卦來了。”
梁銘古嘆了口氣道:“生活所迫?。 ?p> 年輕人道:“義父您就不用糊弄我了。”
梁銘古抬起頭,不解道:“你怎么一個人下山了,也沒個護衛(wèi)跟著。”
年輕人傲然道:“義父還不知道吧,我已經(jīng)煉制成萬魂幡,成功晉升到化身初期。
“想這天元大陸,百歲以下的年輕一輩,已經(jīng)沒人是我的對手。至于中老一輩,看在我太玄宗少宗主的身份上,也不敢動我?!?p> “那倒也是。”梁銘古說著,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楚河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