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現(xiàn)在的吳焚天,可沒有心思,去管別的東西。
他只顧著,一個勁地往前跑。
汗水再次打濕了他的后背,只有當咸咸的汗水,流到眼睛里,模糊了視線時,他才不得不用手去抹一下。
重新來到燒烤之地,喝了一口小池里的水,而后,再次發(fā)足狂奔,從獵殺野豬的山坡前穿過,最后又來到剛?cè)牖脑牡胤?,不作任何停留,就狂奔而去?p> 他打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一路上,全仗著修為在撐著。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當吳焚天從光禿的怪石山林里,沖出來的時候,突然感覺渾身一輕,呼吸也是順暢起來,就像從憋氣的水底,探出頭來。
鼻子由于吸氣的力度太大,居然把鼻葉吸得堵住了鼻孔。
啊……
吳焚天張大了嘴巴,狠狠地呼吸,口鼻合用,通暢多了。
他一把將平陽候的女兒,平躺在地上,而后捏著鼻子,趴上去,給她通氣,這個時候,她的小嘴,雙唇發(fā)黑,也愈發(fā)涼了。
能不能救得回來,那只能盡人情,聽天命啦!
呼,吸!呼,吸!……
一遍遍地給通氣,不見有起色。
通氣不行,那就按壓。
這個心肺復蘇的按壓方式,吳焚天只在高三時,看過一次來學校體檢的醫(yī)生,示范過一次,主要是防范突發(fā)事件,當時正鬧非典。
吳焚天跪在平陽候女兒的側(cè)身,醫(yī)生說過,鼻子中間開辟向下,成堅線。兩線交叉點的偏左下方,便是心臟的位置。
救人要緊,依樣畫瓢。
先劃橫線,橫線定好就好辦了,沒了心里負擔,再以鼻子堅線下去,偏左下方,確定了心臟位置。
手腕部位,頂住心口前區(qū),雙手挺直,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去按壓。
一,二,三,四……
他也忘記了要按壓多少次,再做一次人工呼吸。
算了,不想多少次了。
他覺得按壓次數(shù)差不多了,就捏著她的鼻子,給她來一次人工通氣。
幾個回合后,她的臉色,不見紅潤起來,反而越來越發(fā)黑紫。
吳焚天認為,是按壓的力度不夠大。
死馬當活馬醫(yī)!
救不活,那也是她的命不好。
一,二,三,四……
少女的胸口,幾乎被壓下去了二分之一,如此來回,終于臉上見了點血色。
噗嗤!咳咳……咳!
一口濁氣,從平陽候女兒的嘴里噴出,而后就猛然咳嗽,可把她給憋壞了。
她像溺水被救一樣,貪婪地吸著空氣,臉上的潮紅,逐漸消退。
與平陽候女兒咳嗽聲,同時傳入?yún)欠偬於淅锏穆曇?,還有一只元獸狼的低吼。
吼!
與平常老虎體型差不多大的灰狼,正用綠幽幽的眼光,盯著不斷喘息的吳焚天,齜牙咧嘴。獠牙上,黑跡斑駁。殷紅的舌尖上,不斷有口水流出。喉嚨深處,發(fā)出低沉的嘶吼。
來者不善!
吳焚天站起身來,這才發(fā)現(xiàn),元獸狼的身后,巖石的山脊上,還有七八只體型巨大的灰狼。
這是一個灰狼的家族。
吳焚天快速打量了一個周圍的環(huán)境。
他和平陽候的女兒,正處在怪石山的斜坡上,因為救人要緊,剛沖出禿石山林時,因為感覺進入了安全區(qū),便沒有考慮安全問題,立馬救人,于是便被這個餓狼家族給發(fā)現(xiàn)了。
禿石山的對面,又是原始叢林。
兩者之間,隔著一道狹窄的低洼平原,像是干涸了的河床。
一聲狼嚎,十來只體型碩大的灰狼,全部朝著頭狼靠近,最后停在頭狼身后一步的距離,站在黑色的巖石上,居高臨下,用綠幽幽的眼睛盯著吳焚天二人。
嗷嗚!
頭狼仰頭,發(fā)出一聲雄渾的嘶吼。
它的吼叫聲,剛一落下,家族里的其它成員狼,便一只只齜牙咧嘴,兇相畢露,背脊上的狼毫,全部堅了起來。
這一聲狼嚎,是頭狼發(fā)出的進攻命令。
事情發(fā)生的突然,時間又短。
平陽候的女兒,雖恢復了自動的呼吸,但還沒有清醒過來。她躺在地上,還在發(fā)出夢囈般的哼哼聲,聽起來十分的糯膩,像還沒有睡醒的美少女的嬌呤。
“我們有危險了,”吳焚天焦急,他擔心好不容易救活的她,被群狼撕成碎肉片,填它們的肚子,“快醒醒!”
吼吼!
頭狼催促,群狼便發(fā)動了亡命般的攻擊。
吳焚天情急之下,一連兩巴掌,打得平陽候的女兒,兩邊臉頰迅速赤紅起來,很快就像燒紅的鐵塊。
吃痛之下,少女很快便恢復了心志。
一陣恍惚之后,便不知從哪里弄出一把短劍,提在手上,劍鋒直指群狼。
“保護好自己!”吳焚天撂下一句話,便是朝著如餓虎撲食般攻擊而來的群狼沖了過去。
那只頭狼并沒有發(fā)動攻擊,依就站在那塊高處的巖石上,居高臨下,指揮家族成員狼戰(zhàn)斗。
擒賊先擒王!
吳焚天打算殺將過去,擊殺那只頭狼,從而干凈利落地擺脫險境,這是跟野豬作戰(zhàn)后,總結(jié)出的經(jīng)驗,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吼!
一只跑得最快的青壯狼,獠牙一翻,無比兇猛,縱身一躍而起,撲向赤手空拳的吳焚天。
砰!
接觸的瞬間,吳焚天改變了主意,還是左手拿至尊鍋,右手握至尊鏟,這樣子戰(zhàn)斗,能給他帶來不少的安全感。
狼嘴咬在吳焚天脖子上的前一刻,一口漆黑的平底鍋,突兀地出現(xiàn)在狼眼前。
巨大的撲擊力,一下子撞在重逾萬斤的至尊鍋上,這就相當于發(fā)足狂奔,一頭撞在一座鐵山上。
灰壯狼那猙獰恐怖的面容,一下子就扁平下去,飛尖的獠牙,和著血水,像散射的子彈一樣,四散拋飛出去。
殷紅的長舌頭,歪斜斜的從嘴角的一邊,聳拉出來。
尖尖的狼吻,被撞得平平的,像是用模子烙印了一樣。
這只元獸狼,在死之前,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嗚咽聲。便重重地砸落在山坡上,而后連滾了三四個圈,才安靜下來。
吳焚天一路沖殺,左一鍋,右一鏟,動作迅猛,毫不留情。
鍋砸狼。砸在頭上,紅白的腦花就飄灑;砸在狼身,骨斷筋折;砸哪,哪斷,咔咔脆響。
銀鏟子,更猛。一鏟子下去,不是削掉狼頭,就是一斬兩斷。
剛一接觸,四五只大狼,便是尸首異處,死得凄慘。
這么殺下去,十來只大狼,很快便會被干光。
可那只頭狼,不見慌張,反而一屁股坐在巖石上,似乎不曾看到家族成員的死亡一樣。
“裝淡定!”吳焚天不曉得頭狼是啥意思,他只想著,盡最快速度,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