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到下午了,關(guān)玉舒便讓清安去備馬車準(zhǔn)備出門。
關(guān)玉舒想去一趟太康湖,她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打算自己親自前去探查一番。
馬車到了太康湖后就停在離湖不遠(yuǎn)的路邊,今日的天氣甚好,前來游湖的人也有不少。
當(dāng)下了馬車后,清安忍不住自己的疑惑,問道:“郡主,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我想來這找找有什么線索嗎?”
“可這不是有大理寺的人嗎?為什么郡主還要親自來探查。”清安遲疑問道。
“總歸是自己的案子,若如真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案子更快破獲,豈不是更好?!?p> 清安明悟道:“也是,這兇手一天沒抓到,那這個隱患就一直都在?!?p> 關(guān)玉舒來到那日落水的地方,便見已經(jīng)有人在那了,正是錦衣衛(wèi)僉事陸祤。
他正站在湖邊,低頭看向湖面。
關(guān)玉舒上前打招呼道:“陸大人,真是好巧?!?p> 陸祤聽到聲音轉(zhuǎn)身,便見是關(guān)玉舒,眼底閃過詫異,行禮道:“郡主。”
“無需多禮,不知陸大人……”關(guān)玉舒話說一半便被水里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
關(guān)玉舒扭頭只見一個人破水而出,關(guān)玉舒著實被這人下了一跳。那人頭發(fā)被水打濕成條狀黏在臉上,沒蓋全那如蛤蟆皮似的臉,小如豆一樣的眼睛露出兇惡的光芒。
關(guān)玉舒想到那日水下的兇手,莫非……
不好,陸祤還在湖邊,離那兇手太近,十分危險。
電光石火之間,關(guān)玉舒大叫一聲:“陸大人,小心!”一把拉過陸祤,置于身后,做保護狀。
清安看到那歹人,先是被嚇的驚叫出聲,而后便見郡主還在歹人對面,當(dāng)機立斷,抄起腳邊的石頭跑到關(guān)玉舒前面,吼道:“郡主,快跑,我來保護你?!?p> 說完便把那石頭擲于水里的歹人,卻被那歹人躲過了,清安頓時因嚇的腿軟跌倒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費語聽大人吩咐到下水查探,剛浮出水面,吐了口水,抹了一把被水打濕黏在臉上的頭發(fā),便見迎面而來的石頭。
臥槽!
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這會兒不得腦袋開花。
誰敢暗算老子!
大人呢?費語便見一個女孩把他家大人護于身后,而他家大人正愣愣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陸祤看著把他護在身后的關(guān)玉舒,心里很是微妙。
小姑娘才到他的胸口,陸祤低頭便能看到她的發(fā)頂。
入鼻是淡淡的女子馨香,很少和女子有過這么近的距離,陸祤有些愣神。
“大人,這什么情況!”費語看見陸祤便大聲問道。
陸祤被費語的聲音驚醒,看到眼前情況,解釋道:“你們勿怕,這是我的屬下費語。”
關(guān)玉舒和清安聽后具是一愣,費語借機爬上了岸。
費語爬上岸后,滿臉怒氣看向清安,道:“這誰家的熊孩……”
費語話說到一半就被陸祤的咳嗽聲打斷,便聽陸祤說道:“這兩位是清河郡主和她婢女?!?p> 清河郡主?不就是那個落水的倒霉孩子嗎,費語雖然心里這么想,但臉上很快斂去了怒氣,堆滿笑容道:“喲,原來是清河郡主,失禮、失禮,嚇到郡主是在下的不是,還請郡主莫怪?!?p> 關(guān)玉舒本就因為誤會了費語而感到不好意思,聽他這么說忙擺手道:“是我應(yīng)該給大人道歉,誤會大人了,我的人剛剛還差點傷了大人,實在抱歉,還請大人莫要計較才是?!?p> 費語聽后,心里舒坦了許多,心里評價道,這郡主很是平易近人也沒那么讓人討厭嗎。
“郡主客氣了?!?p> 費語說完,關(guān)玉舒便趕忙扶起還跪坐在地上的清安。
在危難關(guān)頭,清安能舍身救她,其實關(guān)玉舒心里挺感動的,雖然她想救的只原主,但既然原主已經(jīng)被她接替,那她便也要承擔(dān)起原主的責(zé)任,好好對待身邊對她好的人。
關(guān)玉舒身邊現(xiàn)在就只有清安一個大丫鬟,原本是有兩個的,但另一個因為到了婚配年齡,原主在兩個月前便把賣身契還給了她,她便回家去了。
“費語,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陸祤問道。
費語正色道:“回大人,屬下剛下水探查,這一塊水深有兩米多,水中有些枯枝,水低的淤泥上有一些大小不一石頭,樹枝和石頭都有些移位,還有一些腳印,屬下推測因該是成年男子的腳印。
屬下還在水里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東西?!?p> 費語說著便把東西從袖子里掏了出來。
幾顆玉珠和一個簪子。
費語接著說道:“這玉都是上品好玉,你看這透明晶瑩、色澤均勻?!闭f著便一臉向往:“這可值不少銀子呢?!?p> “這不是我家郡主禁步上的玉珠嗎?”清安覺得眼熟,走近觀察后遲疑說道。
清安見眾人都看向她,又接著說道:“郡主那日參加詩會佩戴的便是這禁步,郡主被救回后,這條禁步便丟失了。看來是落到水里了?!?p> 關(guān)玉舒聽清安這么說,倒是想起來清安之前確實有提過丟了條禁步一事,她當(dāng)時想著丟了便丟了,也沒多追究,只是不知道是落水那天佩戴的禁步。
費語聽聞?wù)f道:“那這簪子也是郡主的了?”
“這簪子并不是郡主的。”清安說著便拿起那個簪子打量說道:“這個簪子是鴻運樓里售賣的,簪桿上刻有他們的商號。而我家郡主那日佩戴的是一整套頭面,是在慶元堂里置辦的?!?p> 費語皺起眉頭推測道:“難道這個是兇手的?兇手是名女子!”費語又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嘶,不對呀!那腳印應(yīng)該是名成年男子所留下的?。 ?p> 關(guān)玉舒也推測道:“會不會是游湖的姑娘小姐什么的掉進湖里的吧?這湖不是每天也有挺多人來的?!?p> 這湖邊時常有些自詡才子的人相聚游湖作詩,也時常會有官家小姐姑娘來游湖幽會。
費語有些認(rèn)同道:“也有這個可能,但這簪子應(yīng)該是近幾日才掉到湖里的,你看這金簪還是光亮的,如果長時間泡水里那應(yīng)該就變色暗淡了。”
“郡主,你丟的可是一整條禁步?”一直沒開口的陸祤問道。
“是的?!?p> 眾人也都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一整條禁步怎么就只剩下幾顆珠子了。
費語見眾人都望向他,趕忙開口道:“我可沒私藏!”
眾人:“……”
“沒說你私藏,你有沒有探查清楚?!标懙€說道。
“哎呦,天地良心?。【涂ぶ髀渌@一塊有幾塊石頭我都快探查清楚了,在說了那幾個小小的玉珠我都給找著了,那禁步再怎么說也比那珠子大幾倍……”
“你再仔細(xì)搜查一邊,確認(rèn)禁步在不在水低?!标懙€打斷費語的絮絮叨叨說道。
費語苦著臉,哀怨道:“大人,這已是秋天,太陽都快落山了,湖水很冷??!大人?!?p> 關(guān)玉舒見陸祤掏出銀子,有些不明所以,接著便見費語以單身三十年的手速一把拿走陸祤手上的銀子,然后便聽見費語一本正經(jīng)的一邊往袖子里塞銀子一邊面不改色的自夸道。
“但這都不是問題,屬下身為一名盡職盡責(zé)的錦衣衛(wèi),工作一向兢兢業(yè)業(yè),為人更是助人為樂、奮不顧身、舍己為人、大義凜然、鞠躬盡瘁……”
“夠了?!标懙€皺眉,不耐煩道。
“我這就去?!币婈懙€煩了,他也就不多說了,歡快的跳入湖里。
賺了!賺了!少說也有五兩銀子。
清安也目睹了這一切,心里直感嘆,這人,好生的不要臉!
費語入水后,關(guān)玉舒便向陸祤說道:“我一直有個問題,不得其解?!?p> “郡主請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