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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將軍寡婦妻

第一六三章 鬧騰不休止

卸甲將軍寡婦妻 東峪山下客 3135 2022-04-20 22:37:44

  張裴氏勸她:

  “你別想了,長房的人就那德行。一家子小做想,一輩子辦不了大事。”

  她是這么說,劉二女卻哪能不想?

  畢竟這里面可牽扯著陰私,最可憐的是宋氏,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應(yīng)該是不知道,不然不會一直那么太平。

  只是,躲得了一時,躲不開一世。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萬一這事日后鬧開呢?

  其實不用等到日后,與此同時,就在劉二女不知道的時候宋氏已經(jīng)鬧開了。

  雖然王寡婦鬧上門時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她畢竟還有顧忌,因此事情開始就只有長房人知道。

  后來因為住得近,族里其他人也有知道的。

  不過,此事到此就被知道的人不約而同的打住了,到底傳出去有礙名聲,外人提起來族里也跟著丟臉。

  只是宋氏不在此列,她嫁過來也十來年了,族里也有相好的長輩妯娌,哪能不跟她通風(fēng)報信?

  宋氏一聽,想起以前親眼所見的事不由得炸了。

  對于張知壯外面有人這事吧,宋氏以前那是真不知道。

  她那時候全副精神光憂心不能生這事了,雖然作為夫妻也感覺不對勁,但真沒那份心思去計較。

  到底她是名正言順的發(fā)妻,只要有子那才是穩(wěn)如泰山,其他都是虛的。

  何況,若那時候真鬧出來,萬一沒事也弄成有事,然后男人一生氣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休了她另娶了外面的女人咋辦?

  畢竟無子被休,到哪兒都說的過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

  原本兒子出生后,張知壯已經(jīng)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因此,哪怕后來被她撞見王寡婦在張知壯跟她斷絕關(guān)系后還不死心偷偷找上門,她也沒放在眼里,而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王寡婦竟然也要嫁進(jìn)張家了。

  天下的男人難道死光了?不說其他地兒,光村子里娶不上媳婦的男人就不老少,憑啥都往一家擠?

  是不是不死心?是不是男人不老實,兩人還勾搭著?還是某人向她示威來著?

  一個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賤人也配給她氣受?

  宋氏放下心頭寶大兒子,就準(zhǔn)備沖出家門打上長房去,幸虧被張知壯眼疾手快攔了。

  放在宋氏眼里更覺得怒火中燒,一心以為他包庇那狐貍精,氣極之下便忍不住先朝張知壯身上招呼。

  張知壯不敢還手,只能去躲……

  這么一鬧,自然瞞不住同住一個院子的其他人。

  其實這事吧,張老五夫妻,張知少早都知道,但這會兒哪能露口風(fēng),那不是火上澆油,只能邊罵張知壯邊勸和。

  ——到底這種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不好聽,捕風(fēng)捉影的都能帶累了自家的名聲,更何況真事乎?

  孫月月起先是不知道這樁風(fēng)流韻事的,但時間久了,夫妻之間也沒避諱,還能不聽張知少說。

  本來還她們妯娌不和,她還暗暗看宋氏的笑話,想著你就算生了兒子又怎樣?男人都被外面的女人勾搭了??扇缃褚宦爮埨衔逅麄兊脑?,對啊,他們是一家子,一損俱損,牽連到自身,便也趕緊來勸。

  一家子七嘴八舌的,配上掙甩抓打的動作,一時間竟頗為熱鬧,幸虧上街暫時就他們一家,要不然這么鬧騰,早就惹人爬墻頭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幾人各自回房。

  張楊氏本就與長房有舊恨,如今新仇加身,沒等坐下就恨不得破口大罵,奈何又怕宋氏聽見罵聲挑起她剛下去的怒火,最后只能憋著嗓子小聲罵,她啥時候受過這等委屈,這自然更讓她怒不可遏。

  再說回來。

  張裴氏就不是閑的住的人,如今長房有熱鬧看——秀英大哥和王寡婦的婚事差不多默認(rèn)了,但聘禮等東西指定還得扯皮,引得她只恨不得時時刻刻盯在哪兒。

  沒她在,劉二女手上的活計就做的更快了,沒兩天就把衣服鞋襪做完,然后便拿出了特意留的麥稈和玉米葉準(zhǔn)備做草蒲和草帽。

  這兩樣都是農(nóng)家必備之物,草帽就不說了,既能擋曬又能避雨。

  草蒲呢,比草帽還得用。

  譬如求神拜佛給長輩磕頭時,總不能跪在地上吧,那不是把衣服蹭臟了?

  譬如,平時吃飯坐著時,農(nóng)家里都喜歡在院里院外放幾塊石頭,夏天時涼涼的還湊合,冬天時那不得放上草蒲?

  還有和面時,這會兒農(nóng)家的地面都是土壓實了的,雖然盡量平整了,其實還是凹凸不平,為了避免面盆損壞的快,放一個草蒲在下面就很有必要了。

  更別說,這兩樣?xùn)|西就算壞了,也能當(dāng)引火柴用。

  說做就做,等劉二女編了兩個草帽,正拿著玉米葉編草蒲時,聽了一堆兒八卦心滿意足的張裴氏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來顯擺來了。

  “……秀英他爹這回也是碰到對頭了!王寡婦也是真光棍,不管秀英他爹說啥難聽的,就咬死了一句話,聘禮得可著她的心意來,要不然就把事情鬧大,還要去秀英婆家門前叫鬧去,讓城里的人評評理?!?p>  劉二女無語,半響才嘆氣:

  “這可真是打蛇打七寸!”

  可不是!

  張裴氏點頭認(rèn)同:

  “他家的事以后有的鬧呢。你想想,王寡婦獅子大開口,秀英她二嫂能樂意?同樣是做人媳婦,她還先進(jìn)門呢,聘禮竟然差王寡婦一大截,憑啥?傳出去還不得讓人說她賤,名聲難聽不難聽?

  等劉二女點頭,繼而她才道:

  “秀英他爹也是個人物,你說自家都一地雞毛了,人還有功夫惦記別的。

  你還不知道吧?聽說秀英過九天的時候長房還鬧了一場呢。”

  村里的習(xí)俗,新娘出嫁第二天,娘家會派其兄弟去婆家請她回娘家,然后快響午時新娘再跟著娘家的人一起上婆家吃酒。

  席畢,娘家人吃飽喝足離開,新娘就正式在婆家過日子了,直到新婚第九天,娘家人又上門來請,新婚夫妻便要到娘家吃酒,這就是過九日。

  劉二女并不意外張裴氏的消息,畢竟經(jīng)過這些事早就讓她看明白秀英他爹是個什么樣的人。

  “俺還怕他(秀英她爹)成親那日就鬧呢,如今看來,到底還算顧忌父女之情?!?p>  這就夠了,畢竟人家的性子就那樣,改是改不了,關(guān)鍵時刻大面上過得去就不錯了。

  你總不能要求壞人按圣人的想法行事。

  “嘁!”

  張裴氏嗤笑一聲:

  “你把他想的忒好了,他哪里是顧念父女之情,明明是被族里那啥,啊,俺想起來了,是申飭了,被族里申飭了。

  再說,就算他那時候不要臉要鬧,別忘了秀英可還沒進(jìn)門呢,過門的還有被休的,萬一真把人家惹急了,人家韓家干脆連媳婦也不要,悔婚了呢?

  就算韓家不想跟他扯皮想著破財免災(zāi)但能賠幾個錢?況且,聘禮不得還給人家,咱們族里給她湊的嫁妝是不是也要還回來?就算讓他全都占了,再嫁能找到這樣的好親家?

  如今生米煮成熟飯了,可不是就急急的露了本性?”

  張裴氏吐了一口唾沫,鄙夷:

  “人家不行樣,那對咱們這些泥腿子莊戶人家來說那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能聽他的?他逞老岳丈的威風(fēng),人家少爺脾氣比他還大呢。他想動粗嚇人,人家身邊跟著的下人是死人?

  結(jié)果錢沒見著半個,自個倒先弄了個老大沒臉?!?p>  說起來真是活該!

  “就是可憐秀英了,說不得里外不是人?!?p>  劉二女光想想就替她為難。

  想著,手上的動作就慢了,張裴氏接過手來,飛快的編起來,一邊嘴上不停排喧:

  “她有啥可憐的?不是俺說人壞話,俗話說得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呀,就是被她娘給害了。

  你說她娘也是,家里家外兩把抓,一家男女老少都指著她過日子,也是咱們村里出了名的能干人。都這樣了,換個人早在家中稱王稱霸了。你就算做不來這個,拿捏著一家老小,讓人聽話總會吧?

  沒想到人家跟一般人不一樣,越能干越膽小,反倒自個先低了頭,由著男人兒子騎在她頭上。

  都這樣了,誰可憐她?

  挨打受罵不屈,受苦受累也不屈,說起來就是欠成色。

  讓俺看長房如今混成那樣,一多半倒怨她,只她自個不成器就罷了,教個閨女也不學(xué)好,不是我見不得人好,說風(fēng)涼話,秀英要再想不明白,只聽她娘她爹的,她以后受氣受苦的日子還在后面呢。

  人啊,不求多聰明,但也得明理懂事。

  兄弟姐妹是得拉扯,到底一個鍋里混飯出來的,但也得對自個好點不是。

  父母是親得孝敬,但也得先搞清楚自個如今吃誰家飯。

  要不然你把婆家的東西扒拉到娘家,你看那家婆婆樂意?

  吃里扒外的人到哪里,都沒人看得上。”

  劉二女心中一動。

  她最近好像與張知勁疏遠(yuǎn)了,尤其閨女出生后,只顧著伺候閨女,倒沒以前那么小心翼翼。

  心里存了事,晚上自然比往日格外殷勤,不僅花費了心思好好做了四個菜,還早早備上熱水,只待張知勁回來,立時就能用。

  張知勁感覺到了她這份心意心里也高興,再嘗一口飯菜,非往日可比不是一般的可口。

  旁邊劉二女又不住地伺候著,一頓飯畢,夫妻倆自覺心意更加相通。

  是夜,雖不是小別勝新婚,但也差不離,一番恩愛之后,兩人同床共枕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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