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叫爸爸了。”正當(dāng)我想為了錢放棄沒吊用的尊嚴(yán)的時候,那個富千代又反悔了,不要我叫爸爸了,那么那些錢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我要你從你爹胯下鉆過去,這些錢就是你的了?!?p> 遠處看戲的另一個富千代喊道,“你又說你是他爹了,狗阿輝的爹叫什么,叫狗爹,哈哈哈。”
“哈哈哈。”富千代的狗腿子們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富千代一號急了,急紅了眼,怒道,“不許笑,統(tǒng)統(tǒng)不許笑。”
唉……現(xiàn)在的富千代,真的是沒救了。
不過我想了想,遠古時期的韓信可受胯下之辱,我又為何不可呢?嗯……雖然韓信是因為打不過,而我雖然打得過,但正因為我打得過卻還能受辱,這不正是更為難得嗎?我感覺我的思想沒救了,和這群小學(xué)生一樣沒救了。
不過這點錢就想買我的尊嚴(yán),太難了,起碼得加一倍的鈔票啊騷年。
于是我對著他豎起了我的中指,表示需要加一倍價錢,即一千塊錢我就可以忍受此等胯下之辱。
但是我覺得他應(yīng)該沒有理解我這中指的含義,因為他的情緒好像不太對勁,似乎非常生氣。
只見他抓起從狗腿子手里遞上來的掃帚,咬著牙齒說道,“你侮辱我?!?p> 額……我侮辱他了嗎?
好吧,也許他誤會我這手指的意思了,本想解釋,但想了想還是算了,那就權(quán)當(dāng)我侮辱你了吧,你也侮辱我了,現(xiàn)在我們扯平了。
我攤了攤手,站起身來,俯視著他,第一次開口道,“你確定要和我動手?”
“嘿嘿嘿?!备磺Т惶柟中ζ饋?,“你不敢和我動手的,毆打未成年人是要犯法的?!?p> 好吧,我不動手,9102的熊孩子惹不起,尤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更惹不起。既然惹不起,那我還躲不起嗎?
于是我就準(zhǔn)備起身離開了,任他用掃帚打在我身上,我硬是逃犯一般的跑了,后面響起小學(xué)生們勝利的歡呼。
突然感覺我好難……
我蹲在路邊,舉頭望天,思索人生的意義,卻是左思考右思考也思考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時又有幾個人進去上網(wǎng)了,這次不是小學(xué)生,而是剛才吃飯嗤笑我來著的那五個殺馬特。
他們瞥了我一眼,比了個中指。
我搖了搖頭,貌似我身上有一種去哪都招人厭的主角特質(zhì)?
我又望天思考起來,貌似我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招人厭特質(zhì)的人,沒有絲毫親和力,給人一種想要逃離或者怒懟的沖動。這樣說來的話,我為什么這樣惹人厭每個人都想要踩一腳的理由就說得通了。
嗯,對,就是這樣。我是擁有主角特質(zhì)的男人,如此自我安慰也挺不錯的,哈哈,人活一世,難得樂天,何必憂人自擾……活的行尸走肉一點未嘗不可。我的目光從廣闊的天空移開,目光堅定,我想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我人生的意義。
拋去煩惱,人生還得繼續(xù)向前。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想踩我一腳,他們沒錯,錯的是我,是我生錯了世界,礙著了他們的眼。
這么一想,心情就好多了。
我起身一邊往廣場走一邊拿出手機,看到幾個未接來電,除了父母之外,其它的號碼一看就知道是騷擾電話了。
給父母回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安全到達了a城,然后一個人往小廣場走去。
這個時候剛過完年,路上基本沒什么人,反倒是到了廣場人多了起來,廣場舞大媽是永遠的廣場圣斗士。
天黑的很快,月亮很圓。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感覺到地震,我就會想,是不是我太過多慮了。然后我又會想起小時候的幾次經(jīng)驗,每次我感覺到地震,最后都會成為現(xiàn)實,所以我小時候一感覺到地震,我就會哇哇大哭,父母就會帶我去醫(yī)院,在醫(yī)院的時候,地震就來了,好在那時候在一樓診室,醫(yī)院的安全應(yīng)急通道也很周全,于是在那個地震高發(fā)區(qū),我總是能逢兇化吉。
這時候距離我有這種感覺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小時,可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會不會這次真的是我的錯覺?
我很煩惱,莫非真的要在這里待上一晚上?
角落的流浪漢躺在長椅上,霸占了地盤,以天為被,以椅為床……我倒是有些羨慕起他來,即使天這么冷,就靠著一身破爛不堪的衣服就可以熬得住。
我倒是有些感慨,一邊是廣場中央穿的花枝招展的廣場舞大媽,一邊是角落里穿的破破爛爛的流浪漢,兩者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這些小的對比上,我又聯(lián)想起了大的對比……地球和月球的對比,月球和火星的對比。地球住的是窮人,月球住的是中等人,火星住的是上等人。據(jù)說要積攢三千年的財富,才能在月球上買一套房子定居,而想要在火星上買房子,起碼得積攢五千年的財富。
窮人住茅屋,富千代住高樓,富三千住月球,富五千住火星。這就是9102年目前的階級劃分,想住月球和火星嗎?那就子子輩輩好好在地球存?zhèn)€幾千年的錢吧。
天越來越黑,圓圓的月亮也被烏云遮蓋,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在一聲突如其來的雷鳴聲中,雨水稀里嘩啦的下起來了,慢慢的,雨越下越大,我只好往建筑物處去躲雨。
在我躲雨的地方可以看到整個廣場。
此時廣場上的大媽和路人們也都稀疏了影子,都被雨水逼的落荒而逃,有傘的沒傘的在交錯而過,很快一個人影也沒了,除非有鬼影。
而那個流浪漢貌似還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我心里格外佩服,真是個狠人。
隨著雨越下越大,越下越久,絲毫沒有停下的傾向,而那個流浪漢依然一動不動躺那里,我慢慢察覺到不對勁,那個流浪漢不會已經(jīng)完犢子了吧?
我有些擔(dān)心,又有些害怕,我很慫,不管做什么都是,慫的要命,此時就是這樣,我想過去看看,但又在心里找借口,給我的慫找借口,比如我心里就會找這樣的借口,“我身上沒錢,萬一真完犢子了抓我去坐牢怎么辦?那可就比竇娥還冤了?!?p> 我又會找這樣的借口,“我這種招人厭的特質(zhì)肯定救了人還會被吐唾沫,何必自找不自在呢?”
邪惡的念頭侵襲我的整個身心。
我自以為只要我裝作沒有看到那個流浪漢就好,自我欺騙。
我又覺得流浪漢應(yīng)該沒事,他只是睡著了,可能身體很好,淋雨淋一晚明天起來一曬太陽就好了,何況我也淋雨了,我自己都在屋檐下凍的瑟瑟發(fā)抖。
我思來想去,都是些自私自利的想法,極其惡劣,我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道德淪喪人性扭曲。